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跪在机甲残骸堆里,机械手指深深插进铁屑中。
青铜齿轮从废墟里弹出来时,他残缺的义肢突然痉挛。
这是父亲生前改造的应急装置,只有在检测到血脉波动时才会启动。
当齿轮嵌入胸腔的瞬间,他听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录音!
“阿烈,第七层管道的密码......”
齿轮转动的声音与记忆重叠。七岁的周烈蜷缩在维修站角落,看着父亲将同样的齿轮嵌入矿井通风机。
此刻的齿轮却引动满地金属残骸悬浮,在空中凝结成刻满名字的方尖碑。
陆燃的胎记突然脱离皮肤,化作血色刻刀,在碑面刻下“赵大勇”时。
刀锋带出的火星竟与当年矿洞爆炸的火光如出一辙。
“王铁柱,李秀兰,张建国......”
林晚棠的星纹羽翼片片凋零,金粉渗入碑文。
每个名字亮起的瞬间,她的瞳孔就闪过一段陌生记忆!
那是死者生前接受陆燃投资时的画面。
当金粉流到第七个名字时,她突然抱住头颅!
“他们的执念......在碑文里哀嚎!”
苏明雪的冰晶耳坠“咔”地裂开。
碎片悬浮在空中,拼成泛黄的值班表。她认得那个笔迹。
北方苏氏安插在矿区的眼线每月都会送来这样的密报。
被红笔划掉的名字“陈志强”,此刻正在碑文第三行闪烁,每闪一次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血契名单!”
苏明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临终前要她销毁所有矿区档案,那些被划掉的名字根本不是矿难死者。
而是知晓星核秘密的灭口对象。
冰晶从她指缝渗出,将悬浮的值班表冻成冰板,冰板上渐渐浮现出皇子佩戴的星纹戒指图案。
周烈的机械眼球突然弹出,在碑基处炸开电火花。
火花中浮现的父亲遗书让他浑身剧震“通风阀密码是阿烈的生日”。
他残缺的义肢突然暴起,在碑面疯狂抓挠,金属与石碑摩擦出的火花在空中拼成矿井立体图。
当图形第七层亮起红点时,陆燃的胎记刻刀突然调转方向。
在红点处刻下“7·15”。
“三年前的今天......”
林晚棠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刺入碑体。
当异族文字在碑面游走时,她的星纹血液不受控地渗出——这是皇室封印被触发的征兆。
每个文字都对应着星空监狱的坐标,而最后三个字符正是陆燃父母被关押的牢房编号。
陆燃的黑晶卡突然吸附碑体能量,卡面跳动的数字让他想起银行系统崩溃那天的场景。
当“万倍暴击”的提示化作猩红刻刀时,他感觉自己在被无数双手推着刻字那是所有投资者的残念。
刻刀划过“李秀兰”这个名字时,虚空突然传来婴儿啼哭,那是李秀兰女儿在矿难第二天出生的录音。
“他们在指引我们!”
苏明雪的白发缠住碑顶,发丝间渗出的冰晶填满“张建国”的笔画。
全息影像投射出的襁褓婴儿让她瞳孔紧缩。
那孩子后背的苏氏胎记,正是她亲手为堂弟刻下的冰纹。
而抱着婴儿的陆燃母亲,此刻在影像中转头望来,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周烈的机械义肢突然插入影像,父亲的声音从义肢关节传出!
“......星核在第七矿区......”
声波震得碑文流动,三百个名字重组为北方苏氏禁地的坐标。
他残缺的机甲心脏突然过载,父亲最后维修的星舰引擎图纸从胸口弹射而出。
图纸边缘的油渍指印,与碑文某个名字的指纹完全吻合。
林晚棠的星纹血液在空中绘成法阵,阵法触及碑面的瞬间,皇子虚影突然浮现!
“你以为这些蝼蚁......”
话音未落,苏明雪的冰箭已贯穿虚影。
箭身携带的极寒将碑体冻成冰雕,冰层下却浮现出陆燃父亲年轻时的维修日志。
“星核与胎记共鸣时,第七层管道会......”
“密码是血脉!”
陆燃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线,在空中编织成矿井通风管道的三维图。
当金线穿过第七层某个节点时,周烈父亲遗留的齿轮突然反向转动,机械运转声与婴儿啼哭重叠成某种频率。
三百颗染血的星辰矿从碑体裂缝升起,每颗矿石都映出个濒死画面!
那是投资者们用最后气力刻下的线索。
苏明雪的白发突然缠住所有矿石,冰晶顺着血痕逆流。
当极寒渗入第七颗矿石时,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突然闪现。
陆燃父亲抱着婴儿躲进通风管道,身后的追兵都戴着北方苏氏的冰纹面具。
而她母亲的声音在画外响起!
“那个孩子必须消失......”
“原来是你......”
陆燃的胎记突然暴走,龙爪虚影抓向苏明雪。
却在触及她眉心时突然停滞。
冰晶耳坠的碎片不知何时已嵌入他的胎记中心,极寒顺着裂纹冻结暴走的能量。
林晚棠的星纹法阵趁机笼罩两人,阵法中浮现的星域地图上,三百个光点正与碑文名字一一对应。
周烈用机械断腿敲击碑基,敲击声与父亲教的矿井密码完美契合。
当第七组“三短两长”的节奏完成时。
碑体裂缝突然喷涌暗金色液体——那是与胎记同源的能量。
液体在空中凝成钥匙插入星域地图,所有光点突然连线成北方苏氏的族徽,族徽中心正是苏明雪冰封的卧房。
“冰棺!”
苏明雪突然咳出带冰渣的血。
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冰封那个房间二十年——那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囚禁某个东西。
当她的冰晶长弓指向族徽中心时,陆燃的黑晶卡突然弹出投资记录。
第一条赫然显示着!
“投资对象:苏明雪,暴击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