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后续(1 / 1)

曲台殿距离椒房殿的距离并不近。

走过去,哪怕是霍去病的脚程,也得花上两刻钟。

今日虽是没有风,但温度却比往日低了不少。

霍去病生怕冻到霍瑶,刚出曲台殿不久,便直接抱起了霍瑶,快步走向椒房殿。

阳石早已在椒房殿翘首以盼了,见到霍去病的身影,她立刻笑着迎上前来。

“表兄、瑶瑶,你们可算是来了。”

霍去病顺势放下了霍瑶,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在这儿等着?”

阳石拦住了正准备行礼的霍瑶,脸上的笑容阳光明媚。

“我可不是在等你,我就盼瑶瑶进宫呢,可盼了好些日子。”

说完,又有些嗔怪的看着霍瑶。

“你我姐妹之间,怎么还讲这些虚礼?”

霍瑶抿嘴一笑,并没有接阳石的话。

如今这殿门口,还有那么多的内侍在,该有的规矩她可不敢少。

索性阳石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牵着她的手便往偏殿走去。

“我准备不少果子,点心,都是你爱吃的。”

“你我好些日子没见了,瑶瑶,今日你可得陪我好好叙叙话。”

说着,还不忘转身喊上霍去病。

“表兄,你也与我们一块儿!”

霍去病莞尔,一个是自己的亲妹,一个是自己的表妹,他自然是希望她们越亲密越好。

“你们姐妹闲话,我便不去了,我找姨母去。”

听到这话,阳石忙拦住了他。

“表兄,王夫人如今正在殿中!”

霍去病的脚一顿。

当今陛下,时至今日也只有两位皇子。

陛下的第二子刘闳,生母便是姓王。

他的眉头微凝,刘闳与表弟年仅五岁,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巫蛊之案。

私下里,他与阿孟也商讨过数次,巫蛊之案的背后,绝对涉及皇位之争。

只是不知这背后之人,是如今年仅二岁的刘闳,还是陛下未来出生的皇子们。

苏文已被他解决,但这江充,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阳石瞧出了霍去病脸色的异样,有些担忧。

“表兄,怎么了?”

“无事。”霍去病摇了摇头,立刻收敛了神色。

“姨母正忙于宫宴之事,王夫人此时来寻姨母,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阳石的脸色有些复杂,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王夫人的身体不大如前了,我瞧她今日来的意思,似有托孤之意。”

霍去病一愣,他从不关注陛下的后宫,自然不会清楚这些夫人们的身体状况。

愣神间,便听见了前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霍去病没在停留,立刻带着霍瑶、阳石来到了偏殿。

他如今已成年,实在不宜与陛下的夫人们再碰面。

偏殿内,如阳石说的那般,桌案之上,摆放的都是最新鲜的果子。

碗碟之中,也摆放着精巧的糕点。

光是瞧一眼,便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霍瑶确是一反常态的来到了偏殿门后,伸着脑袋,望着逐渐靠近的王夫人。

看清来人的面容,霍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又忍不住羡慕起刘彻。

后宫之中,不仅有卫子夫这样美丽脱俗的皇后。

竟然还有那如病西施一般、一眼便让人心生怜悯的夫人。

光是瞧着她惨白的脸色,便能知道她的身体有多差。

从正殿到门口,距离并不远,但她早已经走得快喘不上气了。

望着被内侍扶着的王夫人,霍瑶眼中的惊艳慢慢消失了,而是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她想起了曾经刷到过的一个视频。

汉武帝刘彻,曾在自己的一位夫人离世后,让方士给那位夫人招魂。

难不成,方士要招的魂,便是眼前这位王夫人的魂?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霍去病来到了门口,将还在张望的霍瑶抱了起来。

“既然王夫人已经离开,我们还是先去拜见姨母吧。”

已经到了霍去病怀中的霍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望着自家阿兄,她突然问道:“阿兄,你喜欢看戏吗?”

霍去病挑眉,想起了妹妹上次宫宴时,盯着那些抵角戏目不转睛的样子。

“瑶瑶可是说抵角戏?今日宫宴没有,你若想看,明日我让人去府上表演。”

霍瑶却是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新的戏法,等我以后做出工具来,阿兄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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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古朴的庭院之内,一位神态肃穆的老者,正带着族中所有子弟,恭恭敬敬的行跪拜之礼。

越是传承久的家族,对祭祖之事更是重视,仪式也更加繁杂。

墨家自然是如此。

经过漫长了叩首、跪拜、上香、献礼,总算是完成了今年的祭祖。

老者起身的动作异常矫健,和族中年轻子弟差不多。

丝毫瞧不出来,他竟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

起身之后,他的目光便落到了楚骁身上,但很快又看向了族中的众多子弟。

掠过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庞,老者眼中满是复杂。

墨子逝世后,墨家便分成了三派。

秦墨在秦王朕统一后,便遭到打压,如今早已消失。

而他们楚墨、齐墨如今的遭遇与秦墨相差无几,若再不做些事情,只怕数年之后,也和秦墨一般下场。

这般想着,他更加坚定了某件事情,望着族中众人,他沉声道:

“明日,楚骁便会返回长安,你们便随着她一块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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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台殿内,桑弘羊、张汤看着手中的纸张皆神色激动。

洁白无瑕的纸上,便记录了桑弘羊算出的纸张制作成本。

如此好物,那些豪强绝对无法拒绝。

而它的成本又是如此低廉,哪怕只是售卖这纸张,下次攻打匈奴的军饷也能凑够。

听着桑弘羊、张汤激动的话语,刘彻并没有太多波澜,只是勾了勾嘴角。

他的目光落到了董仲舒身上。

“纸助书写、太学育人,朕命你二者同推,天下学子皆可用,广传学识,为大汉育贤才。”

“此事重大、你当尽心、莫负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