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月蹙眉:\"这么恶毒?\"
\"不过你放心,她敢欺负你我去收拾她。\"呼延常吃着点心说道。
程锦月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有家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她没注意到,呼延灼看着她时,眼底深藏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后,翠儿正悄悄记下她发间那支白玉兰簪子的样式。
寿宴正式开始前,程锦月独自去后院更衣。穿过回廊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每次回头都只见风吹花动,空无一人。
\"疑神疑鬼的...\"她拍拍脸颊,加快脚步。
就在拐角处,她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路芝芝带着两个丫鬟,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眼中却毫无笑意。
\"程姑娘。\"路芝芝声音甜腻,\"好巧啊。\"
程锦月心中暗想,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姓程了:\"路小姐有事?\"
\"别紧张嘛。\"路芝芝上前,状似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灼哥哥那么看重你,我自然也想多了解你。\"
程锦月想抽回手,却发现路芝芝握得极紧,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皮肉。
\"我与路小姐素不相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她用力挣脱,\"寿宴要开始了,恕我失陪。\"
路芝芝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攀上呼延家就能飞上枝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流放犯的女儿。\"
程锦月浑身一僵。路芝芝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退开时顺手拔走了她发间的玉兰簪。
\"哎呀,簪子松了。\"路芝芝故作惊讶,\"我帮你收着吧,宴后再还你。\"
“啪,啪,啪。”程锦月几巴掌打在路芝芝脸上,伸手夺过簪子:“给你脸了,得寸几尺。”
“你,你,你。”路芝芝惊讶的指着程锦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锦月打完看都不看路芝芝一眼,转身离开。
熟悉的嗓音让程锦月回头。呼延灼站在廊下,眉头紧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头发怎么了?\"
程锦月勉强笑了笑:\"簪子不小心掉了。\"
呼延灼目光一沉,明显不信,却也没多问。他解下自己的发带,轻轻拢起她的长发:\"先用这个。\"
\"锦月。\"他声音低沉,\"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有我。\"
程锦月点点头,调皮的笑了笑:“知道了大表哥,我去换衣服。”
“好”
呼延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今日是呼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京中权贵几乎尽数到场,府门外车马络绎不绝,仆从们忙得脚不沾地。
程锦月坐在女眷席的上首位置,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她安静地品着茶,对周围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能坐在这个位置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她周身那股清冷气质,与喧闹的寿宴格格不入。
\"那姑娘,端庄大气,不知有没有婆家。\"一位夫人低声与同伴议论。
\"哼,不过是个流放犯人,仗着美色攀上了呼延家。\"路芝芝摇着团扇,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程锦月听见。
程锦月唇角微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程度的挑衅,她不想理会,破坏了外祖父的寿宴。
宴会上,老太君让各家小姐展示才艺时,路芝芝才终于露出了獠牙。
\"程姑娘。\"她笑靥如花,\"听闻你琴艺了得,不如为大家助兴?\"
程锦月心中暗想,我在京城,你在金州何来听说,明明是找茬,这分明是要她当众出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管家高声传报:\"战王到!\"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锦月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在了手背上。战王?他怎么来了。
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走入厅中,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削般分明,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衣侍卫,正是暗夜。
老太爷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不知战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战王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老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听闻老将军大寿,特来祝贺。\"说着,他向暗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呼延家的仆从恭敬地接过礼盒。老太爷连声道谢,正要请战王入上座,却见战王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了程锦月身上。
\"程锦月,最近可好?\"战王嘴角含笑,声音低沉而温和。
这一声问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程锦月,包括老太爷惊讶的眼神。
\"战王认识锦月?\"老太爷问道。
战王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程锦月脸上:\"程姑娘医术高明,曾救过本王性命。\"
程锦月起身行了一礼,神色平静:\"战王言重了,不过是尽医者本分。\"她表面镇定,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许久不见,这个男人比记忆中更加英挺逼人,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大厅里响起一片低声议论。路芝芝盯着战王俊美的侧脸,眼中闪过惊艳与算计。她悄悄拉了拉父亲路政的衣袖,低声道:\"爹,这可是战王啊...\"
路政眯起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路家虽是商贾出身,近年却一直想方设法攀附权贵。若能借机与战王搭上关系,路家跻身朝堂指日可待。
老太爷招呼众人重新落座,特意在主席为战王添了位置。路芝芝眼珠一转,突然起身行礼:\"小女子路芝芝,参见战王。今日老太爷寿辰,小女子愿献上一舞助兴。\"
战王这才将目光从程锦月身上移开,淡淡地扫了路芝芝一眼:\"姑娘随意,这是老太爷的寿宴,我只是宾客而已。\"语气疏离,明显不感兴趣。
路芝芝却不气馁,走到厅中央,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身段柔软,舞姿曼妙,确实有几分功底。一舞毕,赢得满堂喝彩。
\"程姑娘不也献艺一番?\"路芝芝回到座位,故意提高声音,\"听闻程姑娘才艺双全,今日何不让我们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