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个公爵,现在已经在血城附近了,是吗?”
某处荒原的枯树旁,浑身浴血的伽笠,拿着一个人的脑袋,看着远处正在戒备躲藏的红翎一行人。
距离很远,真的很远,但伽笠的眼睛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眼睛现在是不正常的猩红。
不,对他而言,什么都是正常的,这就是他的能力罢了。
而他一直秘密跟着红翎。
但是刚刚,他遇见三个装备精良的幸存者。
不,不是幸存者,是使徒,是公爵的使徒。
伽笠用一点点利齿、变异瞬间就解决了他们,而现在,他们已经被伽笠吞噬了,就剩这个人的脑袋。
红翎一行人进展顺利,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需要解决,他她们的主要困难还是在那处空投。
云飞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虹影的士兵准备出发了,他在出发前已经把东西放过去了,只有拥有部分系统权能的秋岸才能取出。
只需要那时,秋岸把功劳给红翎,而红翎也能拥有足够的领导力和个人魄力就足够了。
而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前同事,红翎绝对有那个能力。
废物没有资格活下去,只有强者里的强者才有成为会议席的能力。
而红翎才这个年纪就能成为会议席,绝不是什么花瓶。
至于使徒。
他们是被公爵派过来寻找幸存者的,那个公爵也不是一般的有能力。
而且按照这些人的记忆,那个公爵好像已经看上了某个人。
并且,公爵在找他。
“你们找了个不该找的人。”伽笠喃喃道。
身上的血液突然开始往身体里渗透,最后他的身上干净如初。
手上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不知去向。
他身子微微一弯,身形一闪,人影消失。
至于这里的血迹,他对残羹剩饭不感兴趣,反正这些剩饭能用的装备和武器都带走了。
而且末日当下,偶尔出现大范围血潮暴动也是很正常的,新鲜血迹到处都是也没多稀奇。
远处。
“你觉得她能带咱找到东西吗?”一个持枪警戒的人随口问道一旁蹲着架枪的同伴。
得益于云飞,他们现在的武器都鸟枪换炮了,土质全都回炉重造,留做制式武器的配件和零件,现在他拿的也是一把正儿八经的突击步枪。
“谁知道呢,别死在这就行,据点东西还缺着呢。”另外一人随意道。
“也不知道段叔他们怎么想的。”那人明显有别的心思。
“陈辉彻,不该说的话别说。”另一人明显不满。
“不是,刘若我就是不明白,我不是对红翎有什么意见,但问题是,她才多大?让她管家太早了吧?”叫陈辉彻的明显有些慌乱,连忙辩解道。
噗!
加了消音的枪就是不一样,声音都小了。
刘若解决掉一只怪物,起身满意的看着这把枪:“你知道她和那俩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关系不一般吧?”
“知道啊,这不人尽皆知吗?”陈辉彻一愣,但还是回道。
“你见过那个叫云飞的吗?”刘若看了陈哲一眼。
“那个?我当然知道,可惜了他不是咱据点的人,要是他能加入,我认他当老大都行。”陈辉彻明显对云飞特别满意,也很服气。
刘若点了点头:“好,咱来理个账,云飞实力强大,秋岸和他关系好,所以他帮秋岸,对吧?”
陈辉彻对此有些看法:“是啊,那又怎样,总不能让红翎一辈子跟着那个秋岸跑吧?据点的未来不是……”
“停。”刘若打断他,“你知道就行,然后,红翎和秋岸关系好,所以秋岸帮助红翎,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云飞为什么也要帮红翎?”
刘若一直在警戒,所以瞥视了陈辉彻一眼。
陈辉彻很自然的就说:“当然是那个叫秋岸的求情了,关系好不就这点好吗?”
“没了?”
“还能有什么?”陈辉彻理所应当。
刘若摇了摇头:“怪不得杜维尔一直不敢让你带队出外勤。”
“这又有什么关系?”陈辉彻明显没明白。
“说你脑子笨,白痴。”刘若拿出随身水壶,自顾自喝了口。
“别以为我欠你几百物资单、几顿饭、几个人情、几个无条件答应你做事的次数,你就能和我这么说话。”陈辉彻佯装生气看向刘若。
得,还没明白。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脑袋翘开,看看是不是已经变成怪物了。”刘若摇了摇头。
“我就和你说说,但你最好别乱出去嚼舌根,懂吗?”
陈辉彻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好好,和我说说呗。”
“首先,红翎是第一个敢去和他俩近距离交流的人,而且成功获得了信任,连蒂斯娅塔女士也都还没摸清他俩的底线,红翎就把情况全搞清楚了。”
“其次,他们那些人,我是说所有人,包括伽笠,段叔,老头子,杜维尔大哥,他们所有人,没有笨的,自然知道据点现在是什么情况,谁能当上领导者,是众所周知的,你觉得他们没有问过那个叫云飞的吗?”
“那你说说看,以那个叫云飞的,以他的实力,他想当据点领导者,很难吗?”
刘若说到这顿了顿,看向陈辉彻。
“这……”
他显然被问到了。
刘若最后道:“你再想想看,据点以前是怎么出岔子的?”
陈辉彻这下子彻底陷入了思考。
是啊,不就是因为老人和新人之间情绪不合,而据点也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者,以至于大家的心不齐,都认为自己这一方更应当拥有过多权利吗?
而且云飞他为什么不当领导者,以他的实力和现在的声望,想当几乎就是开口的事,他为什么不当?
刘若最多是思维迟钝,绝不是愚笨,而且他清楚的知道当初云飞对那些恶党有多硬气。
“好好想想吧,据点现在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刘若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自己这个慢脑筋的好友。
最后他架起枪,再次扫向四周。
陈辉彻默默点了点头,嘀咕着:“怪不得。”
他也拿着枪,继续守在四周。
刘若看了看这个好友,无声的叹了口气,苦笑着。
希望杜维尔说的没错吧。
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其他三个守卫处。
一个警戒,一个护卫,这就是远征的戒备规定。
有些事情,只靠说没用,但有些事情,只靠做也没用,有些人不是坏,也不是蠢,只是容易把自己带入思维误区,而且很难走出,需要有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