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秋夜打算下死手的时候。

‘停下吧。’

白秋夜的动作骤然停滞，断海剑的锋芒在距离男子头顶寸许之处戛然而止。

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飘散的火山灰都静止在半空。

“……”白秋夜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你是谁。”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声音轻柔似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已经知道错了。’

“非常抱歉！”红发男子立刻五体投地，额头紧贴地面，语气诚恳：“看见强者没控制住，给你带来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你看。’

白秋夜沉默片刻，巨剑缓缓消散成光粒，他背后的羽翼收拢，眼中的暴怒逐渐褪去：“你就是若娜瓦？”

白秋夜转头望向声音源头，只见虚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六枚猩红眼瞳缓缓睁开，这些眼睛以违背几何规律的方式排列成环形。

‘不过是投影罢了。’六枚猩红眼瞳同时眨动。‘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有个条件。’虚空中的裂缝微微震颤，一缕灰雾从中渗出。

“……”白秋夜语气冷硬，羽翼边缘的金色光芒再次变得锐利，“那本就是我的至亲，谈何条件？！”

‘可若不是我们，她早就魂飞魄散了。’六枚眼瞳同时转向同一个方向，瞳孔中浮现出某个模糊的女性身影。

白秋夜的身形明显僵了一瞬，眼中的金色光芒剧烈波动。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什么条件？”

‘帮助他杀死[焰主]·修库特尔。’血色的眼瞳转向红发男子，‘将统治权交还给人类。’

“......”白秋夜看向远处沉睡的赤红巨龙。“就这样？”

‘就这样。’若娜瓦语气平淡。

“先把她还给我。”白秋夜向祂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虚空中的灰雾突然凝滞，六枚眼瞳的瞳孔微微颤动，显露出若娜瓦的犹豫。

“否则免谈。”白秋夜的声音越发冰冷，背后的羽翼再次展开，每一片羽毛都开始泛起危险的血色光芒。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猩红的裂隙缓缓合拢，六枚眼瞳依次闭合。

就在最后一只眼睛即将消失时，一抹冰蓝色的光团无声浮现，如同夜空中最纯净的星辰。

光团中隐约可见一个沉睡的女子身影，海蓝色的长发在光晕中轻轻飘动，她的面容安详，胸口处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精致的瓷器被粗暴地修补过。

“当然。”白秋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柔和，眼中的暴戾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跨越百年的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光团，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梦境，“食言者必受食岩之罚。”

光团落入掌心的刹那，白秋夜背后的羽翼不自觉地完全舒展，每一片羽毛都泛起柔和的银光。

他低头凝视着光团中的身影，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重逢。

“再等等……”

“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