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和燕时叙领了证,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以后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俩人一起回了路知欢的小公寓,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好,搬走,把房子空出来后还给季家。
燕时叙在朋友圈里大大方方的展示,结婚证、两人相握的手、和结婚照的证件。
不少人纷纷祝贺并且询问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他统一回了一句:听老婆的。
下午,路知欢在家休息,燕时叙一个人去了警局。
云舒和贾媛给路知欢下药一事,还在调查取证当中。
两位嫌疑人被暂时拘留。
燕时叙来,就是配合警局调查取证的。
云舒在拘留室的冷光灯下,指尖无意识的摸索着金属栏杆。
明知道监控器已经坏了,他们拍不到什么,但还是难以掩盖眼底的慌乱。
她都要上飞机出国了,就差一点,可惜还是被带了回来。
而她隔壁的贾媛就没有她这么强的心理素质,早都吓得六神无主了。
但她还是谨记着云舒说的那句话,没有确凿证据,打死都不认。况且警察也不打人,顶多是反复询问而已。
但这“重复反复询”问也足够让人崩心态的。
那强烈的压迫、细节上反复追问,这种不厌其烦的问答,最容易使人情绪崩溃,从而突破心理防线。
如此一来,贾媛说出的话就漏洞百出,所以他们就专门审问贾媛。
那个装药的纸包已经被送到医院检验成分了,还有他们俩人的手机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医院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刑侦组把手机也恢复好了。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通过云舒手机上的电话号他们查到了一些贩毒团伙,正是警方追查了三年的跨国贩毒集团。
这下,云舒的罪名更重了,涉黑违禁品交易罪!
云舒彻底慌了。
本来只是拘留十天,在他们寻找证据上法院提交怎么也得一个半月左右,她总是有时间逃脱的。
可是现在,涉及到了跨国贩毒团伙,她不仅仅是拘留了警局,还上检察院申请了逮捕令,彻底将她羁押。
云舒数罪并罚,并且没有人取保候审她,所以她会一直被羁押到判决生效执行的时候。
贾媛得知后,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都招了,她一再强调,她不知道云舒是在哪买的药。
再三取证下,证明她所言非虚,因为是从犯,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云舒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并没收财产。
在法院判决的时候,是有记者的。云舒彻底癫狂,爆出季庭舟强行拉她打掉孩子这件事。
虽然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只要去查就能查到。
她变成今天都是因为季庭舟,毁了她,她也不会让季庭舟好过。
所以当警察找到季庭舟的时候,季庭舟没有反驳,他承认了,并且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季庭舟承认且主动交代了前因后果,但这也只能作为从轻处罚的情节之一,免不了他要承担的法律责任。
考虑综合因素,云舒和季庭舟双方都有过错,最后季庭舟被判处拘役期限为6个月。
还有当天的医生和保镖,也都承担了相应的法律责任。
等到尘埃落定,季成林仿佛老了十岁,毕竟这也算圈儿里的丑闻,股价跌的很猛。
他只能自己重新掌控季氏集团,他希望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季庭舟能成长。
妻子没了以后,怕这儿子受委屈,他就没有再婚。看来他是把儿子保护的太好了,没接受过社会毒打,是他的错。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路知欢已经成功入职耀世公司,担任高级翻译师。
夫妻俩每天一起上下班,不忙时一起做饭吃饭,偶尔深入交流。周六他们去登山,顺便在那儿扎营等着看日出。
燕时叙的朋友圈每天都晒老婆。
周六晚间。
路知欢穿着登山服,站在暮色漫过的山脊,一旁是篝火,偶尔还能看到噼啪炸开的火星子。
身后还有一个大帐篷。
这一晚,帐篷上时不时就会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伴着夜间的蛙叫虫鸣声声不息。
周日一早。
凌晨五点,天边的终于放起了一抹鱼肚白,慢慢的,东方的天色渐渐变化。
当第一缕橘红色的光刺破云层时,燕时叙又拿出手机,借着这个背景板给两人拍下了一张照片。
回家的途中,路知欢躺在后车座上一边休息,一边和996说话,【你不是说今天有新上线的双子丸免费吗?】
996【是哒!是哒!宿主您要来一份吗?】
路知欢嗯了一声,提醒【什么保胎丸,百毒不侵丸都安排上。 】
996【收到。】
……
燕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越来越近,燕家催促燕时叙回新港的电话越来越频繁。
燕时叙十次有八次不接,有一次半夜三更又来电话了,两人正在深入交流。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让人心烦。
路知欢推了推身上的人,“这半夜三更来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儿,要不你先接呢?”
“艹!”燕时叙第一次在路知欢的面前说脏话。
他抽身,拉过被子盖住俩人,这才拿起手机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哥,妈病了,晚上晕倒了,原因不明,刚刚我们才把她送来医院,你快回来吧。”
路知欢窝在他的怀里,燕家这是看他不回去,开始用苦肉计了!
燕时叙抓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好一会他才哑着嗓子道,“不是有你在吗,你多费心吧!”
“哥?”对面的人像是很诧异。
燕时叙却直接挂了电话。
他神情有些低落。
路知欢在他的怀里爬起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老公,别不开心了,遵从本心,若是惦记就回去看看。”
“若是不值得,我们再离开就是了。”
她知道,为人子的,得知自己的母亲病了,他怎么会视而不见。
燕时叙把怀里的人搂的紧了些,“你要和我一起回吗?”
路知欢点点头,“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她把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别忘了,你还有我。”
燕时叙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等路知欢睡着后,他翻身下床,去了书房。
他在燕家是有内应的,只是轻易不动而已。
若是母亲真的有事,他的人会通知他的。
他伤心的是,母亲为了逼迫他回家,现在都用上了苦肉计。
燕时叙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
“少爷,夫人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些上火了,没怎么吃饭有些低血糖!”
果然…
他坐在书房里,神情略显疲惫。
在这样的大家族中,燕家所有子孙的存在,都是为了给燕家将来的家主效力的。
因为他当初签下了放弃继承权,还顺便签下了放弃股份的协议。
所以他是可以例外的。
现在燕家却看中他的能力,想利用亲情把他“绑架”回去,真是可笑。
还有半个月。
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要无耻到什么地步!
事实证明,无耻的人可以更无耻,很无耻,非常无耻。
离老爷子八十大寿还有三天,燕时叙的人给他发来了消息。
——老板,我听说老爷子打算让您和周家的千金联姻,燕副董那边已经同意了。可能会在老爷子寿宴上宣布这件事情,您不在,怕是不行了。
路知欢第一时间就收到了996的转达,并甩来了原剧情。
燕时叙在老爷子寿宴的前一天回去的,为了拒绝联姻,当晚就把他不能生育的事发了出去。
周家好不容易搭上了燕家,知道燕时叙不能生,有婉惜但不敢拒婚。
燕时叙这种行为无疑是丢了燕家的脸,老爷子怒不可遏。
在寿宴上,那么多人面前燕时叙拒绝和周家联姻的话说的很干脆,这无疑更是在挑衅老爷子!
本以为这事不了了之了,不成想老爷子根本不死心。
所以燕时叙私下去找周家,还承诺,若是主动退婚,他会帮他们进入京都的市场。
可周小姐看到燕时叙后,一下子就爱的无法自拔了,做梦都想拥有,不能生简直不值一提。
周家的千金不是善茬,在学校的时候,霸凌同学,个人行为作风也不好,燕时叙怕不是脑子有病才会娶这种女人。
老爷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哪有人这么忤逆过他,再加上背后有人危言耸听。
他就想强押着燕时叙去登记,燕时叙哪里肯。
所以老爷子对他用了家法,燕时叙被打了个半死,也不肯妥协。
最后还是燕时叙的母亲看不过去了,冲上去挡在了儿子面前。
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亲生的儿子,她为了燕家的体面,忍下一切,最终换来的是他们把她的儿子往死里逼。
燕赤枭自知愧对妻儿,第一次忤逆了老爷子,还下令让人放走了燕时叙。
老爷子年纪大了。
长子病逝,只留下两个女儿。
下一任家主是二儿子燕赤枭,他的话自然也有一定的分量。
其实发生这一切有个背后推动的人,那就是燕时墨。
燕赤枭也不傻,老爷子突如其来的发难必定是有原因的。
经过这一查才知道,是燕时墨跟老爷子吹风,说燕时叙被这么踢除燕家定然有怨恨,若是让他发展起来,将来一定会对燕家不利。
不如强行把他召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给他点儿甜头,让他为燕家效力。
老爷子并不知道燕时墨是私生子,甚至觉得他是个有远见的,有心计的,这样才能统领燕家。
所以他让燕赤枭联系燕时叙,趁着他八十大寿,把他叫回来。
燕赤枭自然也是希望燕时叙能回来的,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补偿他的机会。
哪里知道这些事。
燕时墨早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不上台面的私生子了,所以对燕时叙动手的那些人就是奔着要燕时叙命去的。
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母亲还是更心疼她的亲儿子。
更让他气愤的是,父亲也放了燕时叙。
就这样,燕时叙的人没有暴露。
他回到京都一年后,疯狂对付燕家,手段又猛又烈,加上内应。
不出两年,燕家就倒台了。
差不多两败俱伤。
燕时墨从港圈太子爷变成了普通人,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燕时叙不同,他本就是白手起家,东山再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还刻意留了燕时墨一条命,看着他一点一点走投无路,最后自杀而亡。
路知欢回过神来,感受到胸腔里的气闷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现在有了她和宝宝,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打算上楼去陪他。
……
办公室内。
燕时叙看过短信后只觉得满心悲凉。
这就是他的家人,他们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了,无用的时候一脚踢出去,现在却用这种威胁的方式让他回去。
还有已婚的事,他的私人微信,基本都是京圈的一些生意伙伴。
燕家人还不知道。
笃笃笃!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燕时叙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路知欢推开门走了进来。
燕时叙见到来人是她,还诧异了一瞬,连忙起身把她拥在了怀里。
“老婆,你怎么上来了!”
路知欢搂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今天工作有点多累了,趁着休息的空档,就想上来看看你。”
燕时叙嘴角上扬,他的知知可真好,肯定是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需要安慰的时候及时出现。
在他孤独的人生中闯入这样一个她,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片刻后,燕时叙把刚刚收到的短信拿给她看。
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燕时叙就和路知欢说了自己的身世。
路知欢看完故作气愤的道:“你们家老爷子可真讨厌,他这是把你当什么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燕时叙低头亲了亲她,“乖,不和他们生气,他们不值得。”
路知欢咬了咬唇,才道,“老公,你还没有正式向我求婚,宣告世界的那种。”
燕时叙顿了一下,他知道路知欢是什么意思,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可是,他不想让她受委屈。
“向你求婚和爱你这件事,我不想带着目的去做,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