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再见爱德华(1 / 1)

对于上面来考察的事情,阎解放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青叶制药厂也算是试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完全步入正轨,而且收益相当可观,上边没有条件不会来人。

一方面是查看青叶制药厂的经营模式,另一方面也是跟现有的国营厂做对比。

只不过选在这个时间点,无非就是想让他无暇顾及爱德华跟社团的事情,生怕他一时冲动影响计划。

想到这里,阎解放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爱德华,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如果爱德华的利用价值用完之后,他不确定贝琳达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

站在他的位置,他的想法没有错,可在领导那里,他们需要考虑的是全局,为了全局甚至可以放弃其他的任务,这也没有错。

但他心里有点难受,明明自己已经做了计划,只要按部就班进行,不是没有可能得手。

如今上面命令下来,他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任务继续蛰伏,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到底怎么了,他没事吧?”

望着离去的背影,哪怕不了解全貌,霍思行也察觉到了一丝沉闷。

“没事,如果上面给你安排的任务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却为了顾全大局暂时放弃,你会不会郁闷?”

经过黄桃这么一解释,他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任谁都会有些不太开心。

想到这里,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追了上去。

“公司的事你看着安排,我带他出去散散心。”

“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用,留在这里只会碍事儿。”

“赶紧走吧,留这儿净添乱,跟个拖油瓶似的。”

黄桃凉凉的话从背后飘过来,霍思行差点一个跟头栽地上,回头瞪大眼:“嘿!说谁没用呢,这话扎心了啊!”

跟黄桃混久了,他哪能不知道这是故意气他,但被人当面说“废物”,任谁都得炸毛,这损话听着就像往心口扎小飞刀似的。

没办法,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过,只能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

霍老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揽住阎解放的肩膀,带着股不由分说的热乎劲:“老阎,走走走,哥带你见世面去。”

阎解放被拽得趔趄半步,笑着甩开他的手:“又想拉我喝酒?”

“哪能就喝酒那么简单。”

霍老二挤眉弄眼,伸手拍了拍副驾的车门,“保准你连地方名都没听过,到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港城夜生活”。”

正好阎解放也没事,将信将疑发动车子,跟着霍老二的银灰色跑车一路向南。

正午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软,车载电台里播着粤语老歌,差不多中午时分,来到了深湾道8号,两辆车拐进雕花铁门,大理石门廊下“维多利亚赛舟会”的鎏金招牌才让他猛地踩住一惊。

“这是要出海?”

正午的阳光将维多利亚港的海面镀上一层碎金。

大理石门廊下,穿白色制服的侍者躬身拉开雕花木门,冷气裹着檀香味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暑气。

两人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水晶吊灯将光影切割成菱形碎片,墙上挂着油画里的贵族驾船破浪。

宴会厅落地窗正对码头,数十艘游艇泊在翡翠色的海面,桅杆上的旗帜随风猎猎作响。

霍老二随手接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朝不远处点头:“看那艘银灰色的,德国定制,光船帆就够普通人吃一辈子。”

阎解放笑了笑没说话,别说船帆了,光是船票可能都够普通人不吃不喝干好几年了。

露台传来悠扬的爵士乐,穿着珍珠白礼服的女歌手倚着钢琴浅吟低唱。

阎解放瞥见角落里几个西装革履的异国男人围坐,桌上摊着雪茄和威士忌,烟雾缭绕中不时传来压低的笑声。

霍老二领着他绕到后厅,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台球撞击声混着筹码清脆的声响扑面而来,十几个人围着绿呢桌台,筹码堆得比拳头还高,旁边站着的荷官戴着白手套,洗牌的动作行云流水。

沿着旋转楼梯下到地下一层,竟是个私人水族馆。

巨大的玻璃缸里,热带鱼在珊瑚丛中游弋,背景墙播放着海浪声。

几个贵妇端着香槟,听身旁的男人讲解鱼的品种,珍珠项链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摇晃。

霍老二指着转角处的私人影院:“明晚有场古董胶片放映,听说要放1930年代的默片。”

出了会所,阎解放眯着眼看停泊在码头的游艇,船主们穿着定制帆船服,正指挥水手调整船帆。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去海上?”

霍老二将不知哪来的墨镜架在鼻梁上,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真正好玩的在晚上,听说过一句话没有:马照跑,舞照跳!”

“在港城,有两样东西是绕不过去的,赛马跟跳舞,今晚带你见识见识。”

阎解放愕然!

他倒是听过这句话,但真实的意思是说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港城的生活一如既往,不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港城人的心态,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生活方式不变,港城会继续繁荣稳定。

“日头还高着,走,出海兜风去,等夜幕一落,甲板上的派对才真正开场,到时候乐队奏起来,香槟管够,比陆地上的夜生活有意思多了。”

霍老二随手招了一位侍应,问了一下哪艘船可以出海。

侍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登记簿,指了指码头最东边:

“霍先生,“蓝月亮”号已经备好燃油,三点就可以出发。”

“您可以去会所休息,也可以去船上休息,等到了时间就会出发。”

霍老二从西装内袋摸出张钞票塞过去,拉着阎解放就往码头走去。

木质栈桥被太阳晒得发烫,踩上去咯吱作响,老远就能看见银灰色的游艇在浪里轻轻摇晃,船舷上的铜制舷窗反着光。

“是他!”

隔着老远,眼尖的阎解放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爱德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