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麻烦你再夸四遍,大毛二毛都得夸。”骆欣欣不好意思道。
俩孩子贼精贼精的,要是不夸五遍,肯定又要闹。
虽然不理解,但李师傅还是照做了,毕竟大毛二毛是真的很招人喜欢,多夸几遍也沿啥。
又重复夸了八遍,李师傅有点口渴,骆为安贴心地送上糖水,他加了三勺白糖。
李师傅一口喝完,嘴里甜甜的,特别舒坦。
走的时候,骆欣欣硬塞给他一大块咸肉,李师傅推辞不掉,只得收了,而且他心里更舒坦了。
虽然骆家对孩子有些娇惯,还让他吓了个半死,可礼数还是很到位的。
李师傅提着咸肉回家,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几乎每个人的话都差不多。
“老李,你和骆大夫碰到了没?他找你有啥要紧事啊,看着挺着急的。”
李师傅便会停下来,细细地说原因。
“就为了这一点事?”
大家不太相信,才半岁的孩子能懂啥,不肯吃饭就饿,饿了自然就会吃了。
“这可不是小事,大毛那孩子都饿瘦了,看着怪心疼的。”
李师傅情不自禁替大毛辩护,当然有很大原因,是看在那一杯糖水,和手上的咸肉份上。
“资本家养孩子就是精贵,难怪养得细皮嫩肉。”
有人说了句酸话,其他人心里也挺附和,但嘴上没说。
现在骆欣欣是农场的红人,骆为安医术又高明,他们得罪不起。
“骆家挺客气,特意给我这么一大块肉当谢礼,人家孩子也是养得真好,长得漂亮,还聪明,以后肯定有出息。”
李师傅提了提手里的肉,少说得有三四斤,其他人都羡慕死了,甚至心里还打起了小九九。
要不他们也去夸夸孩子?
故意只夸一个,漏一个,然后骆家就会请去帮忙……
大部分人只是心里想想,毕竟他们还是要脸的,但有几个极品,真的去付诸行动了。
只是他们在骆家附近逛了半天,都没看到俩孩子,后来才知道,骆欣欣已经带孩子回城了,这些人只得作罢。
九月初,上面来了通知,要求去参加广交会的人,统一去省城培训,为期30天,骆欣欣自然也要去。
培训很枯燥,每天都在听政治课,从早听到晚,还得写心得,只培训了三天,骆欣欣就受不了了,她找到了丁乙,让他想办法。
“我是特别行动组的人,身份和觉悟都不会有问题,没必要浪费时间培训了,你和上面说说呗!”
“行吧,我和上面说一声。”
丁乙答应了。
于是,骆欣欣只培训了一个星期,就回家带娃了。
秋季广交会是十月初,路上还得耽搁三四天,还要布置展场,所以得提前五六天动身,骆欣欣轻装出发,大部分行李都放在空间,行李袋里只放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语录。
俩孩子已经彻底断乃了,交给支红兰和李桂梅带她很放心,只是要分开大半个月,她还是挺舍不得的。
早上就得去省城集合,统一从省城出发,骆欣欣出门时,抱着俩孩子亲了又亲。
“妈妈出去打猎了,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你们在家里乖乖的,不许吵吵,不许攀比,不许打架……”
骆欣欣将她能想到的全都嘱咐了,这俩兔崽子现在精力超级旺盛,兄弟和睦顶多只能维持三分钟,然后就是干仗。
两个连走路都不会的毛孩子,干起仗来厉害的很,大毛力气没弟弟大,但他反应快,出手狠,二毛力气大,反应要慢一些,每次干仗都分不出胜负,然后被强制分开,只要不在一起就能和平共处。
嘱咐了一遍又一遍,骆欣欣依依不舍地亲了亲俩儿子,这才出发,厉嵘开车送她过去。
“妈……妈……”
大毛突然叫了声,在支红兰怀里开心得直蹦哒。
二毛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大声叫了起来:“妈……妈妈妈妈……”
然后就是兄弟俩此起彼伏的叫妈妈声,叫得越来越清晰。
“哎呀,大毛二毛都会叫妈妈了,真聪明!”
李桂梅乐坏了,夸个不停。
支红兰虽然没说话,可脸上也是骄傲的表情。
骆欣欣立刻返回去,激动道:“大毛二毛再叫几声,妈妈爱听!”
“妈妈……妈妈……妈妈……”大毛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二毛,比哥哥多叫一声。
然后,大毛又叫了起来,反正他不要输给弟弟。
本来骆欣欣听得很感动,慈母心都化成了一滩春水,儿子叫妈妈的声音,比天籁之音还好听,可再好听的声音,频繁地叫也就变成了噪音。
她擦了擦太阳穴,搂着兄弟俩又各亲了下,果断上车,身后还传来俩孩子此起彼伏的‘妈妈’声。
“大毛二毛真是太爱我了。”
骆欣欣感慨了句,她这样的人才,就算当妈妈也是第一名。
厉嵘撇了撇嘴,心里有点酸,他决定趁媳妇不在家的这些天,得好好教俩儿子叫爸爸,只叫妈妈可不行,得公平公正,爸爸也一起叫。
“大丫现在怎么样了?”
路上,骆欣欣问起了大丫,有一阵子没消息了。
“已经开始出任务了,这次是周小红带她,还有牛八斤,问题应该不大。”厉嵘笑着说。
大丫反应虽然慢了点,但身手太好了,就算周小红和牛八斤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只要不让这姑娘动脑子,其他活都能干得很好。
骆欣欣并不是太担心,大丫从小就在野外生存,命大的很,肯定不会有事。
送到省城后,厉嵘便回去了。
骆欣欣去和雷场长他们几个会合,他们酒厂就五个人,雷场长是领队,黄金祥和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姓孙,一个姓马,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全省参展的单位有八家,除了酒厂外,其他的都是国营大厂,而且基本上都是机械业和纺织业,只有酒厂是食品业。
和这些大厂比起来,他们酒厂显得有点微不足道,而且还是第一次参展,在这一行人中,显得很不起眼。
其他七家单位的人,都有点眼高于顶,不是太瞧得上他们,站队时就明显区分出来了,他们五个人被安排在了边边上,像是后妈不待见的继子。
出发前要照相留念,他们五个也被区别对待了,依然是边边上。
骆欣欣倒无所谓,她对葡萄酒有信心,只要去了广交会,肯定能异军突起,绽放光彩,让省里领导刮目相看,现在没必要争这些。
黄金祥也满不在乎,这么一点区别对待,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就像挠痒痒一样。
雷场长是一场之长,见过风浪,当然也没在意,只有小马和小孙两个年轻人,有点沉不住气,看其他人的眼神很羡慕,心里也有点委屈。
“看啥看,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就行!”
雷场长看出俩人的心思,低声训斥。
“知道了。”
两个年轻人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没再东张西望,心态也摆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