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后,杨锦帆让人上了全府上下,消息如风般走遍整个京城,无数人感慨,这昭华郡主……长公主殿下,究竟是何许人也,惊才绝艳,令人敬佩!
进入京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能得皇上青睐,还能将难以解决的水患和难民问题解决好,实在厉害。
“什么?不是册封妃嫔?”
皇后傻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是册封长公主,不是册封妃嫔,这不就说明皇上根本没有将那位收入后宫的打算?
“是的娘娘,曹福禄身边的小太监亲口说的。长公主殿下出手大方,给他们所有人都打了赏,大小宫人们嘴都合不拢。”
“哼!”皇后冷哼,“她倒是会笼络人心,怎么本宫平时待你们不好吗?瞧你们一个个羡慕的!”
宫人们不敢吱声,默默低下头,“奴婢不敢,奴婢誓死效忠皇后娘娘!”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是皇后娘娘的手段,全后宫都有所耳闻。
不过听说这位长公主殿下对下人超级好,她府上有几个丫鬟和她年龄一般大小,听说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陪在殿下身边,甚至有时候殿下还会亲自下厨给她们做吃的。
殿下对府中其他下人也超级好,月钱翻倍,时不时还有额外的赏赐,对人温和有礼,从不会打骂下人,哪怕有些新人手脚不熟练,殿下也好脾气的让他们别急,多练习。
有好几个皇后派去当眼线的私底下也曾表示,很想反水,殿下对他们真是太好了,给别人当眼线陷害殿下,他们于心不忍。
殿下三天两头会赏给他们烧鸡吃,那可是醉仙居的招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但是殿下就是舍得。
府中的下人换洗衣服也多,料子也不差,伙食也很舍得,虽说是在郡主府为奴为婢,实际比那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还要享福!
越传宫人们越羡慕,纷纷羡慕那些人的好命,能跟着长公主殿下,再对比自家喜怒无常的主子……
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皇上,臣有本启奏。昭华郡主虽有功于天下,有功于冀州,但是直接封为长公主于礼不合,请皇上收回成命!”
“臣附议,昭华郡主有功于国,不应封长公主,应封亲王!”
“臣附议,封亲王!”
“臣附议!”
“臣……”
等会儿,不对!
准备开怼的官员们正一腔热血,忽然间反应过来,哪个二百五说的要封亲王?!
封长公主就不对了,封亲王能对吗?
景德帝冷眼看着他们大声附议,简直被气笑,这群蠢货!
本来准备压轴开口的贺丞相才是被气得差点窒息,究竟是哪个叛徒带的头儿?
这帮蠢货竟然想也不想跟着附议,该表现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该有序进言的时候,吼得跟狗吠似的,成心跟他作对!
“闭嘴!”
景德帝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真当他不会将他们都砍了是吧!
人群中几个不起眼的官员见目的达到,悄悄退回自己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
“长公主和亲王只是名义上不同,待遇上有什么区别?朕不知道诸位爱卿要表达个什么,满朝文武不及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冀州水患有谁能给出解决方案?为了一点小事,争得殿堂礼仪也不顾,不知爱卿们的君子六艺学到哪儿去了?!”
群臣羞愧低头,殿内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成为皇帝的活靶子。
景德帝使劲揉了揉眉心,纾解自己烦躁的情绪。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众爱卿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就退朝!”
见皇帝脸色不对,那些原本想发言的大臣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只有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往外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等有事启奏!”
“讲。”
两人的背脊挺得比金銮殿上的金柱还直,群臣纷纷在心里为他们感到惋惜。
木头就是木头,连皇上生气也看不出来,还在往枪口上撞,这样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不知怎么就混到尚书和大理寺卿的位置。
两人对外界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只低头盯着自己笏板上的字,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
“瘟疫一事在全国范围内波及甚广,范大人呈上来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罗保富的罪名,不知此事是否该发落?”
提起“罗保富”这个名字,景德帝在脑海中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哪号人物,如今又到了秋天,是该对牢里的罪犯进行统一清算了。
“范大人如何看?”
突然被点名,范子正从人群中走出来,“启禀皇上,臣认为罗保富不过一介商贾,若没有背后人的指使,断是想不到用这种歹毒的方式来坑害百姓。而与之有亲近关系的季有承身为夏汭城的父母官,一手遮天,罪恶罄竹难书,臣认为应当处以腰斩之刑!”
“范大人言重了,季有承虽有罪,目前也只能证明是贪污受贿,包庇命案,不能证明是他和瘟疫有关。”
“照丞相的说法,季有承犯的这些罪还不足以处死刑吗?”
贺丞相眸色阴沉,面上情绪却掩饰得很好:“季有承虽有罪,也有功。他及时封锁夏汭城,积极配合瘟疫控制,让夏汭城尽早减缓了瘟疫蔓延,功过相抵,不至于处死刑。”
“贺丞相此言差矣,瘟疫得以减缓,是长公主及时入府要挟季大人,才阻止的。控制瘟疫的药方也是长公主和当地的周郎中全力研发,季大人最大的功劳就是怕死,怕被长公主揍。他被处以死刑,死不足惜!”
脸戴兰花面具的风一尧自己掌握着轮椅的方向,从金銮殿的侧门进入,禁军们想拦,被他一句“出了事我担”给吓退了。
“父皇,儿臣去往鄂州时帆,发现季有承虽是瘟疫事件的从犯,却有着强大的背景。若无背后之人撑腰,季有承的罪名何止是罄竹难书,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程度!”
风一尧一改平时窝囊受气的别扭模样,人虽然是坐在椅子上的,声音却无比洪亮,仿佛这并不是一个病殃殃的残废,而是一个累了想坐着的肱骨大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