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作何感想,与陶小姐有何关系呢?既然你将人带过来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请回吧。”
林棠棠微眯着眼,下了逐客令。
“林棠棠,我一番好心,你怎么能如此跟我说话?”陶水月见林棠棠说话直接,当即面子挂不住。
周围陆续围了一些人过来。
“你安的什么心,你心中最清楚。”
林棠棠扯了扯嘴角,“我最近事务繁多,不像陶小姐每日闲着无事,就不留你久待了。”
“林棠棠,你居然敢说我闲!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每日赴宴有多忙……”
“你若不闲就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咸吃萝卜操淡心了,将眼睛放到别人家里做什么?”林棠棠此话一出,陶水月哑口无言。
“棠棠,你怎么说话的?陶小姐人美心善,带我们找到你,让我们亲人相聚,你应该将她奉为上宾,请她进府喝茶,怎么还要赶人走呢?”林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想要邀请陶水月进门。
她方才打量了这个宅院,听说以前是靖北侯的,现在只有林棠棠一个人在居住。
林棠棠这是一个人在京城享福啊!但她跟女儿、儿子却待在老家!
若不是陶水月派人告诉她,林棠棠封了乡君,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以前林玉郎在北境被封将军,开设将军府时,她去过一次,对北境的气候极为不适。
现在林棠棠在京城安身,又有出息了,她怎么也要来分一杯羹,享享清福。
“祖母若是觉得陶小姐好,便去陶小姐家中做客吧。反正到时候,她转手将你们卖了,你们还说不定给人家数钱呢。”
林棠棠说完,让香雪关大门,准备出发。
“慢着!老身与你叔叔、姑姑这些长辈都还没有进府呢,你怎么能够将门关了?”
林老太太生怕林棠棠不肯认她这个祖母,当即发起狠来,跪坐在地上哭嚎,“老爷子,你死得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这个好孙女,我千里迢迢赶来,她却将我关在门外,不让我进屋啊……”
她一开口,周围的人便议论纷纷。
“这是林将军的母亲?”
“林将军在战场杀敌,作为女儿应该代父尽孝。”
“怎么能够将自己祖母关在门外呢?”
……
陶水月眼中尽是幸灾乐祸。
果然,将林老太太一家请到京城的做法是正确的,她这样撒泼的样子,比市井无赖还要狠。
此前,她特意告诉林老太太,如今林棠棠虽然发迹了,但是特别不好拿捏,让林老太太对林棠棠多了一丝敌意。
她倒要看看,林棠棠如何收场!
经此一闹,林棠棠还不得夹紧尾巴,乖乖做人。
以后,只要拿捏了林老太太,就拿捏了林棠棠。
“林棠棠,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封了乡君,便可以这般目中无人了吧?你再得势,林老太太也是你的亲祖母!你怎么如此不孝?”陶水月开口就将不孝的大罪,扣在林棠棠头上。
话音刚落,一条软鞭从天而降,直接将陶水月卷到林棠棠跟前。
“香雪,将陶水月捆住,送到皇后娘娘那里。”
几个来回下来,林棠棠已经摸清了陶水月的套路,她拎着陶水月的衣襟,将人扔到了香雪面前。
“林棠棠,你疯了吗?你竟然绑我!”陶水月一听说要去皇后那里,心中慌乱了几分。
以前的崔兰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京中贵女自从她垮台后,便不敢轻易进宫,更不敢轻易告状。
毕竟哪家贵女手上没有一点纠纷?她们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绑你如何?我方才要出门完成皇后娘娘交代的募捐任务,你却在我这里拨弄是非,挑唆我的祖母在门前哭丧,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你阻扰我为她办事,她会不会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呢?
还有,你妄想给我定下不孝的罪名,但你一无爵位二无封赏三无官位,竟然敢给陛下亲自封赏的乡君定罪,你是在藐视君威吗?”
林棠棠眼中变得狠厉无比,她知道,一旦这次闹事让陶水月尝到了甜头,她会日日搅得自己不得安宁。
林棠棠此话一出,众人也一改之前的口风。
“虎父无犬女,林姑娘为大奉国做了这么多贡献,品性肯定是极好的。”
“是的,她现在为边疆将士募捐到的银子都上百万了,怎么可能会对祖母不孝?”
“是啊,我们不能只听一人之言。”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陶水月面色发白。
“不,我没有,我没有对皇后不敬,没有藐视君威,你,你不要污蔑我!”她说话带着颤音。
“是不是污蔑,皇后娘娘自有分说。”林棠棠看了香雪一眼。
香雪将陶水月扔到马车里,并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
林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在老家最好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伎俩,怎么到了京城就不灵了?
“祖母,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您还是这样坐在地上哭嚎,我只能请你一并入宫了。”
林棠棠蹲下身来,“祖母,你是让我请你去宫中,还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我?”
语气平淡,却极具威严,一时将林老太太给唬住了。
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我,我在这里……”
“嗯,如此便好。”林棠棠起身,喊了几个丫鬟上前,“将祖母带到府内,等我回来。”
说完,带着陶水月,去了宫中。
皇后在筹备农桑大典,不在大殿。
林棠棠跟皇后的贴身大宫女说清了事情的缘由,将陶水月留在大殿,出宫去往医馆。
“姑娘,皇后娘娘会处置陶水月吗?”香雪问道。
“会,而且会狠狠地处置一番。”
“为何?”
“因为她是陶氏女啊。”
陶氏与崔氏一向不合。
皇后不会心慈手软的。
“既然陶水月会被重罚,为何姑娘还是总是叹气呢?若是为了林老太太,姑娘是否可以将她们安置到其他的地方呢?”香雪看着林棠棠眉头紧蹙,开解道。
“她们既然已经来到京城,去哪里都不如在我眼皮底下稳妥。”
林棠棠叹了一口气,陶水月将祖母她们请来看似为内宅的纠纷,实际上却给在北境的父兄,带来了更多隐患。
这下,在有心人眼里,他们都可以成为牵制父兄的人质了。
这个主意,绝对不会是陶水月自己想到的,极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出的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