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赛博帕金森(1 / 1)

这变化不仅仅是发生在身体上,更多的则是反映在精神面貌上。

安稳的生活环境,葛洛利亚的关爱,身边其他朋友的关心都让她恢复到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中。

“这里,杰克”海莉的个子足足比小杰克高出一头,好在这不妨碍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友谊。

两人很快便在河边会师。

“今天去哪玩,海莉。”小杰克拧开他母亲准备的水壶,猛灌几口水,抚平一路狂奔带来的口干舌燥。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个小岛上玩么,想去找你的亚瑟叔叔么,我跟马丁内斯太太申请了,今天正好可以带你去那里面玩,你的亚瑟叔叔也在那里呢。”海莉指着西面的那座河中岛屿说道。

“正好带你认识下我新认识的朋友,她腿脚不好,但是总想往外跑,马丁内斯太太托我有时间推着她去晒晒太阳。”

这座岛屿的面积并不小,孤悬大河之上,四面只有汹涌的水流,没有船的话,可以说称得上一处绝地。

这里原本也是用以关押犯罪人员的卡西卡监狱所在地,但是现在,它被一座长长的大桥连接了起来。

岛上监狱中的犯人们早就被【逆熵】接管,被遣送去种地的种地,下矿的下矿,劳动的劳动,罪大恶极的直接一枪毙掉,反正是不会放在监狱里吃白食。

于是,整座平坦的岛屿连同上面的建筑就空了下来。

由于位置良好,四面环水,比邻圣丹尼斯但又没有那么拥挤,环境也没有那么复杂,防守视野开阔,并且独特的地形拥有良好天然保密性,这里便被当成了【逆熵】军事保密区,黑王使徒们的分支驻扎营地,专门安置一些机密事项,供黑王使徒们驻军。

因为某些原因,葛洛利亚率领的行政团队也已经搬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也是海莉目前的住所。

两人便跨上了这座桥。

严格意义上来说,修桥是一件非常严谨且耗费工时的行为,当然,也是最有油水的活计。

金桥银路钻石洞,千年不变的铜建筑,这句一直在建筑界流传的顺口溜就能说明一切。

不过这座大桥却与以上这些完全不相关。

它采用了2076年最流行的模具浇筑法,使得整个建筑周期大大的缩短,并且省去了大量无用的环节。

再加上令此时代的原住民目眩神离的钢结构设计,让整座桥建设的又快又好,同样也更加吸引河流两岸来往行人的眼球。

只不过守在桥头的岗哨与两排全副武装的武装军人则是阻挡了所有人窥视的目光,安全级别不够的【逆熵】员工都难以经过岗哨检查,普通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有葛洛利亚大主管的批条,海莉轻松的带着杰克通过哨卡,在空旷的桥上一路狂奔。

他们的目的是桥上的疗养院。

整个岛屿分为四块,最大的那片岛屿占据了左半区,那是黑王使徒们的军营,而第二大的卡西卡监狱的遗址部分则是成为了【逆熵】行政岗办公区,毕竟办公人员总要有个桌子和椅子,还要有块能够遮挡烈日的天花板。

而两位小朋友要去的疗养院便建立在第三大的岛屿上。

这所疗养院,或者说医疗部下属的疗养部门明显是最近修建的新建筑,毕竟在以木石结构为主的1899年西部,很难能在其他地方见到全套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海莉头前带路,催促着小杰克快走,但是对方早就被远处成队列的全甲‘黑王使徒’们牢牢吸引住了眼球。

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机甲,挖掘机,高达,和全套能动的机械装甲。

直到他们两个进到疗养院内,进到鲜花似锦,被绿植环绕,绿草如茵,充斥着静谧而宁静的大花园中,杰克还是念念不忘方才看到的一切。

这处疗养院主要用于给医疗部门治疗的伤者在疗养,住院观察,主要面向的群体是经过擢升改造的【逆熵】员工,以及自身比较具有战略价值的重要病患。

比如海莉的新朋友。

百灵鸟斜躺在轮椅上,侧歪着头,像是个半身不遂的病人般望着草坪另一端树枝上的几只小鸟,沉默着发呆。

那是几只本地十分常见的西蓝鸲,分布于北美地区,中美洲,数量非常大,外表黄蓝相间,属于本地常见物种。

但是百灵鸟却对此看的十分投入,她望着它们在枝头嬉戏,打闹,然后展翅翱翔在天际间,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淡淡的羡慕。

“宋女士,我们来了。”海莉拽着杰克带着葛洛利亚的任务,一路飞奔而来,惊起大片飞鸟。

“下午好,海莉”百灵鸟在这个疗养院已经呆了数周的时间,除了配合实验与治疗,她基本很少与人交流,这也使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真正意义上熟识的人会是一名孩子。

她的主治医师不算,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小白鼠。

“这是杰克,他就住在附近,我新认识的好朋友。”海莉向对方介绍道。

而杰克则是将目光放在了百灵鸟病号服外裸露的机械四肢上。

小孩子向来都是有啥问啥。

“女士,你是做什么的呀?”杰克探头探脑的望着百灵鸟那充满冷峻科技风格的机械义体,言语中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我”百灵鸟虚弱的抬起左臂,想要跟对方打个招呼,但是她的手臂像是十年脑血栓患者似的,颤抖个不停。

这段时间【逆熵】医疗部门人对她进行的‘大脑透析’治疗,让她与自己的意识与义体的同调率降至了最低,整个人像是得了重度帕金森般抖个不停,别说走路了,连抬手都很困难。

而剥离黑墙对她大脑神经网络的侵染无疑是个相对漫长的过程,毕竟黑墙经年累月的电子信息侵染已经将各种电信号深深写入她的神经元之中,永久的改变了她大脑的神经元结构,与她自身大脑中已有的概念、记忆、情感神经元集群深度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