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星没想到过,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家的小莲花,不见了踪影,不...不止莲花,几乎,所有人都不见了。
她起初,只当是人走散了,却在走了几圈后,发现一个疑点,似乎,她身边的人,从来没变过,就连这路也是。
鬼打墙。
谢鹤星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原因,而下一刻,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这熟悉的手劲,她瞬间就猜到了来人。
“千机镯,先给我,有点东西,需要再改一下。”苏白晨却并没有提起鬼打墙,而是温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鹤星总感觉,眼前人变得很奇怪,不是指换了个人,而是...
想法还没蹦出来,少年先开了口:“好了,以后不需要用灵力和神识,只要按动机关,对准那人,就会自动释放出攻击,它能保你,前路无难。”
这语气听起来何其轻易,只是相处久了,谢鹤星几乎是瞬间,便能猜出,眼前人此时此刻的情绪,有点低迷...?
谢鹤星还没开口问话,苏白晨却突然牵起她的手,向着一处跑去。
...
直到一处漆黑的森林,少年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扯下了,谢鹤星头发上的蓝发带,墨色的发丝,瞬间,披落在肩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眼前人的面庞,看起来竟真有些雌雄莫辨,苏白晨却一直都知道,这是他家,还未长大的傻孩子。
谢鹤星从刚才开始,就是茫然的。
而在恍惚之间,她听到了清脆的铃声。
头发被人分成两半,圈起,又被绑好,少年终于开了口:“今日,我教你一课,从今往后,都要记好。”
谢鹤星有些奇怪的,准备转头看向身后人,少年却第一次,不顾她的想法,用双手定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转身。
“别回头。”
“也别说话。”
少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那夜,森林静悄悄,天上明月,高高悬起,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就像地上的两人一般。
“听好了。”
“从今往后,都别无条件相信任何人。”
少年略带犹豫,就在片刻后继续说道:“哪怕是我,苏白晨。”
“不然。”
“便会像今日一般。”
而下一刻,定住谢鹤星肩膀的双手,突然张开,将人往前用力一推。
谢鹤星眸光微微瞪大,想要回头看向那人,却因为坠落的速度过快,只能伴随着铃铛作响的声音,坠入这无底的洞。
可是余光。
却让她看到,少年暗沉的双眼中,那微微的不舍,也看到少年微张着嘴唇,用唇语迅速比出了一句话:恨我,别阻拦我。
在许久之后,看着洞下的少年,微微站起了身,青色的眼眸,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洞后,不知是想起什么,再无留恋,而是决绝的转身而走。
可惜了。
她的未来,不会在有苏白晨。
真正的。
天下逐鹿之局。
该开始了。
...
谢鹤星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坠入无底的深渊,在迅速的坠落之中,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听到风速,和耳边的铃铛声。
“咳咳咳...”
她从床上坐起,还带着刚刚醒来的阵阵眩晕感,在这光怪陆离之间,有抹蓝色的身影,走向她。
谢鹤星瞬间警惕的,就要召唤出剑,少年见她似是要攻击,连忙晃了晃手:“冷静,冷静,在下绪辞,不是坏人。”
谢鹤星揉了揉脑袋,抬头之间,入眼处并非熟悉的环境,而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在确定,眼前一切都是现实后,她冷静的开口问道:“这里是哪?”
绪辞解释道:“我们这里...被称为混沌大陆,你是哪个世界的人?”
“世界?...”谢鹤星因为刚刚苏醒,大脑并未完全在线,在听到这句话后,只是傻傻的吐出两个字。
“还没清醒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等下我再给你看看?虽然,我不是技术高超的医修,但,也略懂一点医术。”绪辞眨了眨眼,说道。
谢鹤星摇了摇头,从芥子袋中,拿了一瓶清心丹,尽数吞下去后,便用灵力尽快化了药力,等到清心丹彻底消磨没了,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来自玹问界。”谢鹤星在彻底清醒后,回答了,绪辞刚才的问题。
“没听过...”绪辞若有所思,又在反应到,自己说的话,不是很礼貌,又改了自己的话头:“我来自炎帝界,也没接触过其他世界,所以才会...”
谢鹤星见少年如此礼貌,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对了,对了,你这铃铛哪来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在我那个世界里,意义非凡的很。”绪辞个性比较开朗,也有点自来熟,他指了指谢鹤星发间的东西,笑着说道。
“据说,有位因为身不由己,而无法告知爱人,自己心意的公子,在发觉自己生存大局中,必死之时,赠予自己心上人一个铃铛发带。”
“后来啊,还是那位公子的朋友,亲口告诉,那位公子的心上人,这铃铛,是那公子自打与,那心上人初相逢时,便开始亲手磨的。”
“这种故事传开之后,这铃铛,在我们那个世界,就代表着,爱而不得,且隐秘的告白。”
绪辞看了眼谢鹤星,再反应过来,眼前人只是个孩子后,他突然咳了几声,说道:“当然,那只是我们世界的,我也没有奇怪到,说一个小朋友有爱人!”
谢鹤星听完这句话后,用手摘了后发上的发带,也就是这时,她才看见,这发带上别着几个小巧的铃铛。
苏白晨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却又留给她,两条红色发带,在临走之前,又自以为,她见不到般。
留下了一句:恨我,别阻拦我。
谢鹤星突然,沉默了许久,片刻后,她忽而笑了笑。
恨吗?
等下次见面,再说清楚。
没说清楚,为什么要恨他前。
别想她恨他。
真当她喜欢随便恨人?
更何况,是她的长期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