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依旧在继续。
只是由哀嚎与哭泣交织而成的背景乐却居然呈现匿去的迹象。
纵然那群反贼和泉与冥的争斗已然逐渐步入高潮。
可他们此时都无法去忽视那。
理应只是背景乐出现的“杂音”,为何会有了越演愈烈的趋势。
晓阎像是一个异类的错误不断引发新的错误,直到这个臃肿且病态的程序彻底崩溃为止。
泉与冥想要抽身去修复,却被那群把性命压上的反贼拖住了脚步。
他们在用上位者飞溅滚烫的血玷污众生对权贵的敬畏,甚至到了完全不要命的程度。
曾经的他们还会装模做样的撤退,保证自己的有生力量。
可现在他们在见到那些“杂音”后,完完全全的舍弃了退路。
用血肉和白骨去堆砌,直面泉与冥简陋脆弱的阶梯。
尽管泉与冥能够瞬间抹去他们存在的痕迹……,可那之后呢?
矛盾的根源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压迫,可他们又并不想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治理这份根源。
一味的杀掉这群反贼是没有意义的,没有那些可以指责的破坏者进行矛盾的转移。
只会造就更多的发起质疑的家伙们。
所以哪怕知道余家,甚至于其他那些人已然失去对他们最深层的敬畏。
泉与冥也没有去抑制他们的那些欲望。
这不是这代泉与冥悟出来的,是历代的传承。
时间验证了它的可行性,嚣张却又怯懦的泉与冥纵然站在最高点却也不敢妄加推翻。
越发愚钝的统治者哪怕权柄并非分散却也在逐步丧失对于内城的掌握。
所以现在……
他们只能任由鲜血飞溅着温热且糜烂的碎肉,渐渐模糊掉众生对权贵的敬畏。
不应该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那群反贼本应像只可笑的猴子,舞着些不着边际的玩具到他们面前。
然后被轻抚衣袖,掐灭这次混乱的火星。
保留些有生的力量,任由那群家伙滚回内城的阴暗处苟延残喘。
是那个不被在意的地方,莫名奇妙的钻出一个窃取到了权柄的人。
内城一小半的人已经和那群反贼无异了,滚雪球多到全杀了只会使其当前的结构崩塌。
要杀了那个家伙吗?泉与冥已经找到了对方,甚至他还带着愿往这里赶来。
可……他们又没有胆量向着同样握着利剑的对方,能够有机会杀死他们的对方宣战。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不可能平稳的落幕。
所以现在……
麒麟面具的泉和凤凰面具的冥。
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些如他们所想般拿着“玩具”到他们身前的家伙们。
冥不悦的盯着他们的面具上还残留着蚕食那心脏破片时的血迹。
这群该死的小偷……
心中不由得为其感到厌烦以及嫌恶。
“这个腐朽到该死的秩序是时候换新了!”
狮子攥着手中的宝剑,剑尖直指那泉与冥的如是宣示到。
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荒唐话……
冥不由得在心中鄙夷到,泉也同样如此。
泉将双手撑在屹立的篆刻丹青色纹路的长剑上,下颚轻轻搭在手背上随意的盯着下方众人。
人真的很多啊……要全杀吗?
先不理会,不去思考那么多。
先将这些碍眼的家伙都给清剿完全……
“我能把他们的灵魂给拘出来把玩吗?”
姗姗来迟的星站在泉与冥的背后,略带笑意的向着他们反问到。
这也符合着他,毕竟他总是这样具有恶趣味。
冥回过头,看着那遮掩自己气息的星确定对方身上所拥有的权柄后就没有再妄加探测。
有察觉出对方的不对劲吗?兴许吧,但至少她已经进入了星的角色中去了。
所以她究竟还是不是他,对于泉与冥来说还重要吗?
在得到冥的点头示意后,星笑着往身上洒点了兰花气息的香水添加点情调。
然后隐匿去切实存在的身形,向着人群走去。
她看着那些过去相熟的那些人,咧开嘴的显得是那么明媚张扬。
他们之中甚至还弥漫着那心脏的血腥味,可依旧近乎没有作用的……
“啊~,这个味道真的是令人难以忘却的存在。”
星点评着这混杂着血腥的兰花气息。
为首的狮子等人也同样嗅到了这股异样的混杂气息。
先是一惊,后面情绪更有不同。
而星也没有寒暄两句,也依旧隐匿着没有显露身形。
她只是掠过人群,手指往后轻轻一搭牵扯出他们的灵魂。
身体上毫无损伤的人,呈现以列为单位的莫名其妙的倒下并且失去生命体征。
死亡悄无声息的发生,重重的敲在每个人的心间。
……
“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金丝雀小姐将那些场景投影于众人眼前。
同时对着仍在慢悠悠赶路的晓阎表示不解。
她先前是因为想要摆脱掉愿的一切,所以在幼窑因紧急破戒之前没有动用权柄赶路。
可晓阎又是在在意什么?
“晓大哥……,咱们快点——吧。”
宣至看见自己的亲哥宣膏就在那其中,也不由得对晓阎称呼其晓大哥。
本来想要说时间紧急,却又害怕对方认为这是逼迫从而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说话的语气都近乎咬牙切齿。
可晓阎却是不紧不慢的通过投影确定场上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对了,你不是自称蝴蝶吗?为什么他们又叫你晓大哥?”
金丝雀小姐听着宣至转变的称呼,也不由得反问到。
“没什么……,仅仅是我的名字不适合进行传播。”
“在地位真的可以被人轻而易举的赋予时,我传播我的真名就并不容易脱身了。”
晓阎随意的回应却没能让场上众人除了赵将又些许眉目外,其余人皆是不知其意。
权柄一开始为了避免风险,是直接接入晓阎本身。
假若不进行分散,反而进行集权的话。
如果所有人仅仅只是更换了一个领导者,却未对秩序进行革新。
秩序依旧建立在难以被约束的权柄之上时,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能否离开这里。
这个世界不需要存在一个长久的引导者,只需要一群人去在权柄的缺失中建立新生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