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壶里的茶叶都泡了三次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茶叶,到第三次那茶叶水压根都没一点儿味儿了!
他居然也能灌下去。
看那人找前一桌主人的样子,貌似他应该是认识前面那两位出手大方的客人的。
难不成是他遇到什么难处,活不下去了,想找人家借钱。
打听到那两个有钱人在这个酒楼,就着急忙慌的往这边赶。
结果还是来晚了,扑了个空。
又因为已经进来茶楼了,脸皮薄不好意思只进来找人不喝茶。
才特意找到那两人坐过的桌子上坐下,点了一壶中规中矩价格的茶。
又因为身上实在拮据,想点点心问了下价格都不敢点。
只想靠多喝几壶茶水喝回本儿……
唉!也真是可怜。
小二哥看着弓奇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已经脑补完了一场大戏。
他在这硬喝了三壶茶水,莫不是觉得那两人还有可能会回到茶楼?
所以才固执地要坐在那两人方才坐过的位置。
好让要是他们突然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唉!这人也实在是可怜。
小二哥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
他甚至没意识到,方才离开的这位客人,身上衣裳的料子可是很难得的。
在都城一般家底的人家想买,都没地方能买到。
比之前那两位“有钱”客官身上衣裳的料子,好上不知道多少。
不过就算知道了,小二哥也不会觉得这人有钱的。
毕竟谁让人家一枚铜板的打赏,都舍不得给自己呢。
还有小二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是,这两桌其实买单的,都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买单的人,正是在小二哥猜想里,专门跑过来堵有钱人“朋友”借钱的穷鬼。
当然,弓奇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
自己因为痛失了三个月月银,而选择不再多在这个酒楼多花一枚铜板的行为的,竟然会给自己塑造出那样的形象。
连最底层的小二哥,都开始同情他了。
要是知道,估计弓奇又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给掀起来了。
都怪那两个没有眼力见的人!
一刻钟的时间,花掉他几两银钱。
好在弓奇急着回家走的很快,没听到小二哥对他的同情感慨。
松柳一行已然安全到达了都城。
而安晚晚一行,却依旧在路上。
且真如松柳担心的那样,遇上了危险情况。
由于遇上澧亲王那事,耽误白天赶路不少时间。
导致他们没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到计划里的驿站。
只能再次,在官道旁边的一场相对平坦的地方生火露宿。
前半夜刚开始的时候还算平静,束余和安晚晚在火堆旁守着都快打瞌睡了。
只是今晚上外面有些起风,安晚晚就没让半夜醒来的容安下马车。
马车上,安小小还在睡觉,束余也不好进去陪容安。
于是容安醒了过后,就在安晚晚的帮助下,点了灯笼,在马车里自己看书消磨时间。
等有睡意了再睡觉。
束余也在马车外问候了几句容安。
得知容安没有哪里不舒服,束余的心里就踏实了,回到火堆旁继续坐好守夜。
夜晚的野外,虫鸣聒噪声不绝于耳,然而容安却并不觉得虫叫声烦人。
容安从小到大,都没有在外面过过一次夜。
睡在自己的院子里,怕影响她的病情,院子里常年都是几个婆婆妈妈守着的。
院子里多出来个什么东西,就要迅速利索地清理掉。
所以这么多年,容安连虫鸣声都很少听见。
此刻,野外喧嚣的虫鸣声,让容安感到很是新奇。
伴着吵闹的虫鸣声,自己待着看书也没那么无聊了。
只是这和谐的环境中,突然从某一刻开始,马车周围野外的虫子喧闹的叫声离奇消失了。
容安看书看着,猛然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怕是自己看太久书了,导致脑袋昏昏沉沉的,才会听不见虫鸣声。
还特意将耳朵贴向车厢,仔细听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