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向皇上求娶:迎许靖央为王妃?(1 / 1)

许靖央刚刚早已顺着那条街出城了。

她没有忘记,今日出来的主要目的,是带着踏星好好地跑一圈。

人憋在内宅里,一日复一日的生活,也会心闷。

战马也是一样。

到了一片青山绿水边,许靖央放开缰绳,让踏星自由自在地驰骋。

最后人和马都累了,许靖央就来到湖边,把踏星放出去吃草喝水,她自己则坐在水边,借着湖水洗去面上薄汗。

望着水面的倒影,她自己的面孔随着涟漪晃动,让她有些恍惚。

今日是不是太过冒进了?她在问自己。

边关十年,经历了背叛、伤痛和生死,她早已学会收敛情绪。

不管喜怒,都在心底,她是她自己最好的朋友。

其实她知道,今天为了掌围使出面,怒斗魏王,是有些冒险。

不过她不后悔,一旦牵扯到战场上的事,就会激起她心中深藏的那点热血。

崖山关战役十分凄惨。

当年许靖央刚从军,还是个小兵的时候,曾跟着几名将士,去崖山关附近捡西越不要的箭矢。

因为大燕朝兵器短缺,冶铁技术并不出众,他们的箭头打造十分缓慢,都是靠捡敌人射在同伴身上的尸首来收集,勉强凑用。

这是个很危险的活,一旦去了,可能被敌军发现就回不来了。

所以当时毫无背景,又看起来很瘦弱的许靖央,被安排去捡箭矢。

那是她第一次靠近崖山关,隔着黄土、沙坡,她亲眼看见,远处的城门关上,从南到北一条线,挂着森森可怖的白骨,一具具,密密麻麻的。

同行的将士说,那是当初镇北大将军带来的二十万兵士的骸骨。

敌人把他们悬挂在城墙上,以示侮辱。

最中间那个无头尸骸,就是年近七十才挂帅出征的镇北大将军的。

大燕朝的习俗是入土为安,而这些兵将,生时不能归家,死后无法安魂,当时给许靖央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所以她攻入崖山关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兵将,收殓尸骨,好生埋葬。

许靖央决定不再深想下去,从前她的战场在边关,现在的战场在眼前。

先将许柔筝他们收拾了,再不断向上攀登。

皇宫内,御书房中,皇帝批阅奏折。

大太监入内:“皇上,魏王殿下求见。”

“准。”皇帝没有抬头。

魏王进来后,拜身下跪:“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在手底下的朱批上写下两个字,放去旁边。

“什么事,直接说。”

“父皇,儿臣想求娶威国公府大小姐许靖央。”魏王掷地有声。

皇帝挑眉,一时间没有说话,御书房内四下静谧,唯有沉水香紫烟渺渺。

“你怎么瞧上她了?”

“上次太庙祭祖,儿臣就看中了她的才貌,一心倾慕,恳请父皇成全。”

皇帝笑了两声,神情还没变,眼神却严厉起来:“是倾慕,还是蓄意报复?”

魏王愣住:“父皇?”

皇帝站起身,脸色有些冷:“别以为朕没听说,前几日你在比武场,纵容高家的那几个纨绔,欺辱掌围使,被她碰上,狠狠落了你的面子,是也不是?”

魏王神色闪过一抹尴尬。

“是,但儿臣绝不是想报复,而是真心喜欢她。”

“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功夫好,性格爽利,不拖泥带水。”魏王绞尽脑汁,说了这几个优点。

皇帝忽而朗笑起来。

魏王摸不准自己父皇的心思,有些忐忑。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的婚事,朕自有安排,无需再问。”

魏王心中暗惊,已有安排?他若不娶许靖央,若华会失望的。

但,他也不敢继续追问,只能拱手:“父皇,儿臣告退。”

魏王走后,大太监入内。

“真是没想到,弘英这孩子,也想娶许家女,”皇帝若有所思,“你说,是皇姐指使他,还是皇后教唆的?”

大太监奉茶:“或许是魏王殿下自己的主意。”

皇帝重新坐下:“他岂有那个脑子?朕本想将许靖央许配给他,奈何他这般愚钝,再给他娶一房厉害的王妃,还不得天天给朕丢脸。”

许靖央不能嫁魏王。

原本她在皇帝眼里,只是威国公府的代表,但她打败陆允深和简震,在御林军里名声大噪。

皇帝便觉得,若将她轻易嫁给魏王,实在浪费。

他再度拿起刚刚放下去的折子,是平王从封地给他递来的请安折,顺带说他自己病了,想提前回京,皇帝原本写了不准。

然,现在想想,魏王都想争一争许家女,平王何以不能?

近来太子那边春风得意,倒是平王势力渐弱。

皇帝向来不喜权利的天平失衡,务必相互制约更好。

这样想着,他将折子放下。

“来人,去传平王提前回京吧,就说皇后念他,念的病了。”

“是。”大太监领命告退。

至于宁王,皇帝想都没想,再放放,宁王有兵权,绝不能给他找一位势力相当的王妃。

许靖央要筹办的赏秋宴快到了,这些时日,她若不出门,就在准备宴会要用的东西。

丁管家刚跟她核对了一遍宾客名单和位置,寒露就脚步匆匆入内。

许靖央看出她有话要说,抬手示意丁管家先退下。

待他走了,寒露才压低声音:“大小姐,许柔筝出门了。”

许靖央扬眉:“下头的人不是说,她终日浑浑噩噩,闭门不出?”

样貌是许柔筝最在乎的东西,脸被毁,她应该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竟还能缓过劲来?

“你去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了。”许靖央说。

寒露立即返身出去,身手极快。

下午时分,寒露回来。

“大小姐,许柔筝先是去了布坊,买了蚕丝定制面纱,随后又去了一座开在街坊里的大院,名为清风居,奴婢简单调查了一番,是个接待达官贵人,吃饭用膳的酒楼。”

“你跟着她进去了么?”许靖央问。

寒露摇头:“这个酒楼按票识人,若无票,奴婢进不去。”

所谓的票,就是这个酒楼的票号,能拿到的,都不是一般人。

许柔筝应该没有银子了,又是哪儿来的机会弄到这种酒楼的票号?

许靖央只想到一个人,陶姑婆。

许柔筝能有那些脏药,都是她给的,是否陶姑婆就住在里头?

再加上陶姑婆手握不少世家主母的隐私秘辛,能在这种酒楼里安身住下来,也不难。

许靖央思索片刻。

为避免打草惊蛇,她道:“许柔筝肯定还会再去的,我不会拘束她出门,她自然也会猜是不是有人跟着她。”

“下次,你跟着她吸引注意力,我从另一条路走,这次若有机会,先将陶姑婆揪住,她那么多脏事,不怕她不招。”

寒露颔首:“是!那票号……”

许靖央淡淡:“找王爷要吧,以王爷的身份,怎会弄不到。”

寒露把许靖央的意思转达,当天晚上,萧贺夜就让她带来了一张票号。

“王爷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不用。”许靖央很果断地回绝了。

寒露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王爷还说要帮许大小姐直接把清风居一窝端了。

但看大小姐的意思,她另有打算。

两日后,傍晚刚过,许柔筝又出门了。

许靖央先让竹影替她递信,她要邀请一位友人同去。

随后,她才吩咐寒露先跟着许柔筝出门,也如许靖央所说,让许柔筝发现寒露在跟踪。

许靖央临走时,她回忆起许柔筝这些日子的行为,怀疑她也许是在布什么陷阱。

故而,许靖央将萧贺夜送的匕首带上了,因为小巧便携,更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