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把李雅琪的话阻断了,她没再说下去。我看了她一眼,说:“你赶紧接吧,说不定有什么事情?”
我接了过来,那边传来冯婉晴虚弱的声音:“高枫,我现在头晕目眩,你快过来送我去医院!”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我站起身,对李雅琪说:“冯婉晴可能生病了,我过去看一下,你先休息吧。”
说完,我冲出门去,风驰电掣般开往冯婉晴住的小区。
当我来到她家敲门时,没有人回应。我给她打电话,她接了过去,她用虚软微小的声音说:“门密码是。”
我凭着记忆打开了门,冲进了她的房间里。地上吐了一大摊,发出酸腐的气味。冯婉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喊了她两句,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婉晴?”
我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着急地直接叫起她的名字来。我伸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脉搏,仍然有力地跳动着。
我去晃动她的身子,她低吟一声说:“我难受,不敢睁眼,一睁开眼就晃动,旋转,你不要动我。”
“那怎么办?”
“你先把地面处理一下吧!”
“ 我先把你送到医院再说吧! ”
“我不要紧,这个情况还不要紧,休息一会应该就好些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真不要紧?”
“真不要紧。”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烦我啰嗦。
我看了一眼地面的呕吐物,又闻到那种酸腐的气味,恶心了几下,强被我压了下去。
我拿出拖把和盆子,一点一点把呕吐物拖到盆子里,然后又倒到马桶里。等我把呕吐物处理走,地面擦干净后,我来到她床前问:“去医院吧?”
“几点了?”
“十点多。不管几点,还是得去医院!”
“但我现在不敢睁眼,不敢看东西,我晕的厉害,感觉还是想吐。”
她强打精神说完了话。
“那你就不睁眼,我背你下去。”
“那你把我的衣架上的衣服拿过来,我穿上衣服。”
我侧身看了一眼她的衣架上放着的粉红色乳罩,裤子,还有上衣,给她拿到了她的床前。
“高枫,你先出去吧,把门带过去。”
我出了门,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她突然又发出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我敲了敲门,拿着盆子推门走了进去。她看到我进来,赶紧用被子遮住了身子。
“哎呀,不行,我还是不敢睁眼,一睁眼就眩晕。”
“那我帮你穿衣服吧!”
“你把灯关了!”
我关上灯后。帮她脱睡衣的时候,但不小心手触碰到了她最柔软的部位,我心里一阵发颤。她倒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在黑暗里摸索着,帮她穿上了上衣,裤子,偶尔手也会触碰到她的肌肤。
好不容易帮她穿好了衣服, 我轻声说:“穿好了,我背你去医院。”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背到背上。她的身体软软地贴在我背上,我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下了楼,我把她放进车里,一路疾驰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问了情况后,也搞不清这是一种什么疾病,需要等明天会诊后才敢下结论,只是输了一些治疗头晕恶心的液体。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我,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高枫。”
她抬起左手,我左手连忙迎了上来:“别说话,好好休息。”她的手凉凉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去河度受风寒了?都怪我!”
“唉,这怨不得你,我每隔几年好像就来那么一次,但这次好像来的厉害,我恐怕过不了这一关了。”
“这说的什么话,谁还不得病!”
“我在家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就像在摩天轮上旋转一样,我都不知道我将被甩到哪个地方去了,等我差不多连肠子都吐出来后,我闭着眼摸出手机赶紧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救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她纤弱的手里开始出汗。
“高枫,你刚才喊我什么?”
“我喊你冯董?”
“你没有,你别看我生病,我脑子清醒,你刚才分明喊我'婉晴'!”
我挠了挠头,并不记得情急之下喊她什么了。
“现在休息,停止说话!”我命令道。
“你不让我说,等我好了,我可能就不说了,或说不出来了。”
慢慢地她睡着了。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的睡颜,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她美得让人心动。
此时的躺在这里的她,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远大集团的冯婉晴,而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我趴在她床边,几乎睡着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怕吵醒冯婉晴,赶紧抹了一把脸,来到了走廊里。
我一看微信,是我的母亲打过来的。
“臭小子,你前两天回县城也不知道回家里一趟,我问你,那个在电视上和你一起的女人又是谁?”
她把我说懵了。
“妈,什么电视上的女人?”
这时,高蓉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你们和河度县政府签合同仪式上的哪个?”
我一听,想起来了,那天签合同时,河度县电视台的确做了跟踪拍摄。
“她是我们集团的领导。”
“那个陪你一起来找我的那个人是谁?”
“咳,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是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我看那个电视上的更好!”
母亲接过手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