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论道会在即(1 / 1)

四方飘摇 牧瘣 1708 字 19小时前

李之罔挠挠脑袋,决定先搁置不管这个,回礼道,“罗小姐辛苦了,只是我二人有要务在身,其余诸事之后再议如何?”

罗与惜不知只是客套话,还是怎地,没有多说,默默点头退下。

“缠上你了。”徐保保低声笑道。

李之罔反讥一句,“她说的是我俩,你也逃不开。”

“反正我是不会管。”

徐保保落下句话,拿出一个长筒来,走到屋外,却是郑机提前给的信号枪,他将长筒朝向高空,点燃引线便见烟花四溢。

二人都不说话,只默默等着,过上一会儿便见郑机现出身形,带着数人过来。

李之罔并没有太大的意外,郑机要考核二人,肯定会在一个二人察觉不到但他又能观察的范围,怎么也不会太远。

果然,郑机并没有要求检验头颅,走进后便道,“二位闹得动静真是不小,若是在上城区,怕是所有的家族都会被惊动,但仅以任务而言,恭喜二位,你们顺利地通过了试炼。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神教秘卫。”

数月的训练下,李之罔和徐保保都靠身体掌握了什么叫令行禁止,站得板正,面对郑机的夸奖也毫无动弹。

“好了,今日是个喜庆日子,二位放松些。”

数月相处下来,两人与郑机都熟稔许多,知道对方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也不再故作姿态。

李之罔拱手道,“想必郑头也知道,我俩救了好些妇孺,虽是走了些,但还剩二十来位在里面,不知郑头有何妥善安置法子?”

郑头大手一挥,笑道,“神教以扶贫济危为己任,既见孤弱,如何能见死不救?这样,愿意加入神教的便入教,不愿意的我则按人头分下链沫,保他们数月无忧。”

“郑头慈悲心肠,在下拜服。”李之罔诚恳发言,便要引郑机进去,给众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郑机却抬手止住,提起另一件事来,“前日,圣女大人醒来,传下命令要见你。彼时你正在此地,无以脱身,如今任务既已结束,当去面见圣女大人,至于其他事,便由肥貂留下,与我一同处理。”

神教之中,万事皆以虞美人为尊,郑机既然如此吩咐,便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李之罔看眼徐保保,见他无奈地点点头,当即拱手而退。

虽说拜见肯定要拜见,但已拖了几日,也不急这一刻,李之罔回到神教之后,先是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保证自己面容不辱,才赶过去求见虞美人。

与之前一样,虞美人仍然是坐在茧床上,见他进来,睁开眼笑道,“数月不见,在神教中待得如何?”

“托圣女大人洪福,甚好。”李之罔不敢再向之前般造次,躬身以示恭敬。

虞美人点点头,直入正题,“公羊镐你可听过?”

李之罔摇头以示不知。

“此人年方四十,修号王尊,传言乃是小辈中人杰之最,此前传信过来,说他明日要举办一个论道会,特邀我前去。依之罔你看来,我该不该去?”

“此事非在下所能论道,大人若有疑惑,当寻教中长者以解惑。”

虞美人轻笑一声,“这种道理你也要在我眼前复述一遍?我专程问你,当是觉得你有不凡见地,但说无妨。”

李之罔心知今日不能做哑巴先生,便要开言。

虞美人又忽得道,“别急,坐下来说。”

李之罔再拱拱手,坐下来,问道,“听大人所言,与公羊镐并不熟悉,可知他为何会邀请大人?”

“不知啊,所以才问你。”

李之罔看虞美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有所设想,但对方不说,他只能猜测道,“在下曾有过听闻,公羊士族乃是如今南洲士族中最为显赫之存在,而公羊镐又为人杰之最,应是信仰疫病,对方有此邀请,当是针对永眠。”

“有没有可能是想联合我教呢?”

“这个可能虽有,但几乎不可能。”李之罔思索着道,“神教草创不久,力微如芥,公羊士族若有联合之意,大可私下商谈,何需放在论道会上。”

数月以来,他还了解到更多情况,目前只有三个士族宣誓向虞美人效忠,分别是宰父舒平、宰父伦所在的宰父一族,郑机所在的郑氏一族以及留在南方腹地的另一士族,三个士族声名不显,加起来也不及公羊士族一半,若他是公羊士族的,绝不会与永眠神教联合。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虞美人笑意不改,“那你觉得论道会将以什么为主?”

“在下浅以为,公羊镐特意邀请大人,当是为了批驳永眠信仰,论道为假,批判为真。毕竟大人降世不久,而疫病信仰却已有数万年之荣光,反对乃是常理之中。”

虞美人笑着点头,再问道,“那依你看来,去或者不去呢?”

李之罔抬起头来,正色道,“若是以在下的性格,当是不去为好,毕竟做好自己事最为重要。但大人肩负一教重任,既要传播信仰,又要使大旗不倒,若是此番不去,怕被人误解为胆怯怕事,于神教威信大有坏处。故在下建言,纵是龙潭虎穴,也需得闯上一闯。”

虞美人笑意不改,但任何人在此,都会觉得她比最开始要开心许多,便听她道,“之罔所言,正正巧巧合我心意。”

“其实大人早已想明,在下有此说法,也是得大人暗示所致。”

“说笑了,你。”虞美人盯着他,眨巴两下眼睛,“现在我真的确定了,在你身上有着我的未来。”

“在下只愿殚精竭虑,为大人开拓天空。”

虞美人点点头,没问他怎么突然会说这么多马屁话,转而道,“明日论道会,你和徐保保做我护卫。”

这并非询问,而是命令,也正是秘卫的职责,李之罔自然是拱手应下。

...

“那些人如何了?”

退下后,李之罔便回自己屋里待着,等得天都快亮了,徐保保才回来,赶忙打听自己离开后的情况。

“还能咋样。”徐保保躺在床上,舒展着身子道,“要留下的就留下,不留下的就给点链沫打发走了呗。”

“人都带回来了?”等徐保保点点头,李之罔便道,“带我去看看。”

“大哥,让我休息下不行?”

徐保保虽是这么说着,还是被李之罔给强力拉起来,只能带他过去,瞅见十几名妇孺安然无恙才安生,在离开之时,李之罔看到了罗与惜的身影,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对了,给你说件事,咱们的任务来了。”

徐保保回来便想去洗澡,李之罔却忽得说道。

“这么快?”徐保保大呼倒霉,抬手阻止道,“但你先别给我说,等我洗个爽澡快活完。”

“明天有个论道会,说是公羊镐举办的,虞美人要去,咱们俩做她的护卫。”

徐保保整个人呆住,似没听到般道,“等等,你再说一遍?”

李之罔只得复述一遍,声音不由加大些。

徐保保放下洗漱用品,坐下来,叹口气道,“数个月过去了。”

“对啊,是数个月,可那又怎么了?”李之罔不懂。

徐保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公羊镐都来了,那代表大部分的士族都来了,你还没想到什么?”

“你意思是...云梦也有可能已经过来了?”

“对呀!”徐保保站起身来,又压低声音道,“这几个月来我们俩都待在将军殿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风神祭典就在眼前,士族们提前过来实属正常。只要确认渊鲸已到,咱们何必还留在这儿受苦,直接去投她便是。”

李之罔后知后觉,顺着道,“这倒也是,虞美人本就答应了我,想什么时候离开就离开,在云梦那儿待着怎么都比现在要好。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无法确认东方士族是否已经到了,明天的论道会还是非去不可。”

“直接翘了。”徐保保凑过来,害怕隔墙有耳般,“我们现在就动身,直接去找渊鲸。”

“不行。”李之罔直接拒绝道,“你扪心自问,到现在为止,虞美人有哪一点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无非是多一两天的事,何必如此急躁。再者说了,我已答应虞美人,既尊人之令,自要忠人之事。”

“你懂个屁!”徐保保不耐地瘫坐到一旁,恶气直出,“咱们俩明天要是过去,那身上可是印死了永眠这两个字,洗也洗不掉的,你想想,值不值得!”

“人的信用更重要。”李之罔沉声道。

“你呀!你想想,有多少人会看着咱们!咱们俩就像傻小子一样,被他们在那儿指指点点,还有你的那些仇人,见你混到这地步,会怎么奚落、嘲弄你,你认真想想!”

“这个...”李之罔还真没想这些,反而是想到另一件事,语气减弱道,“你说,云梦...明天有没有可能会过来?”

“蛤?”

徐保保眼光迟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之罔站起身来,扯扯自己衣裳,拍打拍打手臂,问道,“我这个样子如何?”

徐保保恍然大悟,如受重击般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你,你!你个重色轻友的废物!”

说罢,拿起洗漱用具便拍门而出。

李之罔不顾,只寻思着从哪儿拿面镜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