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现在杜牛娃已经把林阳给千刀万剐了。
纪黄河的眼神骤然一缩,落在了杜牛娃的身上:“杜队长,如果我们部队的拉练会对你们生产队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这就转移。”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杜牛娃开口,作为公社的书记,孟有德的脸色一沉,当即拍板:“咱们人民子弟兵到我们公社拉练,是我们公社的荣耀,我现在以公社的书记要求你们杜家村生产队,今晚上一定要把知青点修缮出来。”
“另外。”
“你们杜家村生产队,从你这个队长开始,家家户户敞开大门,让咱们的战士今晚上住在家里,这是军民一家亲的表现,也是我们公社的态度。”
孟有德瞪了一眼杜牛娃,声音铿锵有力:“如果你杜牛娃还要什么意见,你就去县政府告我,否则你就等着被撤职!你这个生产队的队长别干了!”
“孟书记,没必要,我们是有铁的纪律了。”
“这个知青点今天晚上我们的战士会修缮完毕,没必要麻烦老百姓。”
纪黄河连忙说道。
“纪团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在杜家村生产队的拉练想持续多久就持续多久,我这个公社书记会亲自盯着。”
“有任何需求,就让林阳来告诉我。”
“如果杜家村生产队的人有什么为难你们的地方,见一个我处理一个,绝不轻饶!”
孟有德显然是被杜牛娃推三阻四的态度给整生气了,他说着目光再次落在了杜牛娃的身上,抬手指着杜牛娃的鼻子:“杜牛娃,你给老子听清楚了没?”
“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杜牛娃现在也是蛋疼,他连连点头,眼神的余光都要把林阳给刀死了。
“林阳,你去喊毛正宏来。”
见杜牛娃已经老实,孟有德才说道。
“我马上去。”
林阳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杜牛娃,“纪团长,我先去一趟,争取明天一早就把知青点给修缮出来。”
“行。”
看到孟有德的态度,纪黄河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我跟你去。”
见林阳要走,刘青青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开车很快就到了毛家村生产队,简单给毛正宏说了修缮知青点的事儿。
不到半个小时,毛正宏就找来了十个得力的人手,上了卡车。
快下午六点左右。
毛正宏带着人挺进了杜家村生产队的知青点。
而此时。
纪黄河早已经下了命令,所有战士不得进入老乡家,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在知青点的附近搭了好几个帐篷。
有毛正宏这个专业盖房子的人出手,知青点修缮起来就简单多了。
正所谓是人多力量大。
战士们加上杜家村生产队的二十多人,在孟有德和纪黄河的亲自监督下,挑灯夜战。
到了晚上十点钟,孟有德才和文书离开。
林阳在帐篷里和纪黄河聊了一会,才折返出来上了卡车,躺在卡车的车厢里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知青点是杜牛娃这狗日的点着的,肯定是没跑的。
他可没这个义务,帮杜家村生产队修房子。
看着星空。
吹着夏日的夜风,暖洋洋的,林阳很快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一个机灵被尿憋醒。
撒了尿。
闲着也是闲着。
趁着杜牛娃带着人正在连夜修缮知青点,林阳就开始在杜家村生产队转悠:“杜牛娃搞罂粟这事儿,估摸着已经销毁了证据,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留痕迹的事儿,说不定有啥收获。”
林阳让三一五团的来杜家村生产队,就是为了找到罂粟。
搞罂粟的这帮人,急眼了都是亡命之徒。
林阳一个人是搞不定的。
现在有扛着抢的四十多号战士在,就算是杜牛娃狗急跳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且。
退一万步讲,就算杜牛娃在县里有靠山。
在纪黄河面前,也是个弟弟。
开玩笑,这可是一支经历过生死和血战的铁的部队。
只要当着纪黄河的面找到罂粟,以纪黄河的性格,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
林阳叼着烟,踩着月光,穿梭在杜家村。
七十年代也没啥夜生活。
除了在知青点干活的,其他人大部分都闭了灯,早早地进入了梦想。
整个村子,除了林阳的脚步声,似乎没啥别的声音。
“快,快抽我!”
就在林阳深入杜家村瞎转悠的时候,突然间右侧一个院子里传来了大喘气的男人声音。
“小龙,要不你偷摸来一口吧,你这身上都要被我抽得皮开肉绽了。”
接着,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两个人的声音确实小。
但村子死寂,加上林阳靠得近,确实能听清楚。
“不行!”
“要是让爹发现了,就完了。”
“而且爹刚才说什么部队的人在咱们生产队,孟书记也在,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都得挨枪子。”
听着里面的声音,林阳眼睛骤然亮了:“这狗日的是被我打断腿的杜小龙?”
杜小龙是杜牛娃的儿子。
林阳又不傻,杜小龙和他婆娘说的肯定就是罂粟。
“正愁没地方找证据呢,这不是送上门的福利嘛。”
要是能捉一个现场,找到杜小龙藏罂粟的地方,回头带纪黄河来溜达一圈,杜家村的这帮畜生就能一锅全端了。
林阳看着周围的环境,见没有别人,一个翻身就越上了杜小龙家的院墙,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亮灯的屋。
隔着门缝,林阳偷偷地瞄了一眼,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卧槽,杜小龙这个瘾君子果然是犯了,赤身裸体地捆在椅子上,被自己的婆娘拿着鞭子抽,这哥们癖好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