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元明言语果断至极,没有带着一点情感。
丁英毅没有回答,平静的捋起长髯,再次开口。
“没得商量?”
“没有!”
这次的铁元明更加斩钉截铁,冰冷无比。
李安顺或许能等到一个月后,可他等不了。
堂堂铁家的铁元明不是一直这么有时间的。
来了,就表示他要以绝后患。
再说,丁英毅劝他,他就要答应?
他还不至于让铁元明卖面子。
而对于丁英毅而言,李安顺的生死根本不重要,但他必须让李安顺突破到后天境,他好得到玄元气,让自己的武道走的更远!
即使李安顺答应他了,可,以真气化罡气不是轻松的事。
遥看【双全手】于坤,几十年间都不能诀窍,困死在洗髓境。
虽然丁英毅保证李安顺在龙虎道门的多种突破秘门,还有假玄元圣体的助力下,成功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但时间上他不敢确定,长则一年,短则一天也说不准。
所以在李安顺没成功之前,不许有任何失误!
就让他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做好最后一站吧。
双方此刻都有了打算,有了选择。
丁英毅把手中方才拦下的飞镖举起,细细端详。
飞镖形状是燕尾镖。
上面刻有的鹰只有鹰头,并无鹰身,给人一种震慑而又恐惧之感。
这镖名为鹰扈镖,是由铁元明亲手制造。
不错,铁元明不但是个先天高手,还是一个四品炼器师,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制作兵器。
尤其是飞镖之类,消耗颇多的兵器,他炼制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据传闻,早些年间,铁元明在江湖上还算小辈的时候。
每一个败给铁元明的人,除非是穷凶极恶之徒,必死无疑外,都会得到一只特殊的镖。
同样是燕尾镖,只是上面刻着的不再是鹰。
而是燕,各式各样的虚燕。
意义在于手下败将,只配做他搏击长空的踏脚板,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头上。
由此可见,铁元明年轻时是很狂的。
当然,在铁元明慢慢在江湖中和铁家里站稳脚跟稳重,成为巨擘后,也就不再做这种事。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也很少有人敢挑战他了,并且作为铁家的前任家主,现任太上长老。
整日都在闭关突破,想要成为宗师,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挑战也没机会。
丁英毅从身上金袍的内侧拿出一只飞镖。
也是一支燕尾镖。
他把这两支镖放到一起,进行对比,一支鹰头,一支燕头。
而燕头的,也就是丁英毅后来拿出来的那支。
是的,丁英毅年轻时败给过铁元明。
这支屈辱的燕镖,他保存了百年。
就因为这件事,在每有江湖人谈论起先天境高手,到他和铁元明时,总愿意把他排在下方。
可当初他只是红袍炼血法师,铁元明也只是普通的寻风捕。
今时不同往日。
那现在呢?
然后,丁英毅释怀一笑,把两支飞镖一齐扔掉,落在了脚下的废墟中,抬头道。
“那就斗一场?”
闻言,铁元明点头。
“好,来吧。”
刷!
丁英毅手中忽然出现一拂尘,是一把神兵,曰之【避天】。
它的尘尾肉眼可见的扩大,张起,顿时遮天蔽日,快速的朝着铁元明涌去。
包裹面积极大,成椭圆形,以至于会像切割豆腐一样,卷起下方的墙体。
还有几人离得近,想要近距离观看丁英毅于铁元明的争斗,却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
他们完全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尘尾裹了进去,生死未卜。
“啊啊啊,我靠,快走。”
“撤撤撤。”
“……”
下方看戏的总算有人感觉出不对劲了,这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参与的,于是飞奔逃离这区域。
嗖嗖嗖。
尘尾的长度好像没有尽头,在铁元明眼里,目光所及之处,皆被其所团团围住。
他也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凭借罡气凌渡空中,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轰。
【避天】闭合,把铁元明等一堆乱码七糟的物品或是人包在其中,体积巨大。
远看仿佛是个巨大陨石,丁英毅把天上的星星拽下来似的。
紧接着,丁英毅抓住手柄,把中指套在了上面的金箍上,大喊。
“收!”
包住的尘尾再次收缩。
由宫殿大小逐渐变为府邸,最后变成房屋,并且还在不停的变小。
此时在这其中,已经不断的响起吱吱声。
显然就是把包裹在里面的东西进行挤压。
不用想,那几个不幸的倒霉蛋早已死去。
可丁英毅明白,就这粗俗无比的一招,根本并不足以让铁元明成为他手中亡魂。
不出他所料, 尘尾中,铁元明说话了。
“丁英毅,这招多少年没变过了,还是你以为我比你之前的人要弱?”
“开!”
崩!
尘尾从中部开膛,裂开,内部的残渣一下子倾泄出来,而铁元明笔直的向上飞出。
丁英毅冷哼。
“呵,怎么会,贫道怎么敢看不起阁下,还有大礼在等着你,绝不会辜负你的!”
叮铃铃。
丁英毅甩动拂尘上的铃铛,嘴上喊道。
“吞天大河!”
被冲破的尘尾好似一下子被赋予生命,像是一条条小蛇一样,盘绕在李铁元明腿上,把他往下拉。
叮铃铃,叮铃铃。
丁英毅还在晃动铃铛,加持手中神兵。
仅仅几息的时间,尘须就上升到了铁元明胸部,仍旧在向上拉扯,越聚越多。
见此,铁元明终于不再轻敌,表情严肃起来,正眼望向丁英毅。
“丁道长强了不少。”
“铁元明,彼此彼此。”
叮铃铃。
铁元明又一次回到了拂尘,陷入不得移动的境地当中。
他自然有法子应对。
嗖嗖嗖。
在铁元明双臂都被困住的情况下,身上各地竟还撒射出飞镖,将身上的尘须瞬间切碎。
此招过后,被割开区域的尘尾失去了活力,无论丁英毅怎样摇铃,都于事无补。
“这是?虚氲,你练成了?”
即使说着话,丁英毅手中也没闲着。
因为他知道,必须压着铁元明打,否则让他缓过来,情况或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