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收徒仪式(1 / 1)

时间转瞬即逝。

陈彦当前的修为已然是锻体境初期,筋骨肉身的强度,并非凡世中的寻常武夫能够碰瓷。

虽说距离刀枪不入的境界还远,但如果是在邢家的武场里,挨几下白蜡木棍的话,就跟瘙痒差不太多。

昨日,碧丘宗的仙师们已经抵达了云阳城中,由城主亲自接待宴请。

邢子昂也在其中。

这位二十三岁突破至贯气境的青年才俊,颇受碧丘宗的中高层们重视。

他们认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邢子昂在五十岁前,突破至武泉境的机会很大。

要知道,整个碧丘宗,修为境界在武泉境以上的修士,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十来位。

因此邢子昂在碧丘宗的年轻一代的地位很高。

正如两个月之前,邢子昂寄给邢家的那封家书中所说的那般。

此次碧丘宗开山收徒之事,只要邢家子弟的天赋能够勉强说得过去,他都能在碧丘宗里管事长老面前,帮忙说上几句话。

……

云阳城,辰时。

青石坪,此时此刻在这片空地之上还生着一股淡淡的薄雾。

此地乃是云阳城中历来进行祭祀或者大型节日庆典的地方,平日里会被城里的百姓们当成市集来进行使用。

自半月前起,青石坪中的所有摊位就都被撤了出去,以便于碧丘宗在此举办收徒仪式。

这当然不是碧丘宗的意思,而是云阳城内的那几个修仙世家在自作主张。

此时此刻,数千年纪在十八岁以下的少年少女都聚集在这片名为青石坪的广场之上。

除了想要求仙问道,拜入碧丘宗的少年少女们之外,所有人都一律不准踏入青石坪中。

陈彦站在邢家子弟们当中,此次来参加碧丘宗收徒仪式的邢家子弟,总共有三十余人,几乎所有适龄的邢家子弟都过来了。

其中只有两位是邢家嫡出的少爷,分别是邢子墨和长房一脉的邢子豪。

邢家自然不会阻止其门下所收养的孤儿,乞儿又或者是寄居门下的远亲外戚们参加碧丘宗的收徒仪式,甚至还很鼓励,哪怕碧丘宗招收内门弟子的名额有限,被占了一个就少上了一个。

因为无论是谁能拜入碧丘宗,将来成为仙人,对于邢家而言,都无疑是一份善缘。

相对于青石坪上那些包括邢家子弟在内,或者焦虑,或者兴奋和期待的凡俗子弟而言,云阳城中的那几个修仙世家的世家子弟,就显得要放松的多。

段瑞杰也在那帮世家子弟当中,与旁边的人互相寒暄着。

然而陈彦全然不在意这些。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在青石坪前方的高台上,出现了四位身着青灰色,并且道袍上的边角处都绣着白边儿的修士。

他们身上所穿着的是碧丘宗的制式道袍。

其中,为首的那个是个看起来大约七十多岁,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白须老者,轻闭双眼站在高台之上,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青石坪空地上的薄雾,便就这般轻易的被驱散。

武泉境。

很快,陈彦就对那老者的境界做出了判断。

“哇……”

刚刚那白须老者就那样轻轻一挥拂尘,便驱散了薄雾的架势,引起了场地里少年少女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白须老者身后则是站着两男一女,都是很年轻的修士。

其中站的最为靠前的那个男修士,看起来要稍微年长那么一些,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而且眉眼之间,竟然与陈彦身边的邢子墨和邢子豪有些相像。

不用多想, 这位应该就是邢家的那位邢子昂了。

而在邢子昂身后,则又一左一右的站着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要比邢子昂稍小那么一点儿,看起来都大约是在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只不过比起最前方邢子昂的沉稳,他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修士,看起来性格就要浮躁得多。

那年轻男修的嘴角稍往下撇,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在高台上瞧着青石坪上所聚集着的数千少年少女们,眼里尽是鄙夷和不屑,仿佛是想要向众人们表达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一般。

随后,他的嘴巴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对他身旁的那年轻女修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女修似娇似嗔的,朝着她身旁的那年轻男修白了一眼,双手叉腰,尽显娇俏模样,随后她也朝着青石坪上的众人瞟了一眼,就像是扫了眼一群蚂蚁。

随着碧丘宗的几位仙师出现,青石坪上的少年少女们先是安静了几息的时间,随后又见这几位仙师没有任何反应,很快又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安静!”

那站在最前方的白须老者开口道,他将真气注入自己的喉咙,将他所能发出来的声音放大数十倍,声若洪钟,顿时将场地内所有的少年少女都完全震住。

“接下来,我来宣读此次碧丘宗收徒仪式的规则,还望诸位小友认真聆听!”

白须老者继续说道。

然而,从刚刚开始,陈彦的注意力就一直都不放在青石坪中的高台上,而是落在距离他当前所站的位置不远,一旁街道的茶楼上。

那茶楼靠窗的栏杆位置上,也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正微笑着看向青石坪上,碧丘宗的收徒仪式。

陈彦的注意力并非是在那年轻男子的脸,又或者是道袍上面,而是在他的腰间。

那里挂着一枚令牌……

下一瞬间,陈彦感觉到了那年轻男子的视线,也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

陈彦与那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瞬,他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男子。

紧接着,就在陈彦眨眼的那一刹那过后,原本就在那茶楼栏杆处的年轻男子,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陈彦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认识那年轻男子,而那年轻男子腰间所挂着的令牌也是背面朝前,看不见其正面所刻的文字。

但是陈彦认得那令牌背面所雕刻的精细花纹,因为他曾经在天顶山上见过这纹路。

那是星天门弟子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