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你这孽障心不诚,得罪了菩萨,被神佛降罪了啊!(1 / 1)

天色渐暗,寒风如刀,刘麒、刘麟兄弟二人心中满是不安。

平日里父亲总会按时归家,可今日下值时间早已过去,却迟迟不见踪影。

兄弟俩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再也按捺不住,急忙朝着兵营赶去。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兵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如遭雷击。

营门处,一人被高高吊起,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摇欲坠。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那人上身精赤,背后布满了条条鞭痕,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在冰冷的地面上凝结成块。

“爹!你怎么样了爹!”刘麒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人冲去。

刘麟也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脚步匆匆地跟在哥哥身后。

“爹!”刘麒看得真切,那被吊之人正是他们的父亲刘广。

此时刘广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如纸。

刘麒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解开父亲身上的绳索,却被一旁的士兵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不得靠近!”士兵横眉竖目,手中的长枪一横,挡住了刘麒的去路。

“我是他儿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亲!”刘麒愤怒地瞪着士兵,眼中充满了仇恨,“他可是守将!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竟敢如此折磨家父!”

“哼,你父亲擅离职守,违反军规,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士兵冷冷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之色,他眼睛看向一边,那里吊着的新鲜头颅,可是在警告着他,这就是同情刘广的下场!为了身家性命,也只能委屈委屈刘氏兄弟了!

“不可能!我父亲一直奉公守法,怎么可能擅离职守!”刘麟也走上前来,大声争辩道,“你们一定是冤枉他了!”

“冤枉?证据确凿,岂容你们狡辩!”这时,高封从兵营内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轻蔑,“你父亲公然违反军规,本知州今日就要好好治治他,以儆效尤!”

“你血口喷人!”刘麒怒目而视,拳头紧握,恨不得冲上去揍高封一顿,“我父亲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倒是说清楚!”

“哼,他私自出营,公器私用!妄图将军营变成刘家的私军,这等大罪,难道还不够吗?”高封冷笑道,“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这军营还不得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你胡说!”刘麟气得浑身发抖,“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分明是在陷害他!”

“住口!”高封暴喝一声,“你们这两个小畜生,竟敢公然顶撞本知州!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几名士兵便冲了上来,将刘麒、刘麟兄弟二人团团围住。

刘麒和刘麟奋力反抗,却敌不过众多士兵,很快便被按倒在地。

“狗官!你不得好死!”刘麒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眼中满是愤怒“我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

“哼,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跟本知州作对?”高封冷笑一声,“先管好你们自己吧!把他们给我押下去!”

士兵们押着刘麒、刘麟兄弟二人离去,刘广看着儿子们被带走,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麒儿,麟儿,跑啊!跑啊!”

深夜,月色如霜。

刘母端坐在后厅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身旁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她轻抬眼皮,目光如冰锥般射向身边的儿媳,冷哼一声道:“今日怎么不见广儿来请安?”

刘夫人低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婆婆,外子还未归家!”

刘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刚要开口斥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麒儿,麟儿呢?他爹不在,他们也不懂替父尽孝?你平日里就是如此管家?我刘家门风……”

刘夫人心中一紧,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眼中含泪,哽咽道:“婆婆,麒儿和麟儿也还未回来,儿媳……儿媳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刘母听了儿媳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他们都按时归家,今日怎会都不见踪影?”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

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和两位少爷被人抬着送回来了!”

“什么?”

刘母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缓过神来,身旁的刘夫人却已脸色煞白,双眼一翻,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

刘母心中一紧,慌乱地伸手扶住儿媳,声音都变了调:“媳妇!媳妇!”她用力摇醒刘夫人,眼中满是焦急。

“快!快带我去看!”刘母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与恐惧,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握着拐杖,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我儿如何了?”

前厅里,几个兵丁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无奈与同情的神色,相互唉声叹气着。

当他们看到刘母拄着拐杖,被刘夫人勉强扶着走进来时,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起了跪拜大礼。

刘母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厅内搜寻着,当看到自己儿子刘广那满身伤痕的样子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哭:“这……这……为娘的就说要去烧头香,你这孽障心不诚,得罪了菩萨,被神佛降罪了啊!”

她扑到刘广身边,双手颤抖着抚摸着他身上的伤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刘广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血迹已经凝结,与衣服粘连在一起。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和妻子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奶奶,不……不是这样……”刘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是高封……那狗官……他陷害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