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帕包着耳坠,准备回侯府后,当面与林棠棠对峙。
侯府嫡女新婚之夜被捅成活死人一事,也惊动了朝野。
一时间人心惶惶。
贼人连官家女眷都敢下手,他们心中的不安感也在急剧增加。
皇帝当即下令,对各大官员实行保护举措,加派了侍卫守护。
杨易让人将林棠棠请到前厅。
“林姑娘,晓晓一事,是不是你筹划的?”杨易面色如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棠棠。
林棠棠手心冒汗。
杨易是发现纰漏了吗?
要对她兴师问罪?
“侯爷,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林棠棠扬起头来,面上惊讶之余,又恢复了冷静。
宛若,她并不知道杨晓一事。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杨易拿出耳坠,“你可认得?是不是你的?”
林棠棠心中一惊。
这个耳坠。
似乎是自己的。
“侯爷,我先看看。”林棠棠拿过耳坠,仔细一瞅。
是她的那只。
可是,什么时候跑到魏府去了?
她本人可是从未去过魏府。
她在心中快速地思考着对策。
“侯爷就想凭这个仿制品,来定我的罪吗?”林棠棠语气转冷。
“仿制品?”
“这个耳坠看起来跟我的很像,但自信一看,并不是一对。
“何以见得?”
“我的这副耳坠上面刻了一个‘琛’字,不信侯爷可以查验。”
其实另外一只耳坠上并没有字。
不一会,耳坠盒子被拿了上来。
对着光看起来,确实有字。
“另外一只呢?”杨易看到盒子里,只有一只耳坠。
“那个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林棠棠话锋一转,“难不成,有人盯上了我的耳坠,偷过去后,做了仿制品,想要诬陷我?”
杨易看着林棠棠。
她面上表情极其坦然,从容不迫。
半晌。
“既如此,你先退下吧。”杨易顿了一会,“待会若是京兆府传讯,你不许拒绝。”
“是。”林棠棠连忙点头。
等到杨易摆手后,林棠棠带着香雪离开后。
走到一处僻静地,香雪忍不住问道,“魏府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制止那个贼人吗?”
“谁说得准呢?唯一对杨晓衷心的紫杏,被她一匕首命中要害,给弄死了。她刚到魏府,谁会真心对她呢?”
若是当时紫杏在,说不定能够帮助杨晓一把,也许杨晓现在就不会伤得这么中。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主仆二人正在聊着,柳姨娘走了过来。
她是杨易最宠爱的妾室,一年中有七个月,杨易都歇在她的房中。
这次杨易出去公干,也只带了她。
“林姑娘,现在府上的人都守在侯夫人房里,你作为准儿媳,不去吗?”柳姨娘开口,一脸探究。
“不劳柳姨娘费心,我自有分寸。”林棠棠不知她的来意,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
“林姑娘可是要回东苑?”柳姨娘继续问道,“我可以过去坐坐吗?”
“柳姨娘请便。”林棠棠淡淡道。
走到屋子里,柳姨娘将房门关上。
“林姑娘,这段时间侯府内宅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你与侯夫人极度不合。”柳姨娘说道。
“柳姨娘说这些,究竟何意?”林棠棠依旧没有表态。
“说实话,这些年,侯夫人主持中馈,打着为侯爷铺路的名义,不断缩减各房开销,我们早就看不惯了。”柳姨娘说完这一句,静静地看林棠棠反应。
“柳姨娘这话,可以去跟侯爷说,在侯府比侯夫人大的人,只有侯爷。”
林棠棠轻嗅了茶香,不急着饮下,反而观察起里面的浮沫来。
“林姑娘此言差矣,侯夫人能不能够坐稳侯夫人的位置,还未曾揭晓呢。”柳姨娘手指摩挲着茶杯,漫不经心道。
“此话何意?”
“因为,藏在侯爷心底的那个女人,不是侯夫人。”柳姨娘轻嗤了一声。
“那是柳姨娘?”
“都不是。林姑娘,你且看等今夜侯爷会去谁的院子里坐坐,这个人,你觉得意想不到。”
柳姨娘继续喝了一口茶,“今日前来,本想跟姑娘交交心,不过既然姑娘目前多有顾虑,我便不叨扰了。今日给姑娘的这个消息只是一个前菜,姑娘若是对后续还有兴趣,可来我院子里品茶。”
“柳姨娘慢走。”林棠棠颔首。
这天,杨易一整天都在往返侯府与魏府的路上。
余氏的眼睛都哭肿了,昏厥了好几次,头痛又发作了。
杨琛神色戚戚,萎靡不振。
林娇娇为了表现,一会照顾侯夫人,一会安慰杨琛,忙得焦头烂额。
她还答应余氏,今后每天去魏府内院查看杨晓的状态,将杨晓的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侯府。
终于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林棠棠让自己笼络的眼线,随时观察杨易的行踪。
结果,发现杨易晚上果然踏进了一处院子。
林棠棠惊呆了。
他走进了二房大太太的院子里。
二房大太太今日一直在院子里没有出去,因为她在余氏心中是病入膏肓的形象,不宜外出。
府内的消息,都是丫鬟出去打听到。
对于杨晓遇刺一事,她都听说了。
用过晚膳后,她在院子里走动,消消食。
“弟妹,身子调养得如何?”杨易走了进来。
月光照在二房大太太的身上,多了几分柔。
“侯爷怎么有空过来了?”二房大太太问道。
“今日,有些心力交瘁,就来了。”杨易放松下来,气息也不似以往那般严肃,“你院子里的百合花,很让人放松。”
虽然说着百合花,但杨易的眼睛,一直在二房大太太身上。
林棠棠躲在暗处,一下子明白了。
为何,前世,余氏一定要杀了二房大太太与她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