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外边有人盯着了。”金力说。
“你怎么知道?”“我看见了。”“那怎么办?”施如玉有点慌张。
金力对施如玉说:“大姐,你等我一会,我去处理一下。”施如玉一下抓住金力妈手:“大力,可不敢杀人!”金力笑了:“大姐,我是干那事的人吗?我是出去弄点动静把他给引走,然后你们把东西运出来,你先告诉我你们往哪儿走,待会我来追你们。”“哦哦,那好!”施如玉把他们要去的方向告诉了金力。
金力出门推着二八大杠就走,他注意到那俩个盯着门口的人对金力并不在乎,看了看金力往哪走,就又盯着施今墨家门口了。
金力从外边绕了一圈,看了看因为雪天,其实路上和周围胡同里都没有多少人,他就冲这两人后边走了过去。
雪很厚,所以走在上边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也就使得金力还没走到那两人后边,他们就已经发现金力了。
他们看见金力也就马上知道金力是冲着他们来的了。因为刚才他们就亲眼看见金力从施家出来骑车走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从怀里拿出了家伙,一个是一根铁棍,约莫人的手指尖到胳膊肘那么长;还有一个是一把三棱军刺,军刺的血槽里黑色的印记说明它绝对开过荤了。
“小贼,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我们认得你,我们手里的家伙可不认得你!”拿着三棱军刺的家伙面露凶相地说。拿着铁棍的那个这时突然喊起来:“哥,哥,那老施家要跑!”拿着三棱军刺的家伙一回头,看见施如玉和施小墨两人推着一辆板车,刚从家里出来,径直向东面去了。
“我去跟着,你去喊钱科长带人来。”“哥,那他怎么办?”拿着三棱军刺的人才反应过来,面前还有一个家伙要解决呢。他把头一摆,那个拿着铁棍的家伙就冲了上来,还没等他动手呢,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一看就是个武力值高的人,他让过这家伙的铁棍,一把抓住拿铁棍人的手,一个过肩摔,“砰”就把拿铁棍的家伙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不过这人发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下雪了呀,拿铁棍的人除了有点晕头涨脑,没有一点伤痕。
这人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一脚踢在拿铁棍人的脑袋上,登时把拿铁棍人踢得晕了过去。
拿三棱军刺的人转身就逃,可惜太晚了,他的后边也不行了一个人,对方手里一把长刀反转,一刀背磕下来,三棱军刺脱手而出,人则抱着手脖子直蹦,痛死了啊,还没等他手上的痛消失,脑袋上也挨了一拳,他一头栽倒在雪地里也晕了过去。
金力把这几人收进空间,自己左右看看,放出来嘎斯吉普车,打火给油,就朝施如玉他们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会雪沫子又开始飘起来了,更要命的是还刮起了风,施如玉和施小墨一个拉一个推,板车艰难地往前走着,可是这两人实在不是干这种活的料,不久就把板车给推到了沟里,好了,这会正大眼瞪小眼,两人谁也没辙。
金力车到的时候,正见这姐弟俩扎撒着双手不知道咋办呢。他跳下车喊了一声:“怎么弄到沟里去了啊?”两人一看金力来了,那真是遇上救星了。从沟里爬出来对着金力指手画脚的一顿说,金力把两人让到车里,自己就从边上出溜下去,到了板车边仔细查看,还好,绑的还算结实,那些书没有什么问题。
金力上来到车上,让姐弟俩安心坐着,他去找人来把车子弄上来,顺手给了两人一人一杯热饮,让他们暖暖身子。
金力下车往后边跑了一段距离,把后金兵放了十来个出来,带着他们来到车子的地方,让他们下去把车子弄了上来,又把车上的东西全转移到吉普车上,然后让这些后金兵拉着板车离开,实际上是金力又把他们收进空间里。
金力回转后,上了车开着就直奔城外而去。
最后在施如玉的指挥下,来到了一个小山村里边,金力和施小墨两人充当壮劳力,把车上的书都卸了下来,放进了一家人家的菜窖里。
金力看了看菜窖虽说现在是干燥的,但是保不齐以后会潮湿,他准备过几天拿些防潮的材料过来,仔细弄弄,这都是稀世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
等金力把施如玉和施小墨送到城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如鹅毛的雪花开始在天空里飘飞,马路上就看不到一个人,有路灯的马路也好像没有一样,暗淡无光,好不容易把两人送回了家,金力也没有坐直接就回去了,明天他还得出车呢,他得回家早点休息。
第二天金力早早的到了城站,上了15次车。
“哟来得够早的呀。”迎面遇上了列车长陈国喜。“金力,跟你说一声,鲍文安调离我们这个车组了。”“啊?哦!”金力扬了扬眉毛,这就把他调走了?也好,省得看见了不开心。
66年的三十在一月二十号,也就还差十天时间,可是金力在车厢里看见的穿着绿军装的小将们一点都不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还是南下的,北上的那就可能更多。
每次看见这些小将脸上洋溢的热情和狂热,金力都有一种郁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算看得开的了,但是临了还是无法释怀。
金力正要把开水送到七号车去,就见前边一帮小将压着一个人走过来,前边两个小将将此人的头使劲往下压,后边的小年轻在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金力躲在一边,看着这群人从他的面前经过,听着他们喊着口号,并用皮带使劲抽这个人的身子,看着那人被抽得浑身疼痛,却嘶哑着喉咙喊不出声来,金力的胸膛香火一样在烧。
“怎么了这是?”“听说是Y派!从看押的地方跑出来的,被小将们抓住了。”“抓住了压回去啊,这就打人算怎么回事啊?”“别说话了,看看吧。”
金力看了看那两个讨论的人,转眼又看到一边侧耳听他们议论的一个家伙,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一帮小将这会正好往回走,那个旁听者就跳了出来,指着刚才议论的两人喊道:“小将们,这两人同情刚才的那个Y派,他们诋毁你们的Gm热情!”
这还了得,一群小将们马上把那两人围了起来:“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同情Y派?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那两人再也想不到只是议论了几声,就惹来这场灾祸,被小将们围着嘴里连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力看了看那个检举揭发的家伙,走过去问他:“同志,你是哪里上车的?请你把票拿出来看看!”那人没想到金力会找上他,一时乱了方寸:“我……我是从前边站上来的……”“你到哪里去?有介绍信吗?”“介绍信有……我有……”他看着金力,急急忙忙地翻着自己的包裹,翻了半天却翻不出来金力要他拿的任何一样东西。
金力刚才就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干浑水摸鱼的事,现在就更加肯定了。
那十几位小将本来要抓着这议论的两人,结果被金力这么一打岔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检举的人身上,他们越看这个人越怀疑,就都回身查问起他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是什么成份出身?”这一连串的问话把那人问得更加慌张,汗流浃背。
到了这人也没拿出车票和介绍信,这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金力对着小将们说:“同志们,我们要擦亮眼睛啊,防止别人的挑拨,最后误伤了好人。”眼前的事例就在,小将们哑口无言,最后把那人也押走了。
等到这帮人走了,那两人才眼含热泪地紧紧抓住金力的手:“同志,今天要不是你……”他们没说下去,也不敢再说了,金力向他们摇摇手,拍拍肩,拎起水壶就向七号车厢走了过去。
经历过这两件事,金力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精神,一个人闷闷地坐着,周一全、尹志国也不知道金力有什么事,全都知趣地离他远远的。
列车长陈国喜从宿营车那边走过来,看来看去的,他一眼看见了金力,就朝金力招了招手,金力站起来走过去,陈国喜拉着金力到了车厢连接处,对金力说:“金力同志,车上刚才小将们抓了一个Y派,这是要遣送到他下放地方的,老高还要处理车里的其他事,你是年轻人,你去看着那个Y派吧。”
金力一听推辞道:“我不合适吧,还是换个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去吧!”陈国喜打断他的话:“就你了,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你就执行吧!”
金力心里骂人:“什么组织上的决定,就是你自己的决定!”怎么办?县官不如现管啊,没办法,金力只好往宿营车方向走过去。
金力到了老高办公室的车厢,就看见那边空出来了一个卧铺隔间,那个Y派被铐在一个铺上。
金力一看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只眼已经肿的看不见了,嘴角流着血,整个人伛偻着腰,半死不活地靠在卧铺边上。
老高看见金力过来,就走过来拍拍金力肩膀:“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啊!”
金力心里对他和列车长衷心地致以了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