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心中明镜似的,秦宓若是没有和男人做过那事,即便是大出血,也不至于到流产的地步。
只要女儿没做过,那她就能给女儿找大夫。
“娘……”
秦宓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夫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肯定是做过了。
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宓儿,娘平常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清白交出去,你一定会听娘的话,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秦夫人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居然发不出声音。
看秦宓的样子,就知道秦宓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宓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还没及笄……你怎么就……”
慕然间,秦夫人想到秦刚和柳娘的事。
当时柳娘第一次和秦刚在一起的时候,同样没到及笄的年龄。
报应啊!
秦刚做了缺德事,就该让秦刚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为何报应到女儿的身上?
老天爷不公啊!
秦宓闭上眼,泪珠不要钱地从眼角蹚出来。
她真的很倒霉,只是和田大哥睡了一个晚上,就怀孕了。
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就这样嫁给田大哥?若是田大哥秋后考不中怎么办?她难道和外祖母一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秀才过一辈子?
她不甘心。
秦夫人一把抓住秦宓的手腕,问道:“告诉娘,那男子是谁,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为娘一定给你报仇……”
“娘,”秦宓睁开眼。
秦宓对这个娘亲是钦佩的,也尊重娘亲。
听说娘年轻时候在乡下的大街上,一个人能骂倒整条街的人,是当之无愧的女汉子。
娘说给她报仇,就一定能做到。
娘亲杀了田大哥,会不会坐牢。
再说了,田大哥满腹诗书,学富五车,秋后一定高中,到时候,她就是田大哥的妻子,这时候,怎能让娘亲给杀了?
“娘,我是自愿的……”秦宓不像平常时候嚣张,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羞。
秦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这是被男人给骗了。
那个正经男人,会在娶妻之前就和妻子睡在一起的。
更何况,两人只是私下相约,并没有三媒六聘,就把对方弄到床上,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良人。
秦夫人叹口气,说道:“既然你是自愿的,娘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告诉我是谁家的儿郎,我这就找媒人上门提亲,成全你们。”
“真的?”秦宓睁开眼,刚才还失神的眸子一下子就亮起来。
“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秦宓坐起身,抱着秦夫人,好久不说话。
秦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问道:“娘亲问你,那人是谁家府上公子?我们是不是配得上人家?”
在秦夫人看来,一定是高门大户的公子,最起码,家中一定有人的官职比秦刚高出很多,才敢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既然是两情相悦,眼下又出了这种事,对方还是高官,她只能咽下这口气,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就听秦宓说道:“他是外祖的学生,叫田望之。”
“田望之?”
秦宓点头,说道:“他是外祖的启蒙弟子,对了,表姐也认识田望之,不是表姐认识,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外祖的学生。”
田望之?
秦夫人在脑子里想着这个人。
若是爹的启蒙弟子,她倒是认识不少。
话说回来,爹的启蒙弟子,少说也在二十岁以上,因为爹已经死去十年,在死去之前的五年,就不再收启蒙学生。
她离开老家十五年,也就是说,她离开之后,爹爹就未曾收过学生。
田望之?
慕然间,秦夫人想到了。
的确是爹的启蒙弟子,只不过,十五年前,田望之就娶妻生子。
那年秦刚去接她们娘几个,田望之还来相送,身边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十五年过去,田望之少说也三十岁了。
难道田望之也在京城,还是说,田望之做了高官?
既然宓儿知道田望之是爹爹的学生,想必田望之也是知道宓儿底细的,那就应该明白,她秦家的女儿,断不会给人做妾。
还是说,田望之的原配已经不在了,不然的话,就算田望之做了高官,也不该招惹宓儿才是。
不对呀,若是朝廷中有爹爹的学生,秦刚回来怎么没提起过?
无论如何,知道了那个男人是田望之,就有了给女儿讨回公道的去处。
秦夫人接着问道:“原来是你外祖的学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高就?”
秦宓见秦夫人并没有反对,更没有怒骂田望之,觉得秦夫人一定是接受了田望之。
脸上一红,缓了缓才说道:“田大哥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
紧接着,立马补充:“田大哥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一定可以高中榜首,到时候,田大哥就是朝廷新贵,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说了……”
秦夫人明白了,原来只是个秀才。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什么玩意,也敢来招惹她朱婉仪的女儿。
不想听秦宓接着自己给自己画大饼,打断秦宓,问道:“田望之现在身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太偏僻了,只知道在城北……”
好啊!
秦夫人的心中像是被人浇了一桶油,无名的大火顿时翻腾上来。
住在城北,那就是个穷光蛋了。
说不定租来的房子,都是女儿给的银子。
“宓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过田望之银子?”
秦宓还沉浸在和田望之你侬我侬之中不能自拔,闻言点头:“田大哥说了,将来高中榜首,一定十里红妆迎娶我。”
呵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儿这是被灌了迷魂汤了,才会相信田望之的鬼话。
既然想要十里红妆迎娶,为何不上门提亲,而是私下里和女儿来往?
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夫人知道秦宓心思简单,被人骗了犹自不知。
当着秦宓的面前,秦夫人不动声色,说道:“既然田望之是你外祖的学生,哪天约来家里,我和你父亲见见。你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关系,总要说个清楚明白才是。”
正说着,朱月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