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村民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我……我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只记得他的头发像海胆一样竖起来,而且很高……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苦无。”
听罢珊瑚宫心海松了口气,视线在地上的足迹扫过一遍,破损不少的白色连裤袜下的光洁嫩腿来回踱步。
五郎着急地开口:“心海大人,事态紧急,不知道那些俘虏里还有多少像这样潜伏的敌人,必须立刻增加人手把他们看管起来!”
“问题在于,我们人手和关押俘虏的地方都不够。”
话说出口,心海觉得自己打击到士气了,连忙给五郎解释了一番。
“村里的大家每天打渔种地,工作一天都很累了,我们不可能再要求他们连夜看守。反抗军那边本来就要站岗防止幕府军的入侵,分开人手哪里都不够用……”
“而且我们这边突然改变态度,岂不是明着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暴露了?这是打草惊蛇啊朋友。”
祝觉伸出白皙如玉的修长食指摇了摇,“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但也得讲究方法。要知道,如果在村子里爆发战斗,那情况可就跟在大平地上不同了,火枪火炮全都施展不开,你们也会因为村民们的安危投鼠忌器。”
“不如这样,先安排剑鱼番队的队员们在村子里巡逻,他们在反抗军士兵里是最强的一批人了,有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然后我们再去思考,敌人忽然派出特殊作战人员是出于什么目的?比如说刺杀心海大人,又比如说是为了营救九条裟罗。”
“所以,心海大人,为了集中优势兵力,我提议这几天晚上让九条裟罗,还有我们一起住进珊瑚宫里。”
“不可!”
五郎连忙出言反对,“这岂不是让心海大人承担最大的风险吗?”
“你说得对。”祝觉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这点,“但珊瑚宫距离望泷村有段距离,即使爆发战斗一时间也不会波及到村民,这样一来即使在熟睡中的村民也有一定的反应时间。”
话刚出口,祝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向珊瑚宫心海看去。
珊瑚宫心海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纤纤玉指在光滑细腻的下巴上轻点,发觉祝觉在看自己后回以温和的微笑,“迅速准确的判断,五郎,去通知剑鱼番队的队员们吧。”
“心海大人,可是你……”五郎担忧地看她。
“我不会有事。”心海摇头一笑。
她的神之眼相当擅长治疗,只要能忍住疼痛,没人能对她造成威胁。
只是肉体上的疼痛可以治愈,精神上的疲惫却不行啊。
……
月亮爬上枝头,珊瑚宫心海抱着丝滑的枕头卧在床上,姣好的脸颊侧枕着,看着窗外月明星稀的夜幕,原先晶莹透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一层茫然。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曲折了。
先是雷电将军颁布锁国令和眼狩令,迫于无奈下以反抗的形式向幕府施压,希望将军收回成命,结果不需要雷电将军出手,九条裟罗率领的幕府军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然后遇到了祝觉,稀里糊涂地打了番胜仗,又莫名其妙地俘虏了九条裟罗,原以为终于看到了和平的曙光,但今天谈判地点发生的战斗却给了她一个无情的耳光。
不是所有人都渴望和平,尤其是那些希望通过战争谋取利益的家伙,战争一旦开始,何时结束并不由自己决定。
想到战斗中那些朝自己刺来的枪刃,珊瑚宫心海两条软糯白皙的粉腿合拢,紧紧蜷缩起来。
那种受伤流血的痛……真的好讨厌。
但作为海只岛的巫女,指引大家方向的人,不能随便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用力抱紧怀里的枕头,把它捏的变形,仿佛可以借此忘记那些不快,珊瑚宫心海的脸在枕头上滚动了一会,而后疲惫地看着在月色下发出微微荧光的天花板。
如果祝觉的推断没错,敌人会在今天夜里袭来,她得时刻保持着警惕,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今夜注定无眠,珊瑚宫心海轻手轻脚落地,从床下拿出一本珍藏许久的轻小说,面色微红地翻看起来。
借着明亮的月光,那无法描述的封面上,作者的笔名赫然是扶毒丘酱。
“原来那不是什么生物闹钟,而是……”
头晕目眩了,脸颊通红的心海头顶像是冒出了白色的蒸汽,连忙合起书本,做贼心虚般藏起,手掌捂着心脏乱跳的温软胸怀,樱色双唇微张,快速喘息着。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心海才平静下来,拿出另一本轻小说翻看,而此时在珊瑚宫外面的祝觉此刻刚在草丛、水池里撒完下午让铁匠打造的铁蒺藜,手指抬起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一想到花了半个小时才能布置好的陷阱,等到天一亮就要再花更多的时间去一个个捡回来,祝觉就有些心累。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不能有一键布置和解除陷阱的能力啊!如果真有人夜袭那就快点来吧,居然敢对心海图谋不轨,岂有此理!最好每个人都踩得满脚是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