(答应的万字大章,说放假弄一个,我就弄一个)
景元双手抱臂,剑眉微蹙,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丈量着这复杂局势的深度。
他低头沉思了许久,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锐利,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但也许幕后黑手并不是那个龙师。”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景元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经历的种种事件,那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在他的思绪中逐渐串联起来。
“想想看之前我们交手的那一位,”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比划着,试图勾勒出那个神秘人物的轮廓。
“她看透了罗浮之内种种裂痕,巧妙地利用各方矛盾,策动药王秘传叛乱,导致建木重生。
如此复杂且周密的计划,绝非一般人所能策划。
这个人——就是绝灭大君幻胧。”景元的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他给出了这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丹恒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景元的分析。
他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认同之色。
听完景元的话,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动作简洁而干脆。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严肃,脑海中也在快速梳理着过往的种种细节。
他深知景元的意思,回想起那些与步离人杂兵交锋的场景,那些杂兵的行为模式和有限的智商,显然不可能策划出如此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的计划。
如此想来,背后那位操盘人必定心思缜密、老谋深算,而符合这一特征的,极有可能就是幻胧。
丹恒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已经在心里认可了景元的推断。
然而,灵砂却没有参与到关于幕后黑手的讨论之中。
她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此刻,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如何对付龙师。
在灵砂看来,幻胧固然是最终要面对的大 boss,但当下最为紧迫的任务,是解决掉龙师这个具有一定威胁性的棋子。
龙师的存在就像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灵砂深知,必须先拔掉这颗钉子,才能更从容地应对后续的挑战。
其实,灵砂为此已经精心准备好一份小小的计划了。
还记得刚到达罗浮的时候,龙师就三番五次地向她发出邀约。
那些邀约的言辞暧昧,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是追求。
灵砂当时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巧妙地周旋着,就像是故意吊着龙师一样。
而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她准备拿着这些魔阴身的遗骸以及犯人逃跑的路线图,与龙师当面对质。
“如此甚好,但我身为神策将军就这么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这件事就麻烦灵砂小姐了”
.........
“啧,你嘴里的话可真是多啊,椒丘。”末度恶狠狠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与恼怒。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默默地缠着手臂上的绷带。
那绷带在他粗糙的大手中被扯得紧紧的,每一圈缠绕都带着一股狠劲,仿佛他此刻缠的不是绷带,而是要将椒丘狠狠束缚住一般。
椒丘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丝微笑,尽管身处险境,他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胆怯。
在这群步离人面前,一旦表现出怯懦,只会激发他们像捉弄猎物般的恶劣本能。
所以,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这抹微笑伪装出毫不畏惧的模样。
“我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着什么痴心妄想,你不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吗?”
末度停下手中缠绷带的动作,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盯着椒丘,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镜流回到了罗浮,但她可是身犯重罪,早就被送往了其他仙舟。
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末度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似乎已经笃定椒丘插翅难逃。
“别把我们这群步离人当做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的蛮虫。”
末度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椒丘,“你随身携带的玉兆,天上路过的机巧鸟.....这些手段我们都一清二楚!
你别想逃开,椒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那还真是可惜呢。”椒丘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然而他低垂的眼眸中却藏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丝杀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随时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可悲的狐人,别忘了数千年来是我们允许你们苟活,是我们给你们时间发展文明。”
就在这时,呼雷突然出现了。他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此刻的他,模样大变,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专门打铁的老狐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服,上面满是污渍和补丁,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疲惫。
“你所谓的给予我们时间发展文明,就是所谓的被关在监狱700年?”
“呵,那你呼雷知道为什么末度过去了700年才敢来救你吗?”椒丘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呼雷,目光中带着挑衅与质问。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呼雷的目光,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因为你们步离人不可一世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椒丘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在给你回家的希望之前,他们有没有把这个可悲的事实告诉你,呼雷大人?”椒丘加重了“呼雷大人”这几个字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之意,他试图用言语刺痛呼雷,打乱他们的阵脚。
“没有你领导的步离人就是一盘毫无可能聚集起来的散沙,只能像鬣狗一般躲在银河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椒丘挺直了腰板,眼神中满是傲然与不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就是我们曜青的〖天击将军〗。”
“哦?一个狐人将军?有点意思。”呼雷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随即转头看向末度。
“末度,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呼雷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其中却隐隐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末度听到呼雷的问话,身子猛地一震,赶紧低下头来,脸上露出敬畏之色,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没有说谎,是那个窃贼,她偷走了我们的力量,靠着对步离人的了解,在战争中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
末度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似乎回忆起那段往事就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末度,不公平只是给死人和失败者所准备的托词。”
呼雷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既然我们的猎群已经四分五裂,那是谁派你们来这儿?
是谁指使你们来这里的?!”呼雷突然提高音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怒吼出来,那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回呼雷大人,是我们的先知〖蟒谷思〗,她降下来预言,说是只有您的回归才可能终结如今的局面,将往日的辉煌再一次搬到舞台之上!”
末度急忙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狂热与虔诚,仿佛对先知的预言深信不疑。
“哈哈,你们还真是傻,又笨又傻。”椒丘忍不住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幽囚狱消息一旦传开,云骑军封锁所有的港口。
你们当真以为自己逃出了监狱,就能真正平安无事的离开罗浮?”椒丘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轻蔑,看着眼前这群步离人,仿佛在看一群无知的小丑。
“你!”末度被椒丘的嘲讽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目圆睁地瞪着椒丘,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其撕成碎片。
紧接着,他转头面向呼雷,单膝跪地,语气中充满了谄媚与讨好,“呼雷大人,下达命令吧,我会杀了他,将他抽筋剥皮!”
“末度,你个蠢货!”呼雷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般射向末度,大声呵斥道。
他气得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把地面踩出个洞来,“你想让我回去?回到那个一蹶不振,孱弱不堪的猎群吗?”
呼雷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然后受到那可笑的假先知的摆布,成为被她攥在手中的棋子?”
呼雷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那虚无的“假先知”,将其狠狠撕碎。
“整个计划留给我们的道路只有逃跑和死亡!”呼雷停下脚步,站定身子,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步离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好了,〖狼〗是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猎物。”呼雷提高音量,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来你们必须听我的命令!”
他双手抱胸,高高扬起下巴,眼神中散发着一种野性的霸气,仿佛又找回了曾经作为领导者的风范。
这时,呼雷缓缓转过头,看向椒丘,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椒丘,既然你说罗浮会封锁港口,那你去瞧瞧吧。”呼雷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仆人。
“然后把你看到的答案告诉我!你不会逃的,因为这片大街上的人都是我们的人质。”
说完,呼雷大剌剌地走到旁边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眼神挑衅地看着椒丘,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
“你等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椒丘?”呼雷脸上露出一副残忍的玩味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的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椒丘,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刚刚椒丘在外面确实发现了港口并没有封锁,这本该是个令人惊喜的消息,可随之发生的事却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愤怒与恐惧之中。
在街道上,椒丘与三个人进行了交流,不知为何,呼雷竟要求将这几个人带回来。
椒丘虽满心不愿,但在这步步危机的处境下,也只能照做。
当那几个人被带到步离人面前时,噩梦瞬间降临。
椒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步离人无情地撕成碎片,鲜血四溅,残肢横飞。
随后,那些残忍的步离人竟将碎片一块块吞下,场面血腥至极。
椒丘的眼里透露出滔天杀意,他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呼雷!”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随时可能爆发。
然而,椒丘却在极度的愤怒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刚刚那恐怖的一幕,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
按常理来说,撕破血肉与骨头的声音,哪怕是衣服被扯开的布条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都应该清晰可闻。
可刚刚,一切都安静得诡异,仿佛整个场景都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笼罩,所有声音都被吞噬殆尽。
而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柯巧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身边倒地昏迷的三个普通居民,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幸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
柯巧向旁边招了招手,空气中泛起一阵轻微的波动,湛蓝色的光辉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
那身影渐渐清晰,只见这人轻轻抱起三个昏迷的居民,小心翼翼地避免弄醒他们,然后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留下那隐蔽的角落,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静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
椒丘强忍着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鬓发。
呼雷那残忍的举动,在他肩胛上生生挖去一块肉,那莫大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险些让他喊出声来。
但椒丘死死咬住牙关,硬是将那痛苦的呼喊咽回肚里,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绝不向眼前这个残暴的敌人示弱。
“说,飞霄的弱点是什么?”呼雷一脸狰狞地盯着椒丘,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他迫切需要了解敌人的特性以及弱点,在他看来,这是战胜对手的关键。
对于他而言,获取这些信息就如同在黑暗中寻找通往胜利的光明之路。
椒丘喘着粗气,强撑着剧痛带来的眩晕感,缓缓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椒丘深知,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从呼雷口中获取有用信息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呼雷不屑地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椒丘,在他眼中,椒丘已然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但为了节省时间,尽快得到飞霄的弱点,他还是狂傲地扬扬下巴,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椒丘的提议。
椒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能活这么久,生命力为何如此强大?”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旋已久,此刻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呼雷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仿佛在炫耀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哼,听好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与骄傲,“步离人的祖先,也就是都兰,在水中孕育了一个奇迹,名为〖胎动之月〗。
那是一轮形如赤红满月的心脏,都兰用这轮赤月替换了自己的心脏。”
呼雷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然后这颗心月将会世世代代跳动在战首的身体里,因为步离人胜出战首后会吃下败者的心,继承这份力量。
这便是我们步离人战首生命力强大的秘密。”呼雷说完,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对自身力量的盲目自信与狂妄。
“现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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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负责接引的兄弟们发来了信息,我们布置的星槎已经被发现了,我们必须立刻动身!”
末度原本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呼雷和椒丘的对话,但此刻情况紧急,他不得不找了个空隙,匆忙插入这场对话之中。
末度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竞锋舰的礼炮已经打响,那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这礼炮声意味着这个时候的天舶司会清空航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贸然逃走,一定会被发现的。
呼雷一脸嫌弃地看着满脸慌乱的末度,眼中满是不屑,“末度,看看你这副样子。你身为步离人的尊严呢!”
呼雷的声音中带着责备与不满,他站在原地,身姿挺拔,仿佛丝毫不在意当前的困境,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傲与自负。
“为了让您能够顺利回归,我不需要什么尊严!”
末度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忠诚,哪怕面对呼雷的指责,也没有丝毫退缩,一心只想着让呼雷摆脱困境,顺利离开。
“可笑,你们现在太软弱了。”呼雷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只有软弱的野兽会将希望寄托于强者的庇护!
你们应该自己挣杀出一条血路!”呼雷握紧拳头,身上散发着一股野性的气息,仿佛一头被困住却依旧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冲破牢笼,展开反击。
“嗯?一个曜青的猴子,一个罗浮的废铁,就凭你们两个就敢过来救人?”
呼雷突然把脑袋转向门口,他敏锐的感官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那如同野兽般的直觉让他闻到了猎物的味道。
呼雷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即将到来的战斗让他感到无比兴奋。
“那倒也不错,你们正好可以告诉你们的将军,我将从这里开始杀穿整个罗浮仙舟。”
呼雷大声叫嚣着,声音中充满了狂妄与嚣张,“而分享了我狼血的子嗣们,会叫你们一个个切块剁碎!”
呼雷张开双臂,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你废话还真是多!”流骏怒喝一声,只见他一脚踩着飞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呼雷。
此刻的流骏早已没有了之前作为少年的青涩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与坚毅。
他手中的金色长刀闪烁着寒光,带着无可匹敌的杀意,直直刺向呼雷,仿佛要将眼前这个狂妄的敌人一举消灭。
貘泽则手持一把短刀,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仅仅一个呼吸间就杀到了其中一个步离人面前。
那短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恰似一道闪电划过,精准且迅猛地切碎了步离人的爪子。
一时间,碎肉与鲜血飞溅而出,伴随着步离人痛苦的嘶吼,整个场面愈发混乱。
然而,貘泽并未就此停歇。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整个人又化作一片紫色的迷雾,瞬间弥漫开来。
这迷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巧妙地躲开了背后另一个步离人迅猛的爪击。
那爪击扑了个空,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洼。
流骏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脚下飞剑光芒大盛,如流星般朝着呼雷直射而去。
他手中的金色长刀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带起阵阵呼啸风声。
呼雷见状,却不慌不忙,双腿微微下蹲,摆出防御姿态,双眼紧紧盯着流骏的一举一动,犹如盯上猎物的恶狼。
当金色长刀快要触及呼雷之时,呼雷突然侧身一闪,速度快得惊人。
流骏一击未中,顺势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面上,同时迅速调整姿势,准备再次进攻。
呼雷则趁此机会,猛地向前一跃,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流骏抓去。
流骏反应极快,手中长刀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金色的防御圈,将呼雷的攻击挡了下来。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另一边,貘泽的紫色迷雾渐渐散去,他的身影再度出现,已然来到了另一个步离人身后。
貘泽手中短刀轻轻一抖,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短刀精准地刺向步离人的后颈。
步离人察觉到危险,试图转身抵抗,但貘泽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随着一声闷哼,步离人缓缓倒下。
剩余的步离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将貘泽和流骏团团围住。
但流骏手中的金色长刀如灵动的游龙,在步离人群中肆意穿梭。
刀光闪烁间,不断有步离人被击退,伤口处鲜血飞溅。
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每一次腾挪都恰到好处,精准地避开敌人的攻击,同时给予回击。
周围的步离人虽如潮水般涌来,却始终难以突破他严密的防御。
呼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突然,他动了,身形如电般冲进战团。
眨眼间,便来到流骏身前,一只巨爪裹挟着劲风狠狠抓向流骏。
流骏瞳孔骤缩,迅速横刀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流骏手臂微微一震,整个人被震退数米。
流骏稳住身形,毫不犹豫地再次发起冲锋,长刀高高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呼雷。
呼雷却不躲不闪,粗壮的手臂肌肉隆起,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长刀砍在他手臂上,只留下一道白印,未能伤其分毫。
呼雷趁势抬腿,一脚踹在流骏胸口。
流骏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浅坑。
还未等流骏站起身,通讯装置传来柯巧的消息:“回来待命。”流骏心中一怔,柯巧向来行事果决,下达这样的指令必有深意。
虽然此刻与呼雷的战斗正处于胶着状态,心中满是不甘,但多年来对柯巧的信任让他没有丝毫犹豫。
流骏抬头看向仍在围攻貘泽的步离人群,大声喊道:“貘泽,我先回去!你多加小心!”说罢,他召唤出飞剑,双脚轻点,化作一道流光急速远去。
呼雷望着流骏离去的方向,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哈哈哈哈,跑得倒是快!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小虫子!”他转头看向貘泽,眼神中满是凶狠与贪婪。
此时的貘泽,被一群步离人围在中间,尽管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勉力支撑,但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压力也越来越大。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呼雷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貘泽,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仿佛死神的脚步正在逼近。
而就在这时,貘泽脑海里不自觉的多出了一条信息〖流骏回去待命了,呼雷不会杀你,他还要你在原地传递消息,不用担心〗
“星穹列车的那人?”貘泽心中一颤,瞬间联想到了此前在各种奇妙境遇中结识的那位来自星穹列车的神秘人物。
那人总是神出鬼没,却似乎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总能在关键时刻传递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貘泽随即又把这个杂念丢出,眼下局势危急,容不得他分心。
虽然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但为了保留战斗力以便之后能更好地应对未知状况,他必须要拼一把。
貘泽深吸一口气,周身涌起一股奇异的力量,原本略显疲惫的身躯瞬间恢复了几分活力。
他手中短刀一转,刀刃闪烁着寒芒,宛如暗夜中的幽灵,再次朝着围上来的步离人扑去。
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凌厉,每一次出刀都精准无比,直逼步离人的要害。
一个步离人怒吼着冲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想要抓住貘泽。
貘泽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正面攻击,紧接着短刀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刺进了步离人的腋下。
步离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伤口踉跄后退。
其他步离人见状,攻势愈发猛烈。貘泽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凭借着鬼魅般的身法,一时间竟让步离人难以近身。
然而,步离人数量众多,且配合愈发默契,渐渐地,貘泽开始有些应付吃力。
呼雷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慢慢玩,别这么快把他弄死了。”他对着手下的步离人喊道,仿佛这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貘泽在步离人的围攻下苦苦支撑,尽管他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化解危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不支的迹象愈发明显。
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每一次躲避攻击都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短刀挥舞的频率也大不如前。
又一名步离人瞅准时机,从侧面猛扑过来,狠狠撞在貘泽身上。
貘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未等他站稳,其他步离人一拥而上,拳脚和爪子如雨点般落下。
貘泽只能尽力用手臂护住要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够了!”呼雷见状,大声喝止了手下。步离人听到命令,纷纷停手,退到一旁。
呼雷迈着大步走到貘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轻蔑。
“你这小老鼠还挺能撑。不过现在,我要你留在原地,给那个什么飞霄将军带个话。”
呼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说我杀穿整片罗浮,让她拭目以待”
貘泽咬着牙,瞪着呼雷,没有说话。
说完,呼雷转身看向椒丘,“我们走。”椒丘微微点头,跟在呼雷身后。
呼雷又对着留下的一群步离人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那群步离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呼雷带着椒丘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的步离人将貘泽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貘泽知道,自己暂时摆脱了被杀的命运,但接下来的处境依旧艰难。
他默默积蓄着力量,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飞霄将军,以及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
..........
呼雷带着椒丘渐行渐远,远离了刚才那场混战之地。
待寻得一处相对安静之所,呼雷猛地将椒丘一把甩到地上,椒丘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呼雷居高临下地看着椒丘,眼中满是戏谑与不屑,伸手在椒丘身上粗暴地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呼雷手中便多了一个金色的小瓶子。
那瓶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光芒闪烁不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呼雷将小瓶子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开口道:“这就是你用来保命的东西?”
他摇晃着手中的金色小瓶子,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可惜啊,你最后的秘密也没有了。”呼雷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蹲下身子,与椒丘对视,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
“没有秘密的人,就只是被撕开皮肉,悲惨等死的猎物。”说罢,呼雷一阵唏嘘,站起身来,双手抱胸,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椒丘眼睁睁看着自己视为底牌的金色小瓶子落入呼雷之手,在呼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确实闪过了一丝慌乱。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然而,仅仅片刻,一些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
再转过头看向呼雷时,他的眼中竟多了几分坦然,脸上反而浮现出一抹释怀般的微笑。
“可怜的贱畜,你在笑什么?”呼雷看到椒丘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皱起眉头,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椒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呼雷,眼神平静而深邃。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种坚定:“难不成你真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
呼雷听闻,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还嘴硬?
椒丘,你的伪装和防御已经被我层层撕开,你和你所侍奉的将军,你们深藏的秘密我已了如指掌。”
呼雷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愈发激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把你所掌握的秘密都说出来吧,反正你也不会再用上它了......”说罢,呼雷轻蔑地一笑,那笑容仿佛能将椒丘彻底碾碎。
话音刚落,呼雷手部瞬间发力,五指如钳子般紧紧握住金色的小瓶子。
只见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那金色的小瓶子在他的手中宛如脆弱的玩具一般,发出“咔咔”的声响。
随着呼雷加大力度,小瓶子逐渐变形,最终“啪”的一声,被捏得粉碎。
淡淡的金色碎片从呼雷的指缝间掉落,散落在地上,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呼雷看了一眼手中破碎的瓶子残渣,随手一甩,将它们抛到一边。
随后,他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该走了,在离去之前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吧?”呼雷说着,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冷笑。
他缓缓抬起脚,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他用力一脚朝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金色碎片踢去,碎片如同受惊的鸟儿般四散飞溅,瞬间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饮血酒,你们步离人会在战前喝下战俘的血,激发狂性。”椒丘面色苍白,却强撑着精神,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无畏,直直地盯着呼雷,毫不退缩。
“你还真是研究了我们不少呢,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呼雷残忍一笑,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俯下身,一把揪住椒丘的领口,将椒丘提了起来。
随后,他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椒丘的脖颈。椒丘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伴随着呼雷吞咽的动作,发出几声几乎要断气的声音“啊啊啊!”鲜血顺着呼雷的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做完这一切后,呼雷松开手,任由椒丘瘫倒在地。
他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脚步中满是张狂与不屑。
椒丘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四肢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任由身躯重重砸落在地。
他的眼皮愈发沉重,意识也逐渐陷入混沌的旋涡,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越来越朦胧不清。
四周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边缘时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唯有他那逐渐微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突然,一个画面如划破夜空的闪电般,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那是一段遥远而珍贵的回忆,仿佛来自岁月长河的深处。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椒丘还是一名满怀热忱的医士,穿梭在弥漫着草药香气的医馆之中,一心只为救助伤病之人。
某一天,年轻的飞霄身负重伤,被紧急抬入医馆。
他的身躯布满了伤痕,鲜血浸透了衣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椒丘心急如焚,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救治之中。
经过一番努力,飞霄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但椒丘深知,以飞霄如今的身体状况,再上战场无疑是九死一生。
于是,椒丘守在飞霄的病床前,言辞恳切地极力劝阻他不要再踏上那残酷的战场。
飞霄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目光却坚定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永不熄灭的星辰。
她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远方,仿佛看到了无数战士们浴血奋战的场景。
随后,轻轻地摇摇头,动作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
她缓缓开口,声音虽虚弱却掷地有声:“我们战斗不是为了送死,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回到故乡,就像你做的那样。
你用精湛的医术拯救每一个受伤的生命,而我,要用手中的武器守护他们回家的路。”
飞霄的话语,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椒丘的心上。
那一刻,椒丘深深明白了飞霄的信念与担当,也在心底立下誓言,自己穷极一生所追求的理念,便是拼了命也要帮助将军。
哪怕前方困难重重,哪怕不能解开飞霄身上隐藏的诸多难题,只要自己还有一丝力气,只要还能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就绝不会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所以,椒丘早就在这之前喝下了毒药〖癫踬散〗。
此刻,这个毒药已经随着血液流遍他的全身,而呼雷刚刚喝下了他的鲜血,毒药迟早也会在呼雷身上见效......
“只是可惜.....不能亲眼见证那一刻了......”椒丘微微扬起嘴角,算是遗憾般的一笑。
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种释怀,一种为了信念付出一切后的坦然。
“谁说,你不能见证了?”一道柔和却又带着神秘力量的声音徐徐传来。
刹那间,数道金色的锁链仿佛从虚无的空间深处蔓延而出,锁链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的缠绕在椒丘身上。
这些锁链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紧紧地锁住椒丘,硬是把即将流逝的生命锁死在他的体内之中。
柯巧微笑着从黑影中走出,他的身影轻盈而优雅,眼神中透着温和与自信。
他并非医生,无法用常规的医术治好椒丘,但他有自己的办法——〖锁〗。
对于柯巧而言,重置一下生命,并非不可能的事。
什么,你说〖锁〗不是被呼雷捏碎了吗?这的确是个好问题,但柯巧可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个满装瓶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