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场长将名单交了上去,等候上面的通知。
骆欣欣去酒厂检查了一圈,向二妹和江砚办事都很认真,严格按照她的要求执行,一点错都没出,干得非常好。
她又交待了采摘葡萄的注意事项,向二妹认真记在笔记本上。
“等以后小强能独当一面了,你也去参加广交会,开开眼界。”骆欣欣笑着说。
“我也能去?”
向二妹眼睛亮了,能出去开眼界她当然乐意。
现在她的想法和以前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只想着女人到了年纪就得嫁人,嫁人后就得相夫教子,以夫为天。
现在她觉得女人不一定非得结婚生子,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只要有个喜欢的工作,能养得活自己,为什么非得找个男人过呢?
向二妹想过,如果三个女儿不肯结婚,她绝对不会催,不结就不结吧,只要孩子过得开心就好。
婚姻这个东西,大多数是女人受苦,男人享福的,像小骆那样福气好的女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桂梅现在过得好吗?”
向二妹关心地问起了李桂梅,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挺好的,彭双成被她治得服服帖帖,连重话都不敢说。”骆欣欣笑道。
“桂梅比我能耐。”
向二妹佩服不已,她在彭双成手底下吃了十年苦,太清楚这男人有多小气多刻薄了,李桂梅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真的很能干。
“你现在也很能干。”
骆欣欣有句话没说,李桂梅赢在了她有一对开明的父母,而且不重男轻女,让李桂梅上了学,被爱的人才有强大的底气和自信对抗。
向二妹没有娘家帮衬,一个人在彭家孤立无援,所以才吃了十年苦。
骆欣欣又去找了江砚,讨论了酒厂管理方面的事。
一天忙下来,她累得腰酸腿软,赶紧回家吃饭,支红兰已经做好饭了,两个孩子被骆为安推出去散步了。
骆欣欣洗了个澡,骆为安推着孩子回来了,二毛看起来兴高采烈,大毛则安安静静的,仔细看还有些郁闷。
“大毛怎么不高兴了?”
骆欣欣察觉到了,问骆为安出去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遇到一些人,夸俩孩子长得漂亮。”
骆为安回想了好几遍,实在想不出有谁惹大毛不高兴,大家伙都夸孩子呢。
大毛朝骆为安瞥了眼,继续淡淡地郁闷。
那个人居然夸蠢弟弟聪明,没夸他,真没眼光,他有点生气了。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人只夸了二毛,没夸大毛?”
骆欣欣现在有经验了,这俩小子的胜负欲都强得可怕,肯定是这么个原因。
骆为安为难了,这一路上遇到那么多人,他哪记得住那么多人。
“我慢慢想,欣欣你别催,越催我越想不出来。”
骆为安捶了捶脑袋,努力地回忆路上遇到的人,就像回放电影一样,那些人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表演着,说了哪些话,有哪些动作,甚至连表情他都回忆了。
骆欣欣给兄弟俩喂饭,还安慰老大,“你太外公肯定能想起来,回头妈妈带你去找那人,真是太不懂事了,夸人都不会,妈妈一会儿让他夸大毛五遍,好不好?”
大毛傲娇地点了点头。
二毛不乐意了,拍着桌子抗议,他也要五遍。
“二毛也夸五遍,一遍都不能少,必须五遍!”
骆欣欣只得继续哄小的,一边哄还得一边喂饭,只恨她没多长一张嘴和两只手。
旁边的骆为安绞尽脑汁地回忆,连饭都没好好吃,直到吃完饭,他还是没能想起来。
“我再想想,肯定能想起来。”
骆为安索性泡了杯茶,继续冥思苦想。
骆老太看得直撇嘴,小孩子能记多少事,睡一个晚上就忘了,哪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的?
不过她现在学乖了,没敢出声,怕真的被骆为安毒哑了。
直到睡觉时,骆为安还是没能想出来,大毛二毛早困了,只是俩孩子的睡颜差别很大,大毛皱着眉,二毛睡着了都在笑。
骆欣欣叹了口气,她咋就生了这么一对魔星呢?
样样都要比,希望以后学习也能有这么强的胜负欲吧。
“想不出来就算了,明天我带大毛出去转转,说不定能碰到那人。”
骆欣欣让骆为安别想了,毕竟上了年纪,属实有点难为人了。
“唉,老了,记性不行了。”
骆为安遗憾地叹了口气,年轻时背药方倒背如流,现在连几个人都想不起来了。
“年轻时也不咋样。”
骆老太实在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
骆为安听到了,朝她阴沉沉地看了眼,啥都没说。
骆欣欣带着孩子去了另一间房睡,骆老太现在睡觉打呼噜,而且打得特别响,她和孩子都受不了。
夜深了,骆老太的呼噜一声接着一声,骆为安爬了起来,手里拿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
灯拧亮了,骆为安冷笑了声,毫不犹豫地扎了骆老太的哑穴,这回多扎几天,让他耳根清净清净。
扎完后,他躺下继续睡觉,只是心里有事,脑子异常活跃,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孩子一看就聪明,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一个大嗓门在耳边回荡着,骆为安突然睁开眼,激动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去找孙女,告诉她好消息。
走了几步,他才想起来现在是半夜,孙女和孩子都睡了,只得将那个人记在纸上,继续上床睡觉。
被他这一惊一乍给吵醒的骆老太,张嘴就要骂人,然后发现她又哑了,气得她两只手打成了幻影,啊啊啊地骂了半天。
“睡觉!”
骆为安瞪了眼,盖好被子翻了个身,离老太婆远远的,一点都不想挨着。
骆老太悻悻地闭了嘴,也卷着被子去了炕的另一头,两人一个炕西头,一个炕东头,恨不得离对方十万八千里。
第二天吃早饭时,骆为安兴冲冲道:“我想起来了,是李师傅,他夸二毛聪明,以后肯定有大出息,没夸大毛。”
一旁蔫蔫喝奶的大毛,眼睛亮了亮,就是那个人,一点都没眼光。
“这李师傅住哪?我带大毛二毛去找他。”
骆欣欣松了口气,可算找到源头了。
“吃了饭我带你去找,哎呀,大毛这孩子心就是细,蛮适合学医的。”
骆为安心里又有了点小九九,因为他发现二毛冲动易怒,心也粗些,不太适合学医,大毛反而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