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坑中,才发现那只鸟嘴边有血。
余火幸灾乐祸道:“活该,叫你贪吃!”
季候鸟幽怨的看着她,随后身体颜色竟然开始发生变化。
从雪白变成了红褐色。
江枫见到这种奇景,啧啧称奇,“变色龙?”
余火盯着那颜色,眉头皱起,“这颜色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
“那把破斧头是不是也是这个颜色……”
江枫愣住,别说,还真别说。
这鸟如今看起来像生锈了一般,确实和那斧头挺像的。
“走吧,我总感觉站在这里,随时有被埋的风险。”
江枫点点头,同意下来。
毕竟是陷落出来的坑,谁知道会不会二次陷落。
“吱吱~”
见两人有离开的意思,季候鸟立刻叫唤起来。
余火看向它,忽然蹲下来戳了戳它的脑袋笑道:
“你是嘴巴受伤,又不是翅膀受伤。”
“吱吱……吱……”
季候鸟还是躺在地上叫唤个不停。
余火愣住,有些怀疑的看着它。
这鸟怎么回事?
江枫突然笑道:“我看着像是被雪粘住了。”
“吱……”
季候鸟看向江枫,眼中皆是赞赏,疯狂点脑袋,后又鄙视的看了余火一眼。
仿佛再说,还是你聪明,不像你边上这个笨蛋。
余火:“……”
伸手抓向它,余火咬牙道:
“动不好啊,直接生火就可以烤了!”
“吱……”
很快余火便发现了异样,这么小一只鸟,她居然拿不起来。
用力拔了拔,居然纹丝不动。
“吱吱,吱吱……”
季候鸟吃痛,连忙叫唤起来。
“江枫……”
余火拔不动,连忙求助江枫。
“……”
江枫举了举手臂笑道:“你这饭白吃,我来!”
余火默默的让开,让江枫上手。
十秒后,江枫也沉默下来。
“吱?”
季候鸟疑惑的看向他。
余火无情的嘲笑道:“你不也拔不动……”
“我还就不信了!”
江枫手中出现血气缠绕,猛的用力。
“吱吱……”
季候鸟凄惨的叫声响起,却还是纹丝不动。
等江枫松手,它眼神黯淡下来,顿觉鸟生无望。
不过吃了点雪,谁知吃到一个硬东西,便被粘住了。
嘴还破了……
连羽毛都变的这般丑陋……
“不对劲。”江枫摸着下巴沉思。
余火蹲在他身边好奇道:“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江枫无语,遂伸手戳向季候鸟身边的雪花。
雪花很软,但手指刚没入一半,便生生止住。
江枫示意余火也感受一下。
没一会,余火缩回手指,有些无语道:“下面有东西。”
“是吧,我就怀疑那些积雪怎么可能将盆地填的如山峰齐高。”
余火皱眉,“可这没道理啊,我们开始也飞上来过,明明没东西的。”
“你不说那四个家伙还带你去了一片沼泽地,指不定是什么阵法之类的。”
“……”
看着不像阵法。
她刚想解释,便见江枫扎起马步,深吸一口气。
“你要干嘛?”
“嘿嘿,不管是什么东西,下去看看便知道!”
江枫笑了声,随后伸出双手抓向季候鸟。
“小东西,忍一下,哥很快的!”
“吱……”
季候鸟刚叫唤一声,便被罪恶双手抓住,江枫非常细节的捂住了它的嘴巴。
手背上青筋毕现,粉色气息如雷霆般来回跳动。
江枫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喝一声,“走你!”
咔嚓~
季候鸟突然脱离地面,江枫被惯性甩飞出去,余火刚想说话,四周的积雪倒灌下来,很快便将此处淹没。
飞雪滩所在的位置,积雪飞快陷落,很快便停在只有山峰三分之一高的位置。
这才是积雪能够填平的高度。
“呀呀,呀呀呀……哑哑……”
两人刚探出脑袋,便听到低沉的叫声,哀婉凄怨。
“我靠,你还叫出来了节奏,你……”
江枫刚想喷两句,却突然发现手中鸟已然昏厥,而鸟背上劈着一把生锈的斧头。
江枫:“……”
鸟上长了个斧头?
不对这斧头比鸟大。
斧头上长了个鸟?
不论江枫如何惊讶,长在他背上的斧头,如今跑到这只鸟背上了。
余火也不禁有些无语。
还真是一把破斧头。
他们此刻坐在那些梯田上,梯田上堆满了雪,但前方却是一片起起伏伏的青青草原。
那些陷落的积雪都堆在了梯田上。
江枫叹道:“还真是别有洞天。”
“呀呀……呀呀……”
这时那极为有节奏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人寻着声音寻去,很快便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了目标。
那些青草地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土坡,而一只雪白的乌鸦落在一处土坡上,嘴中发出哀婉凄怨的声音。
令两人惊讶的是,这只乌鸦只有一半身子,断口平整,仿佛被生生切去了一半。
看起来有些诡异。
江枫皱眉,“乌鸦都是黑的,这家伙不会是你说的……”
余火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雪鸦。”
这时,雪鸦忽然停止鸣叫,只剩一半的脑袋扭过诡异的角度,看向两人。
看着看着,那只独眼中便有血泪流下,继而口吐人言,声音尖锐刺耳,如铁皮摩擦地面般。
“以前先辈制造的结界被九重天人类入侵,如今我制造的依然被你们破了。”
“我这能力果然是废物,师尊竟真的没骗我……”
说到这里,雪鸦停顿片刻,看向余火冷漠道:
“当初若不是你,我早已学成归来,我会守着这里,纵使我不敌,却也宁愿同生共死。”
“如今,只剩我一人对着这些族人鸣叫,简直是可笑至极!”
“余火,如果时光能重来……”
“当初,我绝不会跟你走!”
“我最后悔的便是认识了你!”
余火沉默,江枫刚想说话,余火拉住他,轻轻摇摇头。
江枫动了动嘴唇,终是没开口。
余火上前一步,视线扫过那些土包,轻声道:
“李子规,发生了什么?”
“呵,发生了什么?”
雪鸦自嘲的笑了声,充满恨意道:
“我被苦海困了数百年,回来看见的便是族人的残骸,这些土包里,每一个都是我亲手埋的,每一个!”
“余火,你敢说苦海一事,不是你算计我等?”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们能敌的,你唤来了我们,自己却跑了!”
“真是可笑啊!”
“枉我放下族人前去援助你,没想到竟成了永别!”
面对李子规的诛心之言,余火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作答。
对方所说,确实是她所做。
这时,天空忽然有红袖垂下,接着出现一个巨大的舞台。
戏怜站在舞台上,戴着花旦面具看向下方,笑眯眯道:
“真是可怜人啊!”
“世间悲情之事,皆由我戏怜来终结。”
“李子规,何不登台,与妾身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