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颂把房间内的一干人等全部放在床上后,梁悦宁才正式收拾完毕。
浴室的门打开,梁悦宁裹着米白色浴巾走出来,她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水珠顺着发尾滴落在浴巾边缘,洇出深色的痕迹。
“洗好了?”林颂随意地打声招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停留。
浴巾松松垮垮的裹住曲线,恰到好处地遮住关键部位,却又将她的天鹅颈、精致的锁骨,还有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嗯…好了…”梁悦宁应一声,声音带着刚清醒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浴巾的绒边。
“衣服在沙发上,你试一试合不合身……我觉得差不多,你先将就穿一下吧。”林颂扬了扬下巴,说道。
梁悦宁看向沙发上的酒红色晚礼服,觉得眼熟,刚要问,却看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你……你在干什么?!”
只见,房间的大床上,卡文肯特、许鸿飞还有万钟杰,以及唐文秀,全部全身赤裸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
而林颂,正站在床下,对着他们拍照。
怪不得沙发上的衣服眼熟,不就是唐文秀穿的那件嘛!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颂一边摁着快门,一边说,“他们那么对你,我当然也可以那么对他们了………刚好可以借着今晚梁家的热度,一块曝光出去,让他们也火一把。”
梁悦宁瞅一眼辣眼睛的床上,尤其是三个大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姿势,属于是没眼看:“可是这也……太辣眼睛了!”
“辣眼睛就对了!”林颂说:“你快把衣服换好,他们目前还醒不了,你一会儿帮我把他们换几个姿势。”
梁悦宁忍俊不禁:“他们惹上你,可真是倒大霉了。”
林颂挑眉:“哪里话,我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梁悦宁抿唇笑,随后也不顾林颂在场,开始换衣服。
林颂转身拍照,却听布料摩擦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梁悦宁惊呼一声。
林颂条件反射地转身,只见梁悦宁身姿曼妙,浴巾滑落至腰间,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不堪一握,在浴巾边缘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胸前曲线傲然挺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水珠顺着如玉的般的肌肤滑落,在锁骨处汇聚成晶莹的水滴,缓缓淌过平坦紧实的小腹,再顺着凹陷的腰窝,没入浴巾深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梁悦宁慌乱地扯住浴巾,耳朵烧得通红。
林颂若无其事地别过头,深呼吸几口,纵使他活了两辈子,定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但他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
接二连三的挑逗,总有突破极限的下一刻。
林颂低头瞅一眼时间,转移注意力,却又想起姜语寒应该快到了。
蓦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姜语寒和梁悦宁对比的画面。
两人的长相,身材………
赶紧摇摇头,不能再想!再想容易出事!
“帮我……”梁悦宁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林颂感觉手臂痒痒的,是梁悦宁的指尖划过皮肤,她说:“帮我…扣一下拉链。”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般。林颂转身的同时,她也转身,浴巾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后背。
新欢的礼服裙只系着最上面的纽扣,深V领口几乎要开到腰间,粉色的蕾丝边若隐若现,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更加诱人。
林颂的手悬在半空,喉结艰难滚动:“真搞不懂你们这种衣服的构造……这么难穿……”
“好脱就行了……不是么?”梁悦宁漫不经心地回一句。
林颂猛的抬头,看不清她的脸,也就没回话。
梁悦宁歪着头,仍旧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搭在胸前,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锁骨上,顺着深沟缓缓滑落。
她故意将身子微微前倾,背部的蝴蝶骨随着动作起伏,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卡住了………”
梁悦宁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却在转身时不小心让裙摆的肩带滑落,露出半截圆润的肩头和若隐若现的内衣边缘。
“你自己弄吧。”
林颂有些失去耐心,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女人药效还没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诱惑的味道。
而且她的名字很多举动,看起来是不经意间完成的,其实落在林颂眼里,很拙劣。
林颂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却已经不想再陪她玩闹,就要去准备一会儿许鸿飞等人醒过来之后的事情。
不料,梁悦宁却在这时贴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颂后颈侧,嗓音带着娇嗔与蛊惑:“真的弄不好吗?”
她的手指轻轻绕着他的衬衫,睫毛扑闪着,眼神带着无辜又魅惑的光。
林颂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反击,他一把抓住梁悦宁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盯着她的眼眸,说道:“商业能力不怎么样,勾引人的手段倒是学得快……怎么?是药效真的没过,还是你对我图谋不轨啊?”
梁悦宁被林颂的举动吓一跳,下意识缩了缩手臂,便任由他抓着:“我……我没有……”
“没有?”林颂觉得好笑,“你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好吧………”
“你要是真看上我了呢……我是无所谓,但是你不能什么都想要……既顾及姜语寒,又想和我怎么样……还用这种方式让我主动,然后你就可以担任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把一切心里负担都推给我……说实话,这样很卑劣的。”
林颂得到话很直白,见血封喉。
梁悦宁猛地一震,眼泪溢出眼眶,猛地抽回手,背过身去。
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林颂看得这么透,并且毫不客气地点破。
卑劣?
对呀……自己既想着钢琴男神,又对林颂产生了心思,还顾及和姜语寒的情谊,纵容心里的欲望,趁着这个机会,对林颂展开一系列的勾引。
说得没错,是很卑劣………
“人都是复杂的,很少有人能真正完全地取舍,看透自己的内心。”
林颂如同一位学识渊博,得道成仙的老者般,缓缓说道:“或许你觉得今天我几次救你,就把心中产生的感激当成喜欢,可那究竟是不是……你自己要想清楚,有的选择牵一发动全身,你现在还连最根本,你自己想要什么还没想明白,其他的当然也捋不清。”
梁悦宁擦掉眼泪,有些不服气:“那你自己捋清楚了吗?”
“我……我在六十年前就捋清楚了!”林颂爽朗地说道。
“切!”
梁悦宁嫌弃地哼一声,但林颂的话她的确听进去了。
她的确应该好好想一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选择。
“既然你早就想清楚了,那我该怎么思考呢?”
梁悦宁起身,看向林颂,问道:“给我一条思路。”
“路是要你自己去找的……我可没法给你…”林颂看向床上,“而且……他们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