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是沈敛教的。(1 / 1)

窒息感涌来。

顾怀宁忍着渐渐堆积的不适,匆忙换了身衣物,只是效果不显。

‘沈敛来过’这件事,依旧在脑海挥之不去。

屋内的动静惊醒侍女,进来时便瞧见自家小姐发了病。

末了,还是顾怀宁灵机一动找了本医书,强行一点点分散了注意力。

虽说情况不严重,但却吓人。

常氏匆匆赶来,不知怎么好端端地又犯了病。

明明昨晚瞧着是好转了的。

想来真是因为饮了酒,这才未犯病的。

常氏也不敢问为何女儿好端端又想到沈敛,只能抱着对方轻轻揉着对方的长发。

“娘,女儿想接下来这段时间,都同你一起睡。”顾怀宁轻声道。

她没办法告诉母亲沈敛来过之事。

若是家人知道他如此孟浪,同镇国公府的关系定然更加恶化。

而她若同母亲一起,对方自然不会再来。

常氏看了眼女儿,立刻便应下了。

顾崇也几乎不怎么在家,她陪女儿也无不妥。

想来应该是女儿梦见了对方,这才突然犯得病。

只是顾怀宁心下还有其他烦恼,一直犹豫不决。

她已彻底放下了同沈敛的纠葛,不愿再纠缠不清。

可对方突然的到来,打破眼下她的平衡。

午后去宣政殿的路上,顾怀宁遇见了景铭。

他恰巧也要去找圣上,两人便一道同行。

“母妃说前日宁姐姐醉了?”

顾怀宁有点糗。

被饭菜醉倒实在有些丢人。

景铭看着她的表情,便知母亲所言非虚,便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不过就是吃了些醉鹅和酒酿烧鲷鱼。

这竟然都能醉倒。

“让殿下见笑了。”顾怀宁尴尬摸了摸鼻子。

好在这种屈辱史,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毕竟接下来她日日饮酒,酒量怎么说也会上去些。

“宁姐姐还是该练练。”景铭笑道。

顾怀宁正欲回答,便听见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你们二人的感情倒是好。”

两人皆是脚步一顿,循声回头。

对方有些眼熟,只是小姑娘一时想不起。

“四皇姐。”景铭行礼道。

顾怀宁这才记起,去年庄静找她打马球时,她见过对方。

“公主殿下金安。”

四公主看着她,扫了眼景铭后,眸光似笑非笑。“我该夸你心气高呢,还是要嘲笑你短短视呢?”

为了一个完全没有未来的皇子,而放弃未来最强大的外戚。

实在叫人唏嘘。

顾怀宁垂眸,神态恭谨。

“臣女在宫中只为努力学习医术,并无其他想法。”

四公主动了动唇,正想开口,景铭便笑眯眯出了声。

“皇姐在同宁姐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四公主看了这个弟弟一眼,嘲弄道:“你这宁姐姐好像听懂了,你让她告诉你,我也好听听她打算怎么说。”

顾怀宁知道景铭刚刚在装傻,正想该如何开口时,景铭又出了声。

他原是想叫四公主说的,但见对方为难顾怀宁,便干脆自己把话接了过来。

“我又好像听明白了。”

景铭笑眯眯道,“四皇姐莫不是在暗示宁姐姐和言小公子之事?”

四公主嗤笑了一声,并未否认。

她就知道对方在装傻充愣。

谁知景铭立刻严肃了起来,“四皇姐是失心疯了吗?我爹是皇帝,言小公子他爹只是个大臣。难不成言家比皇家还贵重?”

四公主的脸色倏然冷下。

言家自然比不过皇家。

可景铭眼下能这般说话,还不是因为父皇还健在?

若他日父皇不在了,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如何同皇后娘家相比。

可她这话不能直接说,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没等四公主回答,景铭便轻哼一声带着顾怀宁走了。

待走出一段路,顾怀宁才叹气道,“下次殿下不用帮我出头啦。这这种事情,左不过被言语刻薄两句,我不会在意的。”

她并不想将关系弄太僵,也不想树敌太多。

景铭却问,“宁姐姐为何有喜欢受委屈的毛病?”

顾家明明那么宠她,按常理说,她的性子合该更骄纵受不得委屈。

怎么接触下来却觉得,她反倒更像是个已经受过无数委屈的小可怜。

因为被欺负多了,才总觉得没关系。

顾怀宁一愣,而后摇摇头。

“这不是喜欢受委屈,是人总该学着识大体些。”

景铭没拆穿她。

虽说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但他还是觉得,她骨子里还是透着不安的。

像是受过许多委屈,即便成长了,但骨子里还带着惶惶。

可她在宫外又不碰不到那些皇子公主,并没有多少人能欺负她。

那么还有谁能叫她受委屈?

景铭有些出神,以至于一直没开口。

顾怀宁见他这么沉默,不由得又有些愧疚。

人家帮她出头,她却叫对方别再帮忙,这多少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但是,她也不希望一直引得众人误会。

“殿下。”她顿住脚步。

景铭回神看向她。

顾怀宁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道:“最近宫中多有风言风语。殿下日后见到我还是该避着些,否则对您清誉有碍。”

景铭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少年的情绪微微沉下去。

过了片刻后,他问:“我多大?”

顾怀宁沉默了一会,“比我小……”

她倒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究竟比她小多少。

只知道对方喊她姐姐。

“那我这个年纪有什么好值得在意清誉的。”景铭道。

他年纪确实还小,还长得慢,个子比寻常皇子还要矮些。

是以年初那会看着,分明要比顾怀宁小许多,两人哪怕接触,也不容易叫人往那方面上联想。

若非如此,圣上一开始也不可能选择让顾怀宁去德妃那。

可这三个月景铭抽条似的长得很快。

如今已然高了她半个头。

正因为两人站在一起看着似乎越发登对,才会引起旁人非议。

当然了。

非议主要还是景铭自己造成的。

若不是他帮顾怀宁出头,旁人哪怕心有猜测,也不会真开口去议论。

毕竟小姑娘年纪比他还大些。

顾家要考虑亲事,也考虑不到年岁比她还小的。

顾怀宁一阵沉默。

景铭这个理由,好像倒也是。

七皇子和五皇子都没订下亲事呢,依照他的年纪,哪怕再过三五年都不算太晚。

“宁姐姐还是少操些心吧。”景铭无所谓笑道。

两人去了宣政殿,圣上也没有多问,仿佛一切都极自然不过的样子。

顾怀宁惴惴了半天,而后发现自己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

晚间,她提前去等林苏。

院中人多眼杂,有些事不方便聊。

顾怀宁也同‘林佑’点了点头,这才边走边开口询问,“昨晚世子是不是来过?”

她直白的开场让林苏一怔,差点便朝沈敛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止是她,就连沈敛本人,都僵硬了一瞬。

她记起来了?

那他的面具……

正思索间,顾怀宁缓了缓不适,又道:“他身上的墨香,我很熟悉。”

沈敛垂下眼,掩下了眸中复杂。

他竟不知,她对他有这般熟悉。

是因为梦吗?

可梦中能闻见味道吗?

沈敛此刻十足庆幸,在作为林佑时,他谨慎换了所有行头。

林苏眸光复杂,“他应该也很关心你的情况。”

顾怀宁轻轻替自己顺着气,缓声道:“请你替我转告他,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了。”

她虽努力稳住状态,但还是因为不适微微蹙起了眉。

“日后我会睡到我母亲那,也不希望他再悄悄出现在顾府。”

林苏的心情不由得也沉重了下来。

早上她瞧着沈敛的脸色,便像是一夜没睡。

白日他去了京兆府,眼下再听见这些,想必不是滋味。

“好。”

借着说话的工夫,林苏飞快转眸看了眼沈敛。

只见他不知何时停了脚步,离她们已有一段距离。

“其实。”林苏顿了顿,“前些日子,魏姑娘说了当年之事。”

顾怀宁惊讶,也不惊讶。

前世这会,沈敛也已经知道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不重要了。”

她平静道,“都过去了。”

知道那么多前因后果又如何呢?最重要的还是她已经不放下了。

不管原因如何,她都已经不再好奇。

林苏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下去。

晚上治疗时,顾怀宁只饮了一杯酒。

她醉得没那么厉害,但是泡过药浴后,整个人还是有些晕。

今晚她要去常氏那,所以结束后她重新披了衣服,同林苏一起出了屋。

看见院中树下的背影,她仿佛看见了沈敛。

林苏知道她醉了,所以小声提醒,“那是林佑。”

顾怀宁知道那是林佑。

只有看见对方的身形,还是不免想到那个已经无缘的前夫。

她迈开步子,努力认真走了几步。

可头好晕,还没走出五步双腿便是一软差点栽倒。

映书冲过去扶住她,问她想去哪。

顾怀宁指了指树下之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面具下是沈敛的俊颜。

“那不是沈世子。”

映书小声提醒。

自家主子喝醉了,怕是认错了人。

顾怀宁却还是走到沈敛跟前,而下揭下了他的面具。

暴露在众人视野中的,是那一张被毁的容颜。

映书很是抱歉,想到‘林佑’听不见,便转头向林苏道歉。

她家小姐明天要是清醒了,一定也会后悔。

“对不起林大夫,小姐醉了。”

沈敛伸手想要拿回面具,但顾怀宁没放手。

她看着他,眼中没有被吓到的后怕,只有疑惑不解。

她明明见过的。

摘掉面具后,不该是这样子。

林苏过来轻轻将面具取回,“没关系。”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劝沈敛。

“你……放弃吧。”

她能感觉得出来,顾怀宁不是赌气。

对方是真的累了,想放下。

“今日药浴时,我想趁她醉了聊一聊。”林苏道,“可哪怕她不甚清醒,也不愿意聊起你。”

她自然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强扭的瓜不甜。

“你们,有缘无分。”

沈敛沉默而行,直到过去半晌,才缓缓道:“我和她,做过相同的梦。”

不管从哪方面而言,顾怀宁对他来说,都不是能放下的。

林苏欲言又止,“只是梦罢了。”

“是完全没发生过的梦。”沈敛道。

若是两人共同经历,那梦见也不以为然。

可那些梦没经历过。

“我梦见我们是夫妻,而她死于毒酒之下。她也如此。”提到这,他心头仍旧隐隐闷疼。

林苏有些惊讶,一时也有些难言。

若真是如此,确实叫人耿耿于怀。

“世子觉得,顾姑娘一直拒绝你,同那些梦有关吗?”

沈敛回忆起她此前一些让他难以捉摸的言行,肯定道,“应是有的。”

她说他爱宿在书房。

她说他对她的亲人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她抱怨过许多。

从前他未深究其意,但眼下想来,或许全是她梦中发生之事。

林苏只道,“顾姑娘不是虚实不分之人。一如世子你,你会将梦中发生之事当真吗?”

沈敛不言。

梦境之事虽会影响他对顾怀宁的想法,但在真假方面,他却从未犹豫怀疑过。

梦就是梦。

那不是现实。

况且,梦中自己很多行为,他也无法理解。

“不会。”

他很冷静理性。

林苏注意着他的态度,见他这般肯定,便知那梦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差异的。

“既然如此,顾姑娘便也该清楚,那些不过都是梦,并非现实。”

她分析着,“也或许,那些梦对她而言,并非只是梦境。”

沈敛没再说话。

若不只是梦境,又还会是什么?

翌日,沈敛见到了景铭。

老妇人死在牢里一事,这几天外头谣言愈演愈烈,已然传入宫中。

听说百姓们群情激奋,自发堵在衙署外,要沈敛给个说法,他也被堵在里头几日不敢露面。

景铭有些担心,所以特地出宫寻他。

“此案很棘手?”

两兄弟的感情,不会因为顾怀宁便交恶。

“不会。”沈敛眼下有些疲倦,但神情淡淡。

外界虽传得严重,但他心下早有打算。

如今依旧示弱,为的也只是想揪出幕后之人。

景铭见他这般笃定,便又放下心。

“你心里有数便好。”

沈敛看向他,“未来朝中或有变,若有机会,你且好好把握。”

景铭皱了皱眉,眸光也变得认真起来。

“表兄何意?”

他和母妃都没有过多想法,只愿做个富贵闲人。

沈敛平静问,“你不是想好好护着她?”

乍然从表兄口中听见这话,景铭一时有些怔忪。

“你愿意放过宁姐姐了?”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表兄并非轻言放弃的性子。

“自然不是。”沈敛道,“只是除了你以为,我也信不过旁人。”

他抬眼看向景铭,语气又严厉起来。

“你已将她扯入局中,眼下不管她如何抉择,均已树敌无数。你若不希望她有碍,便早些成长起来。”

他不会放弃顾怀宁。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先护好她。

景铭无言。

表兄的提议与他人生前十几年的抉择背道而驰,并非立刻就能做出决定。

临走前,景铭突然想起一事。

“表兄之前是否叫宁姐姐受过许多委屈?”

沈敛表情沉郁,不是很好看。

他揉了揉眉心,“之前有些误会。是以年前让她委屈了数月。”

两人真正来往变多,也就那次院舍碰见之后。

景铭皱眉有些困惑,“我觉得不像。她有时下意识流露出的反应,倒像是委屈了好些年。”

沈敛怔了怔,而后皱眉抬起眼。

“何以见得?”

他想起了顾怀宁几次三番对他的抱怨。

景铭也没办法具体说出些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喜欢丹青,擅长绘画。

平时观察得多,所以觉察出了些很细微的感觉。

直到景铭离去,沈敛的眉头也没松开过。

她被委屈了许久。

一个人的习惯不会因为仅仅做了几场梦就形成。

沈敛眸光沉了沉,忽然想到一事。

……

晚间,顾怀宁特地又去了后门等人。

早晨起来时,映书告诉了她昨晚发生之事。

对于自己又揭了‘林佑’伤疤一事,她实在后悔不已。

对方肯定是介意外表的,否则也不会戴着面具出没。

自己此番行为,便是往人家心口扎刀子。

常氏也觉不妥。

“日后小姐出格时,你们拦着些。”

映书应下,就是也有点无奈。

“明知小姐醉了,那林佑也不躲躲。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提到‘林佑’,映书便有些话想说。

“那个林佑好古怪。每晚来了便往树下一站,跟木头桩子似的。”

“我们请他到一旁坐下歇歇,他也不进去。”

“可他日日过来,分明也没事可做。也不知道他夜夜站那是做什么。”

映书一直跟在顾怀宁身边,两母女待她也比其他侍女纵容些。

常氏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忠心寡言,是个尽职可信之人。”

哪怕无事,他也兢兢业业守着。

顾怀宁没说话,但今日进宫时拜托了陈太医,想看看有没有法子叫他恢复容貌。

哪怕不能彻底消除那些疤痕,只要能改善也是好的。

陈太医则去寻了另一位太医,而后要来了一瓶圣颜膏。

顾怀宁已经在太医院混熟,几个太医都挺喜欢她,是以并不吝啬拿手之物。

据说只要认真抹上三个月,保证疤痕全消。

顾怀宁将药膏带回,又特地在纸上写了用法,而后一并交给沈敛。

沈敛沉默接过,打开纸张瞧了瞧,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小姑娘这才松口气。

顾怀宁也是怕自己日后醉了,又颠颠去揭人家面具伤了他的心。

若是能将他治好,他也无需一直以面具示人。

林苏看了看沈敛,无声摇了摇头。

这伤都是假的,有了这药膏,反倒是麻烦事。

日后若是小姑娘询问他恢复进展,他还需想法子交代。

一切照常,直到顾怀宁醉得有些迷离了,林苏才开口询问。

“那晚瞧你对林佑动手,似是会些防身术?”

顾怀宁靠在浴桶中,回忆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所提之事。

“嗯。不过只会一点。”

林苏又问,“是谁所教?”

她不明白沈敛为何特地让她询问此事。

不过是些简单的防身术罢了,照顾家心疼女儿的样子,请个师傅教授不足为奇。

然而,顾怀宁却不设防地慢悠悠给了答案。

“是沈敛啊。”

这个回答让林苏微微怔了怔。

“何时?”

若是他,对方又为何让她问。

顾怀宁却迷迷糊糊没有再说话,已然睡着。

林苏轻轻叹口气,而后无声守着。

只是等结束了,对方瞧着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映书进来帮忙替她穿好衣服,而后想着该如何送去主院常氏那。

“去请二公子过来?”林苏提议。

虽说还有沈敛在,但毕竟是个外男,有些不合适。

可顾怀青是家中四兄弟中,最文弱的。

“那么长一段路,二公子怕是不成。”映书含蓄道。

林苏便明白了,这顾怀青不太中用。

脑子脑子不冷静,身手身手也不行。

映书去找了常氏,而后决定由婆子将人背去。

离开顾家后,沈敛问了结果。

林苏皱眉告知,“顾姑娘说是你教的。”

沈敛前行的脚步倏地顿住。

他教的。

他何时教的?

心脏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开始加速,他想出了一个答案。

总不能,是梦中教的?

他皱起眉,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这种需要反复练习的招式,如何在梦中便能学会。

这必须是要在现实中拆解出来,手把手教授才成。

可他现实中压根没有教过她!

为何会如此!?

沈敛不解。

直到夜里,他梦见了她。

小姑娘受了些伤,好在并不伤及性命。

只是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她也吓得够呛。

见他进屋,她苍白着脸哭着扑进他怀里,眼眶绯红。

“夫君,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敛皱着眉,觉得有些心烦和不适。

“出门在外,你为何不多带些人出行。”

顾怀宁一爱带人。

天平盛世安定祥和,哪有那么多危险。

况且她只是去京郊。

可她偏偏就遇上了,还受了伤。

因着被他责问,小姑娘的哭声顿住,只无助抬头看向他。

悬在眼眶的泪珠盈盈,写满了委屈和不安。

沈敛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胸下也团着一团难言的火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淡道开口。

“过两日等你好了,我教你些防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