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爆响,火焰瞬间连成一片火墙,将那些怪物阻隔在后。
“漂亮!”老吴兴奋的吹了声口哨,车子冲出小巷,驶上主路。
远处已经能看到镇上的建筑,过了早高峰之后,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零星几个人正诧异地望着我们这辆冒着黑烟的破车。
我瘫在座椅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阳阳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急促。
“他们......不会追到小镇上来吧。”何宁颤抖着问。
道哥收起铜钱剑,眉头紧锁:“白天应该安全,但晚上......”他的话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老吴突然猛踩刹车,车子在一个看起来不太显眼的医院门口停下,“都下车,给那个司机打电话,让他们也过来。”他麻利的解开安全带,“两个伤员都要简单处理一下。”
我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医院没错,但是很小,不大,砖墙都有些破败了。
这看似平常的小镇,却给我一种诡异的违和感——那些走动的医护人员,候诊的病人,甚至门口卖早点的摊贩,他们的影子像是蒙着一层薄雾。
“怎么了?”阳阳从车上慢慢的下来,扭头问我。
我摇摇头,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没事,走吧。”
不一会儿,秦大山背着王成他们几个人也赶来了医院。
镇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刺得我鼻腔发酸,候诊大厅里零星坐着几个病人,他们抬头看来的目光呆滞,像被抽走了魂似的。
我下意识拉住阳阳的手。
“挂急诊。”秦大山粗声粗气地对挂号窗口说,一边用身体挡住昏迷中的王成,“两个伤员,一个内伤一个外伤。”
护士慢吞吞的递来一张表,我接过表格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冷的像一具尸体。
道哥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等等,看他们的影子。“
我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汗毛竖起,在刺眼的日光灯下,护士的影子竟然比其他人要淡很多,而且边缘呈现不规则的锯齿状,就像......就像竹叶的轮廓。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还是经历过竹子惊吓之后的后遗症,正想再努力看看清楚的时候.....
“别声张。”道哥若无其事地拿过表格,另一只手悄悄地掐了个诀,我注意到他的指尖金光一闪而过,那个护士突然打了个哆嗦,眼神变得清明了一些。
秦小风突然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里挤压的空气都倒出来,一口血喷在挂号台上,护士这才如梦初醒般慌乱起来:“天啊,快!快送抢救室。”
趁着混乱,我们驾着两个伤员冲进急诊室。
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到王成肩膀的伤口时,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伤......”
“被竹子划的。”老吴面不改色的回答,“工地上出了点意外。”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是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却没有再多问,只是吩咐护士准备清创,又给秦小风开了做检查的单子。
当帘子拉上,只剩下我们和医生时,老医生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招惹了青竹村的人?”
道格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带着防备:“您知道什么?”
老医生没回答,只是利落地处理着王成的伤口,他的动作娴熟,每一下都精准地避开了那些还在渗血的地方。
“二十年前,我也是个不信邪的。”老医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直到我接诊了一个从青竹村出来的病人。”他利落的给王成缝合着伤口,剪断最后一根缝合线的时候,才又继续开口说道:“那个人的内脏.....全都长满了竹节状的增生组织。”
阳阳倒吸一口冷气,我胃里一阵翻腾。
老医生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听我一句劝,天黑之前离开这个镇子。”
他指了指窗外,“看见那些电线杆了吗?”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镇子边缘的电线杆上绑着些什么东西,看的不太真切,模模糊糊的好像是绑着一节竹枝,竹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用来驱邪的?”何宁皱眉。
老医生苦笑:“恰恰相反。”
正好秦大山扶着秦小风做完检查回来了,老医生从电脑上仔细的查看了秦小风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大事,先吃药吧。”
他拉开抽屉,取出几包药:“这些药能让你好受些,你们快走吧。”
我们刚走出诊室,医院的广播突然“刺啦”响了几声,传出一个扭曲的机械声音:“请...陈...羽...然...患者...到...前台...”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后背爬满冷汗。
广播里叫的,分明是我的名字!
阳阳一把反扣住我的手腕,“不可能.....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登记真名!”
道哥抬手示意我们噤声,他和老吴都仔细扫过四周,秦大山把秦小风丢给何宁,摸出了军刀。
“不是广播....”秦小风突然开口,“是电磁干扰,有人在用无线电劫持医院系统。”
走廊应急灯突然开始闪烁,明灭的红光中,几个护士僵硬地转过头来,她们的眼睛在阴影中泛着可怖的青绿色。
“后门!”老吴一声低喝。
司机已经扛着王成冲向安全出口,我们几人紧随其后,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些护士们的走路姿势变得极其不协调,像是关节被反向折断的木偶。
安全出口的绿灯格外醒目,老吴跑上前去一脚踹开门,我们冲进一条狭窄的后巷,空气中弥漫着蔬菜腐烂的味道。
“车在哪儿?”阳阳气喘吁吁地问。
“别管车了,他们肯定在车上做了手脚。”道哥一边跑一边对她说。
巷子尽头传来竹节摩擦的“咔咔”声,几个佝偻的身影从拐角处缓缓走来,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的脖子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歪向一边,手里握着一根还在滴血的竹竿。
“这边!”秦大山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里面看样子是医院的垃圾处理间,腐臭的气味更加浓烈,我们屏住呼吸挤进去。
道哥最后一个进来,反手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