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新帐旧帐(1 / 1)

最后boss是女帝 殇雪酒 3967 字 15小时前

龙涎宫的碎瓷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萧夙朝踏着满地狼藉上前,蟒袍下摆扫过青玉残片时发出细碎声响。他从身后环住她剧烈颤抖的腰肢,暗金色雾气在两人交叠处化作温柔的绸带:\"砸够了吗?\"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发顶,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疼惜,\"没砸够便把朕的帝玺取来当玩具砸。\"

澹台凝霜抬手狠狠掐向他环在腰间的手腕,尖利的指甲透过蟒袍掐进皮肉,逼得暗金色雾气骤然翻涌。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萧夙朝你滚!\"月青色裙摆扫过地面的残页,将朱批墨迹碾成齑粉。

他非但未退,反而将人搂得更紧,掌心贴着她后腰的暗金图腾轻轻摩挲:\"好了好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鎏金冠冕垂珠在她耳畔晃出细碎光影,\"不气了昂,一提五年前的事你就跟朕翻脸。\"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澹台凝霜猛地转身,凤目里翻涌的血泪映着暗金色雾气,\"你逼我跳崖时可曾想过今日?\"沾着药渍的珍珠步摇突然坠地,在青砖上摔得粉碎,\"我与你这对夫妻,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夙朝低头望着她苍白的唇瓣,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哪有骂丈夫还把自己捎带上的?\"他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雾,暗金色雾气化作细链缠绕住她颤抖的指尖,\"你这骂法,倒是把自己骂得太狠了。\"

\"狠?\"澹台凝霜突然笑出声,泪水却顺着笑纹滚落,\"早知道你是这等凉薄之人,五年前我便该把腹中的尊曜恪礼打了!\"月青色裙摆下渗出的冷汗,将他蟒袍前襟洇出深色痕迹,\"省得你让温鸾心那贱人带人送堕胎药逼我!\"

暗金色雾气在殿内轰然炸开,萧夙朝攥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没有这回事!\"他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鎏金冠冕垂珠剧烈摇晃,\"在你心里,朕竟是连亲生骨肉都容不下的畜生?\"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想?\"澹台凝霜猛地挣开他,发间残存的珠翠簌簌坠落,\"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萧夙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泄了气般将人重新搂进怀中。暗金色雾气化作温软的藤蔓,缠绕住她发间凌乱的碎发:\"好宝贝,朕错了...\"他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江陌残把亲子鉴定送来时,正是你出弑尊剑剑阵的第二日...\"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颤抖的睫毛,\"朕那时才知道,尊曜恪礼是朕的孩子...\"

话音未落,澹台凝霜突然拔下鬓边的东珠发簪。锋利的簪尖划破他手腕的瞬间,暗金色雾气如沸泉般涌出——她却反手将簪尖刺向自己腕间,雪色肌肤上立刻渗出蜿蜒的血珠。

\"别!\"萧夙朝惊得扣住她手腕,滚烫的掌心压在她伤口上,暗金色雾气疯狂翻涌着想要愈合那道血痕,\"霜儿听话!\"

她却在他怀中剧烈挣扎,沾着血珠的指尖戳向他心口:\"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从来都不重要?\"凤目蒙着层水光,眼尾晕染的朱砂痣被泪水浸得愈发刺目。

\"重要!你最重要!\"萧夙朝将她死死按在怀中,蟒袍下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发疼,\"十个尊曜、十个恪礼、十个念棠锦年翊儿,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暗金色雾气在梁间凝成漫天流萤,将她苍白的脸颊映得流光溢彩,\"朕的命是你的,这万里江山也是你的,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萧夙朝你滚!\"她甩开他的手,月青色裙摆碾过满地残页,朱批墨迹在青砖上碎成齑粉。凤目里翻涌的血泪映着暗金色雾气,突然扬声冷笑:\"五年前逼我跳崖叫最重要?两年前在御叱珑宫,你抱着慕嫣然当着我的面亲——这也叫最重要?\"发间残存的珠翠簌簌坠落,砸在碎瓷片上迸出脆响。

萧夙朝喉头一紧,蟒袍下的心跳骤然失序。暗金色雾气在梁柱间凝成锁链虚影,却在触及她泛红的眼眶时化作青烟:\"那只是想气气你......\"

\"双标狗!\"澹台凝霜猛地转身,沾着药渍的唇瓣因愤怒泛紫,\"早知道嫁给你这般糟心,当年就该嫁沈赫霆!\"

殿外月凉如水,四岁的萧尊曜扒着窗棂,乌木玉冠下的小脸皱成核桃。他拽了拽双胞胎弟弟萧恪礼的袖子,奶声奶气吐槽:\"父皇战斗力太弱了,母后都放水放成护城河了。\"腰间玉佩相撞发出轻响,惊得梁间暗金色雾气打了个旋。

萧恪礼揉着睡眼,肉乎乎的手指指向殿内:\"母后嘴毒得像昆仑山的雪蛇,父皇插不上嘴也正常嘛。\"

萧尊曜煞有介事地点头:\"明天得找母后讨教讨教,日后好对付翊儿那小崽子。\"话音未落,他突然打了个寒噤,僵硬地扭头看向弟弟:\"你有没有感觉凉飕飕的?\"

\"有......\"萧恪礼的声音陡然发颤,小手指着萧尊曜身后,\"哥,你背后不是窗户......是父皇。\"

萧尊曜猛地回头,正撞进萧夙朝阴鸷的目光里。暗金色雾气从帝王袖中翻涌而出,如蛛网般缠住两个小崽子的脚踝。萧夙朝的声音裹着冰碴,从牙缝间挤出:\"讨教什么?嗯?\"鎏金冠冕垂珠剧烈摇晃,映得他眼底的怒意愈发妖异。

\"讨教母后是怎样不带脏字把您骂到懵圈的。\"萧尊曜仰着小脸,乌木玉冠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暗金色雾气在他脚踝处缠成绳结,却被他奶声奶气的回答惊得散作流萤。

萧夙朝额角青筋暴跳,鎏金冠冕垂珠几乎要砸到儿子头顶:\"皮痒了?\"话音未落,龙椅上突然传来清脆的谪御扇敲击声。

澹台凝霜翘着二郎腿斜倚龙椅,月青色裙摆扫过明黄的龙纹坐垫。她把玩着扇面上的暗金蝶纹,凤目斜睨萧夙朝:\"我看是你皮痒了。\"谪御扇\"啪\"地展开,扇面映得她眼尾朱砂痣愈发妖异,\"再敢说我儿子一句试试?\"

暗金色雾气在殿内轰然翻涌,萧夙朝却立刻软了声调,蟒袍下的膝盖不自觉弯了半寸:\"是尊曜先怼朕的......\"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她脸色,鎏金冠冕垂珠在烛火下晃出讨好的光影,\"宝贝霜儿别气了昂。\"

\"萧尊曜、萧恪礼,滚回去睡觉!\"澹台凝霜将谪御扇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震得明黄帷幔簌簌作响,\"落霜,记着——今日太子与睢王,各用戒尺敲手心二十,再抄《帝训》三十遍!\"

\"别啊母后!\"萧尊曜惊得跳脚,暗金色雾气在他发间乱缠,\"三十遍要抄到后年端午啊!\"

\"萧夙朝,\"澹台凝霜理也不理,只将谪御扇尖指向帝王鼻尖,\"一会儿伺候本宫沐浴。\"

\"行。\"萧夙朝立刻应下,暗金色雾气殷勤地卷起地上的碎瓷片。

\"等等——\"澹台凝霜突然抬眸,凤目扫过窗外两个小身影,\"把你儿子都带进来。\"

龙涎宫的金砖被烛火烤得发烫,萧夙朝领着两个儿子刚跪稳,殿中突然暗下来。三丈高的光屏从穹顶垂落,映出地下室里漆黑的砖缝——澹台凝霜被铁链栓在墙柱上,断裂的肋骨撑得月白衣襟变形,血痂在剥落的指甲缝里凝成黑蝶。

“康令颐,受尽毒打也不肯说你是怎么害的心儿?”视频里的萧夙朝掐着她下巴,鎏金冠冕垂珠砸在她锁骨上,两碗血毒顺着嘴角灌进喉咙。萧尊曜“哇”地哭出来,小拳头攥紧暗金色雾气:“父皇是坏蛋!”

萧夙朝猛地磕头,蟒袍膝盖处的金线蟠龙蹭着砖缝:“霜儿……”

“闭嘴。”澹台凝霜指尖敲了敲龙椅扶手,光屏骤然切换场景。弑尊剑剑阵的寒光里,她被剑刃抵着后心,而视频里的萧夙朝正搂着温鸾心的腰,墨玉扳指蹭着那女人腰间的花生香囊:“害心儿过敏……”

“令颐也对花生过敏!”谢砚之的声音从光屏里炸开,祁司礼的玄色衣摆扫过剑阵边缘:“温鸾心自己碰了花生,偏要栽赃!”暗金色雾气在殿内疯狂翻涌,萧恪礼吓得钻进父亲怀里,却被光屏里的画面烫得缩回手——康令颐用绝帝剑劈开第十三把弑尊剑时,剑刃割开的不仅是剑阵,还有她腕间未愈合的旧伤。

“老公啊,”澹台凝霜摁下暂停键,凤目映着光屏里自己被踹飞的画面,“你踹我心口时,可听见骨头碎的声音?”谪御扇“啪”地敲在萧夙朝手背,暗金色雾气立刻在他腕间凝成护腕,“别急,还有大婚呢。”

光屏骤然亮起喜红。念巢的木门被礼物砸得咚咚响,而三天后,穿着喜服的萧夙朝正给温鸾心描眉。与此同时,刚生完双胞胎的康令颐扶着腰走出产房,血浸透的襁褓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她站在喜堂外举起光屏时,温鸾心的尖叫刺破琉璃瓦,而萧夙朝的袖箭擦着她鬓角飞过,钉进身后的“囍”字中央。

“这幕好看吗?”澹台凝霜的声音裹着冰,凤目扫过萧尊曜攥紧的小拳头。光屏突然跳到两年前的御叱珑宫,慕嫣然的水袖刚搭上萧夙朝肩头,他便拽过那女人吻下去。暗金色雾气在殿内凝成无数把袖箭,齐刷刷指向萧夙朝心口。

“不好看……”萧夙朝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猛地把澹台凝霜抱进怀里。蟒袍下的心跳震得她发疼,他指尖蹭过她腕间旧疤,暗金色雾气化作细链缠住她指尖:“再也不让别人碰朕……一下都不行……”

龙涎宫的烛火在光屏熄灭后骤然亮起,澹台凝霜窝进萧夙朝怀里,月青色裙摆扫过他蟒袍上未愈的血痕。她抬眸看向两个呆立的儿子,凤目映着烛火冷光:“都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父皇造的孽。”谪御扇尖划过萧夙朝喉结,“日后你们兄弟三个——包括萧翊那小崽子,若敢为了绿茶逼迫正宫……”

萧夙朝猛地收紧手臂,暗金色雾气在殿中凝成锁链虚影:“霜儿说废谁,朕就废谁。”

“哦。”萧尊曜攥着弟弟的手往书房挪,乌木玉冠下的小脸皱成苦瓜,“那我能先抄完《帝训》再废吗?”

“滚去抄书!”萧夙朝抬脚作势欲踢,却被澹台凝霜拽住袖口。她歪头看向丈夫,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晃出柔光晕:“老公,人家不舒服。”

话音未落,萧夙朝已将人打横抱起。暗金色雾气殷勤地卷起地上的碎瓷片,他抱着她穿过狼藉的书房,蟒袍下摆扫过屏风中的血痕时,袖口的麒麟刺青与她腰侧的蝶纹遥相呼应。月华璇玑塌的蓝田玉面被暗金色雾气焐得温热,他将人安置在锦被中,指尖擦过她鬓边碎发:“还疼吗?”

澹台凝霜踢开锦被,露出冰凉的脚踝:“重温黑历史的感觉如何?”

萧夙朝单膝跪坐榻边,掌心覆上她的脚踝轻轻揉搓。暗金色雾气化作暖炉悬在榻侧,将她苍白的脸颊映得微红:“心疼。”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心疼得想把当年的自己剜心剔骨。”

她忽然笑出声,指尖戳向他眉心:“算你还有良心。”月青色裙摆下,她的脚蹭过他蟒袍上的金线,“以后再灌药……你得好好哄我。”

“好。”萧夙朝低头在她脚踝落下一吻,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肌肤,“胃药按时喝,膳食也得按时用。”暗金色雾气托起青玉药碗,碗中药汁已被焐成适口的温度。

澹台凝霜把脚塞进他怀里,冰凉的 toes 蹭过他滚烫的掌心:“你还得答应我——”凤目突然蒙上水汽,“再也不让我受委屈了。”

“绝不。”萧夙朝将她的脚裹进掌心,暗金色雾气化作温软的绸缎,缠绕住她腕间旧疤。他起身时,蟒袍下摆扫过榻边的鎏金兽炉,炉中腾起的暗金色雾气骤然化作木桶,盛满冒着热气的花瓣水。

萧夙朝指尖浸在花瓣水里,暗金色雾气正将玫瑰碎屑滤成细沫。他捞起澹台凝霜的脚踝时,指腹擦过她足弓上淡青色的血管——那纹路细得像雪地里的梅枝,在水汽氤氲中微微发颤。

“好霜儿,用些夜宵?”他晃了晃手边的鎏金食盒,暗金色雾气掀开盒盖,露出里面白玉碗盛着的藕粉桂花糖糕,“御膳房新学的江南点心。”

澹台凝霜把脚往水里缩了缩,月青色广袖拂过水面,惊起的水珠在烛火下凝成金箔:“胖人。”凤目斜睨着他腰间紧束的玉带,发间珍珠步摇随动作轻颤,“你瞧你,蟒袍都快系不上了。”

“你多重?”萧夙朝用锦帕裹住她的脚,指尖按在她脚踝骨上,暗金色雾气突然在两人掌心间凝成玉尺虚影。

“89斤。”她咬着唇瓣,视线飘向帐外的月光,“前儿个浣衣局的宫女说我裙摆都晃荡……”

“胡闹!”萧夙朝猛地将她的脚捧到眼前,暗金色雾气在他掌心聚成镜面,清晰映出她脚踝与自己手腕的对比——莹白的踝骨只消他虎口便能圈住,连腕间墨玉扳指都显得过于宽大。“你看这腰,”他另一只手探进锦被,指尖蹭过她腰侧蝶纹刺青,“朕搂着都硌得慌。”

“哪有那么夸张……”澹台凝霜想抽回脚,却被他攥得更紧。花瓣水顺着锦帕滴在他蟒袍上,将金线蟠龙洇成深褐色。

萧夙朝抄起托盘上的锦帕,动作轻得像怕揉碎雪片。他擦干她脚背上的水珠时,暗金色雾气突然在镜面上投出另一幅画面——昨夜她熟睡时,他摊开的御医手札正簌簌发颤,纸上“气血两虚”四字被指腹磨得发毛。

“凌初染今早让谢砚之来问,”他声音突然发哑,把她的脚抵在自己心口,蟒袍下的心跳震得她足尖发麻,“问朕是不是苛待你了。”

澹台凝霜的脚趾蜷了蜷,凤目里水汽突然漫上来:“我不喜欢当胖美人……”

萧夙朝指尖摩挲着她脚踝骨,暗金色雾气在掌心聚成的镜面里,她的腕骨与他墨玉扳指的对比刺痛了眼。“抱着你跟捏片枯叶没差别。”他声音发闷,将她的脚塞进自己暖烘烘的袖管,“得养到一百一十斤。”

“我最多九十!”澹台凝霜踢开他的手,月青色裙摆扫过水面,惊起的花瓣粘在他蟒袍上。凤目斜睨着他腰间紧束的玉带,发间珍珠步摇随动作轻颤,“你当年在青云宗山门前,盯着我腰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表白!”萧夙朝猛地把她捞进怀里,暗金色雾气卷起的花瓣水泼了满榻。他下巴抵着她发顶,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颤抖的睫毛,“现在朕只要你平安——你瞧尊曜,随朕打琉璃国回来胖了十二斤,抱起来跟糯米团子似的;恪礼从猎场回来也胖了八斤,哪像你……”

“我不干!”澹台凝霜揪着他胸前金线,指尖蹭过他喉结,“上回见凌初染,她还夸我身段好。”

“凌初染昨儿个让谢砚之递手札,”萧夙朝突然捏起她的手腕,暗金色雾气在镜面上投出御医的朱批,“说你气血两虚,胃寒得喝三个月生姜红枣茶。”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被烟呛过,“霜儿,朕不敢想……”

殿外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暗金色雾气立刻卷起摇篮飘到榻边。两个月大的萧翊正蹬着藕节似的小腿,锦缎襁褓上的暗金麒麟纹随动作起伏。澹台凝霜伸手去捏那肉乎乎的小脸,却被萧夙朝按住手腕:“先把糖糕吃了。”

“一百斤,没得商量!”她盯着摇篮里的小崽子,见他正吧唧着嘴啃拳头,忽然瘪了瘪嘴,“你高中时明明说喜欢瘦的……”

“那时你就这么瘦!”萧夙朝把白玉碗塞到她手里,暗金色雾气在碗沿凝成暖手炉,“朕是说喜欢你,又不是喜欢瘦。”他低头吻她发顶,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霜,“现在朕要我的霜儿长到一百斤,要你吃嘛嘛香,要你再无病痛——”

摇篮里的萧翊突然打了个奶嗝,暗金色雾气立刻化作湿巾擦他嘴角。澹台凝霜看着丈夫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眉心:“行吧,依你。”她舀起一勺藕粉送进嘴,桂花甜腻混着药香在齿间弥漫,“但要是胖成球,你得天天背着我。”

“背!”萧夙朝立刻应下,暗金色雾气殷勤地卷起第二块糖糕,“从龙涎宫背到御花园,再背到藏书阁——让全天下都看看,朕的皇后多富态。”

摇篮里的哭声渐渐变成咿呀学语,萧翊挥舞着小胖手,襁褓上的麒麟纹与萧夙朝袖口的刺青遥相呼应。澹台凝霜看着父子俩相似的眉眼,忽然勾住丈夫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药香混着桂花甜在唇齿间流转,暗金色雾气托起的白玉碗里,藕粉正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荡,在烛火下漾出暖融融的光。

殿外传来萧尊曜的抱怨:“恪礼你看,父皇又拿点心哄母后!等咱弟长到一百斤,怕是能把龙椅压塌!”

“可母后吃的糖糕看着好好吃……”萧恪礼的声音带着口水声,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暗金色雾气卷起的《帝训》正追着两个小崽子跑过游廊,惊起的夜枭扑棱着翅膀,将月光剪碎了撒在青砖上。

龙涎宫书房的梨花木案上,《帝训》摊开着,萧恪礼正用珊瑚笔杆戳哥哥的胳膊:“哥,书上说立嫡立长,翊儿才两个月大,撑死了是个闲散王爷。”六岁的小王爷晃着羊角辫,发间玉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

萧尊曜把镇纸往弟弟手边推了推,墨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应该是。”他刚写完“忠孝”二字,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洇出小团晕染。

“把‘应该’去了!”萧夙朝突然从书案后绕出来,暗金色雾气卷着批阅完的奏折飞到书架上。他一把将长子圈进怀里,蟒袍上的金线蟠龙蹭过萧尊曜的玄色锦袍,“皇位本来就是你的,赶紧长——朕还等着抱皇孙呢。”

“父皇!我们才六岁!”萧尊曜挣着去够案上的狼毫,却被父亲抱得更紧。旁边的萧恪礼惊得把珊瑚笔杆掉在砚台里,墨汁溅上他月白袖摆。

澹台凝霜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月青色广袖拂过翻开的《封号典》:“哪家姑娘看得上陛下的太子爷?”她凤目微挑,发间珍珠步摇晃出细碎光影,“瞧这俩,一个闷头抄书,一个把墨汁当糖水喝。”

“……”萧尊曜和萧恪礼齐刷刷抬头,四只眼睛瞪得溜圆。萧恪礼下意识舔了舔袖口的墨渍,立刻被苦得龇牙咧嘴。

“意识到你母后的嘴有多毒了?”萧夙朝笑着揉长子的头发,暗金色雾气乖巧地飞过去替次子擦脸。他转身时,蟒袍下摆扫过书案,惊起的纸页上还留着“忠孝”二字的残影。

“父皇,我也想穿黑金色帝服!”萧尊曜指着父亲袖口的暗纹,那是登基大典时才会穿的朝服纹样。

“想什么呢!”萧夙朝弹了下儿子的额头,暗金色雾气在掌心聚成小团火苗,“你父皇我只有大婚、登基、宫宴才能穿,你母后倒好——”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儿子耳边,“她品阶比我高,把黑金色当常服穿,上次宫宴还穿了绣着九爪金龙的霞帔,朕都得穿玄色陪衬。”

“陛下又编排我?”澹台凝霜将《封号典》往案上一放,玉指敲了敲书页,“帝启临刚传信,说要封你正一品帝王,让我想个封号——总不能一直用‘萧’姓吧?”

“真的?”萧夙朝眼睛一亮,暗金色雾气瞬间卷来所有空白奏折。他转身时,鎏金冠冕的垂珠扫过萧尊曜的鼻尖,“你俩别抄书了,一起想!”

澹台凝霜从广袖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得她凤目流光。刚接通视频,就见帝启临抱着平板往沙发上一倒,耳机线缠得像盘蚊香:“师兄的封号定了没?我这把王者正打团呢!”他指尖在屏幕上狂点,背景音里传来“全军出击”的提示音。

“先给我换个封号。”澹台凝霜晃了晃手机,月青色裙摆扫过紫檀木榻,珍珠步摇在烛火下晃出细碎光斑。梨花木案上,萧夙朝正凑过来看,暗金色雾气自觉卷走他手边的朱砂笔。

“成啊,有看上的没?”帝启临的平板突然传来“First blood”的音效,他骂了句脏话,“赶紧说,我这打野快被反烂了!”

“萧夙朝的叫‘宸曜’。”澹台凝霜指尖划过《封号典》,书页上“宸”字的烫金纹与萧夙朝蟒袍上的金线遥相呼应,“‘曜’是尊曜的曜。”

“噗——”萧尊曜手里的狼毫“啪嗒”掉在宣纸上,墨点溅在“忠孝”二字的残笔上。六岁的小太子瞪圆眼睛:“母后!我将来承帝位用什么字?你好歹考虑下你儿子啊!”

“没考虑。”澹台凝霜头也不抬,凤目盯着手机里帝启临疯狂走位的英雄,“我老公的事优先。你赶紧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让她替你操心去。”她忽然拔高声音,“帝启临,这把打完拉我,我用武则天带你飞!”

“得嘞!”帝启临的平板发出“defeat”的音效,他气得把耳机一扯,“妈的打野跟个nt似的!”屏幕里映出他背后的书架,上头摆着半人高的麒麟摆件——正是萧夙朝书房同款。

“对了,我的封号想好了,叫‘绾华’。”澹台凝霜把《封号典》往萧夙朝面前推,玉指划过“绾”字的流苏纹,“还有你,麒麟——”她突然转向屏幕,“把字写好看点!上次你写的诏书跟狂草似的,我都认不出是‘启’还是‘麒麟’!”

“我叫帝启临!启是启动的启,临是君临天下的临!”帝启临把平板往桌上一磕,“跟你家书桌上那瑞兽没关系!再说我一个禁忌蛮荒的老大,跟祥瑞同名像话吗?”他话音未落,新一局游戏的加载界面弹出,“靠,又是逆风局!霜花你赶紧上号,我玩瑶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