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那不是你们看得太入迷了吗?”尤青禾撇了撇嘴,随即和邰景瑜也抬出了两把椅子,轻轻坐下,目光不时瞟向不远处的场地。
安逸轻轻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哥,云卿哥,你们不去制止吗?”尤青禾越看越着急,“他们都往司徒屿身上扔沙袋啊!”
“对啊,”龙云卿微微低头,专注地整理着袖口,修长的手指在绸缎上滑动,眉宇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样才能锻炼他的抗压能力。放心吧,我有分寸。”
“行吧,这是你们的院长,”尤青禾撇撇嘴,最终选择放弃,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司徒屿身上挪开,“若他以后变得唯唯诺诺,那我就不管了。”
“别气了,”邰景瑜笑着轻轻刮了一下尤青禾的鼻尖,语气虽然轻松,却透着几分严肃,“哥和云卿哥一定有自己的看法,你这么担心,反而显得我们不够信任他了。”
“嗯。”尤青禾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时已经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对不起哥,我刚才有些激动了。”
“没事,我知道你是想帮忙,有些着急了。”安逸伸手揉了揉尤青禾柔软的头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下次遇到事,冷静下来再说话。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嗯嗯,我下次会注意的。\"尤青禾立刻挺直了脊背,双手规矩地摆在膝盖上,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安逸,一脸乖巧可爱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太阳缓缓移动,就像一位慵懒的老者,拖着橘红的光晕,慢慢沉入山巅。
天边涌起大片绯色云霞,如同画家的调色板被打翻,将天空渲染成一幅动人的画卷,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将黄昏酝酿成了一首优美的诗。
此时,司徒屿他们的体能训练也已经接近尾声。
“同学们,你们完成得很好,”梁导师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却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大家都去吃饭吧,解散。”
这句话如同解除了一种无形的禁锢,原本疲惫不堪的弟子们顿时如卸重负,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有的捶打着酸痛的大腿,发出\"砰砰\"的响声;
有的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平复呼吸;还有的三五成群,一边走一边互相调侃着刚才的训练,发出阵阵欢笑声。
相比之下,司徒屿却是默默地解开身上厚重的沙袋。
那沙袋沉甸甸地压在他瘦弱的肩上,仿佛一座无形的山。
他虽然步履略显沉重,但神色间没有丝毫怨言,依然保持着那份超乎年龄的坚毅。
他抬头望了一眼如血残阳,默默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稳步向集合点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定而有力。
“等一下,各位。”安逸带着几人缓缓走了过来。
“安逸尊者?您有何事?”梁导师看见安逸的时候,先是微微皱眉,随后在询问他的目的时,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下午在看训练的时候,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安逸目光直直落在某人身上,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刺意。
“安逸尊者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们有人偷懒吗?”梁导师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我这个导师可一直盯着呢。”
“有人偷懒没偷懒我倒是不知道,可是我却发现有人的沙袋确实没带完整啊。”安逸不慌不忙地走到那个人身边,一把掀开他们的衣摆。
随即暴露出来,那人的腿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沙袋,衣摆轻轻摆动。
“这……这怎么可能。”梁导师瞪大双眼,嘴唇剧烈颤动,张合半天也只发出破碎而短促的音节,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来,咱们再看看这位弟子的。”安逸来到司徒屿身边,伸手掀起他的下衣摆,入目众人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许多个沙袋。
“这……”梁导师彻底无话可说了,眼神恍惚。
“你想怎么处理呢?梁老师?”龙云卿适时插话进来,薄唇微微上挑,眼神中泛着彻骨的冷意,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对方。
“我……我无话可说。”梁导师垂下头,声音像漏了气的皮球般绵软无力,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倨傲。
“还有呢,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沙袋都不完整呢?”邰景瑜一个一个扫过,发现除了司徒屿身上的沙袋完整,其他人几乎都是缺斤少两。
这下梁导师更没有脸面了,脸色铁青铁青的。
“这件事你要彻查到底知道了吗?青禾,我到底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安逸淡淡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如冰冷的刀锋。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查到的。”尤青禾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胸脯随着动作上下起伏,不过下一秒信心就如同泄气的皮球,极速降落至谷底,“至于你们,就开除出学院!我们这个学院绝不允许存在欺凌弱小的现象,更容不下任何形式的霸凌,尤其是针对司徒屿的打人事件。”
那几个人听说自己要被开除,立刻\"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安逸尊者,尤院长,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们声泪俱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企图要用疼痛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安逸不为所动,眼神冷若冰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学院有学院的规矩,岂能容你们这般肆意妄为,视规则如无物。”
龙云卿也点点头,目光如刀:“没错,若今日饶过你们,日后学院风气必将大乱,难以维持。今日之事,绝非小事,必须严肃处理。”
尤青禾在一旁冷哼一声:“哼,你们欺负司徒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那几人见求饶无用,其中一人突然恶狠狠地瞪着司徒屿,眼中满是怨毒:“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被开除出学院,成为笑柄。”
说着便不顾一切地朝司徒屿扑去,双手如同鹰爪,想要抓住这个让他陷入绝境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