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搬回去(1 / 1)

傅承衍抬手把药盒拧成一圈,扔进垃圾桶里。

阮诗弯腰就去捡,傅承衍拉住了她。

“别吃,伤身体。”

包间里一片安静,阮诗看着他的眼睛,冷笑一声。

这句话可以从任何人的嘴里说出来,唯独傅承衍不行。

“我不是你的病人,傅大夫去关心其他病人就可以。”

阮诗扔下一句话,弯腰去垃圾桶里捡。

尽管药被从纸盒里挤压出来,阮诗还是捡了起来放在嘴里。

傅承衍脸色沉得可怕,他双手紧攥,眼眶猩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吃掉一般。

阮诗从吃掉避孕药到走出包间的门,没给傅承衍一个正眼。

接下来的时间,阮诗一直住在禾月家。

上次在沪南出事,已经算得上是工伤。

李锦给她申请了一周的假期。

但第四天她就回台里了,组长的担子还在她身上,她不是对工作不负责的人。

更何况往前台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徐老爷子要回国了。

现在没了家,阮诗下班下得也晚,几乎每天都是晚上八点才回家。

工作的时候阮诗习惯把手机调静音。

可能是周一的缘故,阮诗今天加班加得格外晚。

晚上九点她才从台里大楼出来。

推开大厅的门,一辆黑色大G停在大厅门口。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傅承衍的车。

阮诗低头看向手机,这才发现有傅承衍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攥紧手机,绕过车从侧边走出去,直接无视了傅承衍。

“我把陈柳柳请来了。”

一句话从傅承衍口中说出来,阮诗定住了脚。

陈柳柳,世界闻名的“记忆恢复大师”。

她手里成功的案例多得数不过来。

阮诗承认,她讨厌傅承衍。

但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不管机会是谁给的,既然它来了就会紧紧抓住。

阮诗转过身,这才把眼神落在他身上:“这周六见面,地点你定。”

“我有要求。”傅承衍打断了他。

这句话从傅承衍口中说出来,她既意外又不意外。

傅承衍除了是医生外,还是一个商人。

他怎么会做让他亏本的买卖呢?

阮诗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你说。”

“搬回星阳别墅。”

阮诗一愣,她抬眸跟傅承衍对视,却怎么都看不透他的眸子。

为什么要搬回去。

明明两看相厌还要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阮诗站在车前,灯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整个人极其憔悴。

傅承衍知道,这几天阮诗没少受折腾。

“好,我搬回去,给我两天时间。”阮诗点了点头。

傅承衍对这个回答还不满意:“现在就搬。”

他的语气强硬,不过阮诗也适应了他这样的语气。

阮诗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开门坐了上去。

她没有东西可以收拾,现在阮诗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她这个人。

车停在别墅前,阮诗下车推开门,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些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是傅承衍医院办公室里的各种资料和公司里需要处理的文件。

傅承衍停好车从外面走进来。

“你搬进来了?”阮诗蹙眉看向他。

傅承衍还没回答,李助理已经开始从车上那傅承衍的行李。

“傅总,给您的行李放到哪里?”

“主卧。”

阮诗的眉心拧成了一团:“你要住主卧?”

傅承衍点点头:“这是我家,我住这里有问题吗?”

“家”这个字阮诗已经看不明白了。

“好,那你睡主卧,我睡沙发。”阮诗回答得很干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傅承衍远一点。

可傅承衍恰恰相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像是尝到了甜头。

身体忍不住想朝着阮诗靠近,这种感觉是谁都没有过的。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准,阮诗一句话戳到了傅承衍心窝上:“同床共枕就没必要了,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跟我睡,只要你能让我把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你随便。”

他们之间明明是法律认可的最亲密的关系,可“睡”这个词在他们两人之间却变得如此肮脏。

阮诗上楼正要去拿被褥,傅承衍先一步拦住了她。

“我睡沙发。”

他低沉的声音里隐隐不悦。

这一晚阮诗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周晴都没有在公司里出现过。

若不是周五统计小组内出勤次数,她都不知道周晴已经整整一周没来了。

终于,阮诗盼来了周六。

她一整晚都没睡,她把之前头受到外界刺激时的画面都写了下来。

万一对恢复记忆有用呢?

那天晚上阮诗说的地点随便定,傅承衍定在了家里。

周六一早,李助理去机场接了陈柳柳回来。

家门被打开,阮诗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嗨,阿衍,好久不见,大学毕业后就没见过你。”

一个黄色卷发的年轻女人走进来,语气温柔优雅。

阮诗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

说来也不奇怪,傅家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什么厉害人物认识不了呢?

“这位就是你的妻子吧,很漂亮。”陈柳柳由衷地夸赞道。

说着,她坐在阮诗对面的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

阮诗战术性别开眼神,陈柳柳打量的时间太久,快给她看不好意思了。

“我是五年前出了一场车祸,那天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前段时间头被砸到后,我...”

见陈柳柳一句话都不问,阮诗主动回答道。

但她话还没说完,陈柳柳打断了她:“那场车祸阿衍在场吗?”

阮诗摇摇头,她不记得了。

傅承衍回道:“不在。”

“那场车祸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什么原因才发生车祸的?”

陈柳柳问的这些问题,阮诗都不记得了。

她摇摇头。

陈柳柳的目光从她移到傅承衍身上。

“结果是夏怡死了,原因是她开的车被人动过手脚,而那辆车只有阮诗动过。”

傅承衍一句一句说出来,脸上愈发严肃。

“阿衍,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陈柳柳看着他的眼睛道。

这句话出口,阮诗和傅承衍都愣了。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