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拔出背后的雷罚荡魔木剑还击,一摸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背包竟然不见了。
难道……
刚才进那传送漩涡时,不小心掉在外面了?
“他妈的,看什么看,你一个刚来的狗东西,还敢瞪我?”
那阴兵抬起骨鞭还要打,却被一个身影拉住。
那人也是一身囚服打扮,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一脸的坚毅。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过桥时遇到的,杀死村霸全家十三口的郑永军。
那阴兵不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呦呵,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新来的狗东西还想给另一个狗东西出头?”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铜刀,刀身泛着幽幽的寒光,直朝着郑永军的脑袋上砍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郑永军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鬼魂悠悠飘了过来,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
只见他轻轻拉住了那名阴兵的胳膊,嘿嘿笑道:
“哎呦嘿嘿,王哥消消气,他们新来的不懂规矩,把他们安排在我手底下干活吧,我亲自调教,保证他们以后服服帖帖的。”
那年轻鬼魂笑得更加谄媚,并且从背后掏出半根香来。
他吹了两口气,那半根香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随着他轻巧地扇动着手掌,香头便跳跃起微弱的火光。
年轻鬼魂将香缓缓递至阴兵面前,阴兵那双空洞的眼眶似乎闪过一抹贪婪,鼻翼翕动,猛地深吸一口气。
随着他这一吸,那半根香如同被无形的吸力牵引,飞速燃烧,转瞬间化为灰烬。
而烟雾,则全部被阴兵吸入体内,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陶醉,仿佛品尝到了世间难得的美味。
阴兵吸收了香火,怒气好像全部消散,他不再看我,笑着拍打着年轻鬼魂的肩膀,赞许道:
“金波啊,你这小子,倒是机灵得很,将来进了城,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转到阴曹地府,也能投个富贵人家。到那时,可别忘了你王哥啊。”
那年轻鬼魂笑得滑头滑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的弧度狡黠又充满巴结。
“呵呵,王哥说笑了,就算将来侥幸投胎,也是托你王哥的福。”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我和郑永军,继续开口。
“那王哥,这俩生魂,我先带过去干活了?”
阴兵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他突然抬起脚,猛地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力度大得我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差点摔倒在地。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和屈辱,心中暗暗发誓:
娘的,你给老子等着,等我找回那把雷罚荡魔木剑,我一定要干掉你这个嚣张跋扈的小阴兵!
我和郑永军踉跄地跟在金波身后,拐过一道由阴冷石壁构成的弯角,来到了一处阴兵视线之外的昏暗角落。
这里,仿佛是归墟之渊边缘的一片被遗忘之地,四周弥漫着更加浓郁的幽冥气息,连空气都似乎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金波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他那苍白而狡黠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
“你们俩刚来,不了解这里的规矩。这里虽说是归墟之渊的范围,却并不是城内。刚来归墟之渊的生魂,得先穿上这身囚服,给归墟之渊的主人建设鬼城,用汗水和苦力来换取在这幽冥世界中的一线生机。”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堆杂乱的工具和散落的石块,那里,仿佛有无数的生魂正在劳作,他们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郑永军一脸的不服,他开口问道:
“那名监工是怎么回事,他凭什么打人?”
金波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回答道:
“唉,在这里鬼魂也分三六九等。刚来的生魂是最低级的奴隶,你们没有姓名,只有编号。”
说着他指了指我和郑永军脖子上的那块木牌。
“喏,你是丙二百五,你是丙二百四十九。你们要在这里打石头,然后再背下山。
“等打够了一百万块石头,你们就能离开这里,获得他们发放的身份铁牌。只有取得了身份铁牌,才可以在归墟之渊,从事各种职业。
“那个阴兵,也是这样一步一步从这里走出来的,只不过如今他高高在上,早就忘记了在这里打石头的日子。”
我闻言皱起眉头,目光落在自己脖颈上那块简陋的木牌上,上面刻着“丙二百五十”的字样,显得异常刺眼。
卧槽,这个数字,真特娘嘲讽!
他抬头望向金波,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
“你说什么,一百万块石头?这要干到猴年马月?”
金波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向不远处那片昏暗中的劳作场景。
只见无数身穿囚服的生魂,正弓着腰,用简陋的石锤敲打着巨大的石块,每一次挥锤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和飞溅的碎石。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麻木,仿佛这无尽的劳作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宿命。
空气中弥漫着粉尘,与周围的幽冥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压抑而沉重的画面。
金波拿起地上的铁锤和钢钎分别递给了我和郑永军,他开口说道:
“没办法的,干吧。来到这里的或多或少都是身上有些污点,不能正常投胎的鬼魂。地府如果不接收,就会被天地所不容。
“那些生前作恶的生魂,如果被地府抓住,更是会被罚到十八层地狱受苦,或者直接被判到畜生道,最终被杀死吃掉。
“在归墟之渊,起码可以躲避惩罚,虽然暂时放弃了轮回,可一旦有机会,攒够足够多的香火,用来打点赏善罚恶司的判官,买个好家世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我听到这里,心中震惊不已,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地府里的阴司官差也收受贿赂吗?”
金波闻言,噗嗤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角落中显得尤为诡异。
他反问道:
“你这话问的,哪里的狼,不吃肉呢?阴间的神位本来就不是肥差,阳间的那些人,谁没事会给他们上香火?还不是靠着我们用托梦吓人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赚来点香火供给给他们?
“你以为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判官,真的就两袖清风吗?”
说着,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手指冰凉得仿佛从幽冥深处伸出,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周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我仿佛能看到那些阴暗的角落中,有无数的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带着贪婪与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