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得被谢宴气得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谢宴。
此刻,他完全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几步踉跄着回到自己屋里,“砰”的一声,顺手用力关上了大门,那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谢宴却不慌不忙,依旧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故意惋惜地大声说道:“哎呀,有得兄,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呀!”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嫌弃人太少了,满足不了你的表演欲,是吧?”
“也对,我的错,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观众去。”谢宴一边说着,一边倒退几步,对着紧闭的大门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我保证能满足你啊!”
“你先老老实实等着,别着急,我去看看王才兄他们,看完就去叫人来好好‘膜拜’你这张与众不同的脸。”谢宴笑嘻嘻地说完,还不忘对着大门做了个鬼脸。
于有得在屋里气得浑身发抖,他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大门上,那扇本就不牢固的大门,被这一拳砸得吱嘎作响,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见他被气成这副模样,谢宴心里别提多满足了,哼着不成调的小歌,悠哉游哉地往王才家走去。
路边的树枝随风摇曳,像是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他顺手折了根小树枝,当作指挥棒,自娱自乐地唱了起来。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找人,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哈哈哈哈,我找到了小王才·······
那欢快的歌声在乡村小道上回荡,惊起了路边草丛里的几只麻雀。
很快,谢宴来到了王才家。
王才家里的人都在,他笑着向众人一一打完招呼,脸上洋溢着热情,仿佛他和王才是什么要好的兄弟一样。
随后,根据王家人的指导,他径直走到王才的屋子里。
看着躺在炕上的王才,谢宴嘴角怎么都压不住,露出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夸张地说道:“哎呀呀,王才兄啊!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啊!看看你这脸蛋,被打得都青紫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心疼地摇摇头,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好可怜啊!”谢宴继续说道,还假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什么人了啊!”
说着,他还故意朝外面看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接着话锋一转,“上次你乱来的时候,我就给你提过醒,你怎么还这样啊!”
“看看这次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哎~”
谢宴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担忧地皱起眉头,“你这样名声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啊!\"
\"哪个正经姑娘敢嫁给你呀!”
\"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样的为你们家我大娘考虑啊!\"
王才听着谢宴的话,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要不是起不来,他绝对会打死谢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胡说什么!”
谢宴笑盈盈的,用余光偷偷看了眼外面,见王才的家人都在厨房那边竖着耳朵听着,便假装像是做错事情一样,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紧接着,他又小声地(但保证外面的人能清楚听见的声音)说道:“哎呀!王才兄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你,你没有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是我胡说的。”
“但是,但是作为兄弟,我,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你继续错下去了。”
“我可是听说了,那种地方的人很多都是有传染病的,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啊。”说完,谢宴像是害怕被王才打骂一样,脚底抹油,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话听在外面王才母亲的耳朵里,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这段时间她正忙着给王才相看对象,可这家伙这段时间老是出去鬼混,还一直骗她说在村里没出去。
她在村里到处都没看到过王才,要不是今天谢宴“说漏嘴”,她是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气得“哎呦”一声,猛地从厨房里抽出一根烧水棍,脸色铁青,气势汹汹地就往王才的屋里走去。
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了王才杀猪般的痛哭声,夹杂着他母亲愤怒的责骂声。
谢宴在外面听得那叫一个身心舒畅,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拍拍屁股,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往下一家走去。
一下午,谢宴悠哉悠哉地挨个“拜访”了所有被揍之人。每到一处,看到他们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的模样,谢宴心里就像盛开了一朵绚烂的花,开心得不得了。
他呀,就钟情于这种场景——他们一个个恨得牙痒痒,气得仿佛头顶都要冒烟了,却又对自己毫无办法。
这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憋屈模样,就像一剂强效的兴奋药,让谢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愉悦,仿佛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回去的时候,谢宴哼着歌,整个人可以说是体通舒畅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也在为他的“杰作”喝彩。
于月回瞧见谢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家门,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就像决堤的洪水,眉眼弯弯,嘴角高高扬起,笑声清脆悦耳。
虽说她今日一下午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可谢宴下午那些堪称“丰功伟绩”的事儿,早已像长了翅膀般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心里明镜似的,能让谢宴如此“兴师动众”,这些人必定是把他给得罪了,而且绝非一般的得罪。
能让谢宴做到这种程度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得罪,绝对是那种忍无可忍,才会有这般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