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远途科技副总田丰(1 / 1)

专案组的侦查员们连夜行动。在城西破旧的居民楼里,李建国的合租室友蜷缩在发霉的沙发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那天他出门前很兴奋,说接了个大单子,能拿五位数提成。”他突然抓起啤酒瓶猛灌一口,喉结剧烈滚动,“谁知道那趟出门就没回来他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打给田丰秘书的,说‘今晚必须把事情解决’。”

催债公司的铁门被撞开时,屋内弥漫着廉价香水与烟味混合的刺鼻气息。满脸横肉的公司老板王虎把脚翘在油腻的办公桌上,大金链子在白炽灯下晃得人眼晕:“李建国?早被我开除了!”他突然凑近,露出镶金的犬齿,“那小子不听话,私下接私活,坏了规矩!”但当侦查员亮出李建国手机里与王虎的转账记录——近半年来每笔催债收入都有30%进了王虎账户,这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顺着这条线索,田丰的财务状况逐渐浮出水面。他的私人账户在过去半年内,每月15号都会向多个陌生账户转账,金额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更可疑的是,他在案发前三天,突然将名下两套房产过户给了远房亲戚。“这些转账记录里,有七笔和李建国催债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技术员小李放大银行流水,红色箭头在屏幕上划出刺眼的轨迹,“田丰根本不是在还房贷,而是在还高利贷!”

当侦查员敲响田丰位于别墅区的家门时,开门的女人裹着貂绒睡袍,眼神里满是惊恐:“他他三天前就走了,说要去外地出差。”她颤抖着递出一张字条,上面潦草写着:“别找我,保命要紧。”但别墅书房的保险柜里,藏着的不仅是房产证和金条,还有一个U盘——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田丰与李彪的通话录音,每段对话都围绕着“如何处理李建国这个麻烦”。

“11月14号晚上,田丰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他去过豪瑞大厦地下车库。”王帅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黑色轿车在b2层37号车位停了整整四十分钟,“而这个车位,正是远途科技董事长的专属车位。”更关键的证据来自大厦保安的回忆:“那晚十点左右,我看到田副总从消防通道慌慌张张跑下来,领口全是油渍,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审讯室里,王虎终于扛不住压力,哆哆唆嗦地交代:“是田丰找的我!他说李建国知道太多秘密,让我‘处理干净’。”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本来只想吓唬吓唬那小子,谁知道李建国那疯子,居然说要把田丰和李彪勾结的证据捅到警局!”他突然崩溃大哭,“我我就把消息透给了李彪,剩下的.剩下的我真不知道!”

陆川盯着审讯录像,突然注意到王虎提到“证据”时,喉结不自然地吞咽了三次。他立即带人搜查李建国的出租屋,在床底的铁盒里,除了催债记录和恐吓信,还有一个老式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李建国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田丰和李彪的豆腐渣工程证据,我已经备份了五份。如果我出事,这些就会.”录音戛然而止,最后更新时间正是11月14号下午三点。

与此同时,追捕田丰的行动也有了进展。高速路口的监控显示,他驾驶的车辆最后出现在邻省的盘山公路上。

暴雨如注的盘山公路上,警灯划破雨幕,陆川紧握着对讲机,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却依旧难以驱散眼前的雨雾。“各小组注意,田丰的车辆最后出现在废弃加油站,务必封锁所有出口!“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在每辆警车上回荡。

特警们的作战靴踩过积水,发出沉闷的声响。废弃加油站的铁皮顶棚在狂风中发出刺耳的呻吟,加油枪歪斜地垂在加油机旁,像是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狙击手在制高点就位,枪口瞄准加油站内那辆孤零零的黑色轿车。车身布满泥浆,后视镜上还挂着半片枯叶,在风雨中轻轻摇晃。

“田丰!我们是警察!立即下车接受检查!“扩音器的声音在空旷的加油站炸响。车内的人影动了动,随即又蜷缩得更紧。陆川打出手势,两名特警如猎豹般贴着车身两侧靠近,防爆盾在前,枪口始终锁定目标。雨水顺着他们的战术头盔滴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最后警告!拒不配合将采取强制措施!“陆川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就在这时,车门缓缓打开,田丰惨白的脸露了出来。他的头发凌乱,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的双手紧紧抱着黑色公文包,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别别杀我.“田丰的声音颤抖着,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特警迅速上前,将他控制住。但他依旧死死护着公文包,嘴里喃喃自语:“我全说我全说.“陆川示意队员保持警惕,亲自上前。

当公文包被打开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里面整齐地码着一迭文件,最上面的正是李建国的催债记录,每一笔金额、每一个日期都清晰可见。而在这些记录之下,是一份厚厚的工程造假报告,封面上“远途科技智慧城市项目“的字样格外醒目。陆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报告,泛黄的纸页间,田丰和李彪的签名赫然在目,每一个签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田丰瘫坐在地上,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我知道躲不过了“他的声音被风雨声淹没,“李建国拿着证据来找我,说要去举报。我我慌了,就找李彪商量。我们本来只想吓吓他,可事情就这么失控了“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这份报告,是我最后的底牌,我想着,或许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