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谁?”
“莎夏?”
“莎夏是谁?”
“调查兵团的人,和林远是战友。”
莎夏抱着林远,脑袋蹭来蹭去的,把头发和衣服上的雪都蹭到了林远身上。余光发现桌子上的火锅后,直接松手,捞起食物后塞进嘴里。
“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啊?”
“我有时间吃么?”
林远瞥了一眼床底,吃个饭都不得安生,这火锅都快凉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
“呜呜呜,让,柯尼,还有其他人都不要我,说我太能吃了,养活不了,我在这里也赚不了钱,活不下去了,让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来投奔你。”
“说的我能养的起你似的,你看我住的这地方。”
“林远,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莎夏口齿不清,
“我发现赫里斯塔,阿尼还有凯瑟琳的伙食都是最好的,每天都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吃,要不你也把我娶了,那样我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什么!”
拉拉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皮克和那个女人死死抱着她,床咯吱咯吱的乱摇,莎夏呆呆的望着自己摇晃的木床,把嘴边的肉丝嗦进嘴里。
“你看看,这里还有老鼠,吃完之后再去投靠其他人吧。”
“别啊,这是什么?”
金属箱内的金子让莎夏目瞪口呆,
“这么多钱!太好了,可以买好多好吃的,我就要待在这里。”
“傻姑娘,你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吗?”
莎夏喝了一口酒,嘶哈的扇着嘴巴,
“我知道啊,每天晚上要光着身子打架啊,我打不过你,光着身子就好了。”
床底的三人面面相觑,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女孩子?
“这就是酒吗?好辣啊,真热。”
莎夏毫不避讳,只留下一件背心,吃下的火锅在肚子里不断发热,让她大汗淋漓。
“好热啊。”
“把衣服穿上,不然着凉了。”
“又辣又热,哈~,好想每天都吃。”
“这话说的,回了岛上,去找赫里斯塔,她还能不让你吃吗?”
“呜呜呜,王宫里的厨房师傅说我太能吃了,我再去的话就告诉艾尔文团长,把我调到偏僻地方吃草,呜呜呜。”
“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称呼。”
吃的心满意足的莎夏脱下衣服就要睡觉,白花花的大腿晃来晃去,
“女孩子出门在外注意一点。”
“哎呀,你又不是其他人。”
“天天吃的那么多,你倒是不胖,肚子上都没肉。”
“还好吧,我只是看起来不胖,其实很重的,哦,我想问一下,最近我这里又肿又痛的,你帮我看看。”
莎夏说着就要把背心也脱了,林远抓着她的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在发育,正常现象。”
“哦,那我睡觉了。”
林远来不及阻止,莎夏一屁股坐在床上,抱怨着床板真硬,把衣服全脱了盖着被子。床底的三人本就挤的厉害,上面一压全都狼狈的爬出来。
“啊!老鼠成精了!”
“你全家都是老鼠,没点羞耻心。”
莎夏被骂的一脸懵,眨着大眼睛很迷茫,
“好了好了,你们都走吧。”
“走什么走,外面雪下的更大了。”
拉拉坐在床上,莎夏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靠着墙壁用被子裹着自己,皮克尴尬的去收拾桌子,那个女人帮她打下手。
“别收拾啊,我还没吃饱。”
“都没菜了。”
“我去买。”
林远逃离了这个地方,气氛变得尴尬,
“皮克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额,我只是过来吃个饭。”
“那她们两个是谁啊?尤其是她,好凶啊。”
“我还没问你呢!”
…
本就不大的桌子围着五个人,拉拉很强势,直接把威利派来的女人挤到一边,林远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说好的吃完饭就走,这么排挤人家。”
“哼,色迷心窍,看上她了吧?好啊,我可以送给你很多女人,很多很多。”
“够了,闭上你的嘴,来,你过来,坐我旁边。”
女人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坐在林远身边,什么都不敢做,就这么低着头。
“来者皆是客,吃吧,不用怕她,今后你留在这里,回去和威利传了话就来。”
“谢谢您,谢谢。”
“哼。”
拉拉满脸不服气,林远在她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她之前是戴巴家族的侍女,以后就不是了,你老实一点,我不介意把你再抓起来。”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皮克披着围巾,林远和她一起收拾东西,拉拉脸皮止不住的抽搐,呵呵,看起来真像一对老夫老妻呢。
“你就是拉拉戴巴么?我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呢。”
“你!谁说的。”
“很多人都这么以为。”
“不和你犟,脑子里全是吃的蠢女人。”
屋外风雪交加,看来几人都回不去了,打好地铺后,林远让莎夏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铺的最外围。
…
“不要忘了。”
“不会忘的,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
房间内冷清了很多,莎夏啃着皮克给她买的鸡腿,满嘴是油。
“去找其他人吧,这个地方待不了多久了。”
“再住几天,皮克姐姐对我真好,给我这么多好吃的。”
“下次再给你买别要,她的薪资也不多,还有家人要照顾。”
“嗯嗯嗯。”
…
马莱的冬季让一切变得洁白而纯净。林远站在戴巴家族别墅对面的钟楼顶端,大雪纷飞,压在他的肩头,整个人与周围融为一体,皆是一片雪白。脚边的积雪堆到了小腿,可他感觉不到寒冷,就这么注视着远方的别墅。
黄昏时,一辆汽车驶出别墅,那是西尔维娅戴巴的汽车,往旧城区方向而去。
林远调整望远镜焦距。一辆黑色镶金的豪华汽车正驶出别墅侧门,车窗挂着厚重的帘子,但偶尔被风吹起的缝隙间,能看到一个白发盘成高髻的老妇人轮廓。
四名骑马侍卫,两个车前,两个车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暗哨。
林远嘴角微扬。这一个月,他已经摸清了戴巴家族所有护卫的轮班规律。今天西尔维娅的护卫人数比平时少了一半,确实反常。
林远从钟楼背面滑下,像一片树叶般轻盈落地。气流托着他每一步都悄无声息。白色斗篷与环境完美融合,只有偶尔闪过的车灯会照亮他手腕上缠绕的青红能量,风与火蓄势待发。
汽车沿着贵族区行驶了二十分钟,突然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林远眯起眼,这不是去往西尔维娅常去的歌剧院路线。他跃上屋顶,从高处跟踪,同时注意着每一个可能的伏击点。
林远没有减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西尔维娅真的在这辆汽车里,那么她选择这样偏僻的地点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秘密总是比公开场合更好下手。
码头边的仓库区漆黑一片,只有汽车前的车灯提供微弱照明。林远看着西尔维娅在侍卫搀扶下走进最边缘的一座仓库,四名护卫守在门外。太简单了,简直像在邀请他出手。
风之力托着林远无声地滑到仓库屋顶,找到一个通风口。里面的情景让他皱眉,西尔维娅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仓库中央,正在检查一块怀表。没有随从,没有保镖,甚至没有桌椅。这分明就是。
“诱饵。”
林远无声地吐出这个词。但诱饵往往连着更大的鱼钩。
他决定速战速决。风刃在指尖凝聚,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一个精准的投掷,仓库的玻璃天窗无声碎裂,同时四道风刃割断了门外四名护卫的喉咙,太快了,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拔出腰间的手枪。
林远从天窗跃下,轻巧地落在西尔维娅身后三米处。老妇人似乎毫无察觉,仍在专心查看怀表。
“西尔维娅戴巴。”
林远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第一次见面,冒犯了。”
老妇人的肩膀微微一颤,缓缓转身。林远已经准备好了下一道风刃,直取咽喉,确保一击毙命。
但当他看清那张脸时,风刃在指尖僵住了。确实是西尔维娅标志性的白发和高颧骨,但眼睛,那双眼睛太年轻了,即使有精致的妆容掩饰。
“你不是她。”
林远冷声道。
“当然不是,傻瓜。”
假西尔维娅突然咧嘴一笑,声音完全变成了年轻女子,
“但你是林远,这就够了。”
她猛地扯下脸上的硅胶面具,同时按下了怀表上的某个按钮。林远的风刃在千钧一发之际飞出,割开了她的喉咙,但为时已晚,仓库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从隐藏处现身。
更糟的是,林远听到远处传来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他的脸被拍下来了。
“戴巴家族向您问好。”
垂死的女间谍咯咯笑着,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顺便说,威利先生真是好算计,演技不错,对吧?”
火之力爆发,一道火龙卷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暂时逼退了包围圈。他趁机跃上天窗,风之力全开冲向远处。
“抓住他,抓住活的做我马莱的上将,死的,也有奖赏。”
一个老妇人在远处拿着拐杖指向自己,不得不说,那气势,比威利要强的多了。
“老女人,就这么几个士兵,还真以为对付得了我。”
林远直冲云霄,士兵们把枪口对准天空,
西尔维娅戴巴的白发在风中纹丝不乱。天色渐暗,她抬头望着那颗越来越亮的\"火球\",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
“戴巴家族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会飞的艾尔迪亚人。”
火球在离地三十米处突然膨胀,刺目的光芒让所有人本能地闭上眼睛。当光芒散去,一个前所未有的巨人已经矗立在仓库前的空地上,十五米高的身躯上覆盖着爆炸性的肌肉群,皮肤表面流动着青红色的能量纹路,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青金色的瞳孔像两轮冰冷的月亮,俯瞰着蝼蚁般的人类。
一个马莱士兵瘫软在地,步枪从指间滑落,
“这是什么怪物。”
西尔维娅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见过战锤巨人的可怖形态,见过鄂之巨人的狂暴,可以说,除了始祖巨人和进击的巨人,她都见过,但眼前这个巨人散发出的压迫感完全不同,那是融合了风之灵动与火之暴虐的完美杀戮机器。
林远巨人化的手臂抬起,指向西尔维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火箭筒!现在!”
军官的吼叫声中,一枚反巨人火箭弹从侧面仓库窗口呼啸而出,正中巨人的太阳穴。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巨人的上半身,冲击波将附近的士兵掀翻在地。西尔维娅被亲卫队迅速护送到一辆装甲车后,她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领,冷笑着看向那团烟雾:
“不过如此。”
烟雾中,巨人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报告:“目标倒下!重复,目标倒下!”
士兵们谨慎地靠近,枪口始终对准那具看似失去生机的巨大躯体。军官做了个手势,一队手持喷火器的士兵上前,准备彻底焚烧这个威胁。
就在这时,巨人后颈处的血肉突然裂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出,借着烟雾和夜色的掩护,像幽灵般绕到了装甲车后方。
林远的人类形态上沾满了巨人化的黏液,但眼神清明如刀。他右手平举,一团高度压缩的火球在掌心旋转,青金色的能量核心不断收缩膨胀。
西尔维娅正在对周围人下达命令:
“林远已死,最大的威胁除掉。”
她永远没能说完这句话。林远从装甲车后走出,火球脱手而出的瞬间,西尔维娅只来得及转过半张惊愕的脸。没有爆炸声,没有冲击波,只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这位戴巴家族的实权者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灰烬都没留下。
“确定不过如此。”
林远轻声自语,转身就要撤离。
“抓住他!”
军官的咆哮声中,数十支枪口同时转向。
林远没有跑。相反,他站在原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这个反常举动让士兵们迟疑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
夜空中突然传来熟悉的瓦斯喷射声,无数道黑影从仓库屋顶飞跃而下,立体机动装置的钢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调查兵团的徽章在他们臂膀上熠熠生辉。
“调查兵团,献出心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