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
心里的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江月不敢再耽误,催促着马夫上车继续赶路。
但路途遥远,急赶慢赶江月只能看着天色渐渐暗下,这夜路最起码还要走三个时辰才能见到她家安置的村子。
中间退无可退,必须要穿过一座山。
黑漆漆的山,宛如吞人的巨兽埋伏在夜色。
“江月姑娘,您看这夜里不安全,我怕有山匪劫道,不如咱们在歇息到天亮?”
马夫擦着汗将马车停在一旁好声好气商量。
这马车是鸿鸢酒楼日常接送宾客的,白日在路上就引得赶路的频频回头,更别提夜里,那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江月扫了眼这马车停的位置。
正靠着官道,若后面再来一辆马车,根本退无可退。
思索再三,江月下定决心,把马车外的灯笼重新换了烛火,将路照的更亮。
“不,继续赶路。”
夜里赶路的流民也不少,与其堵在这还不如一鼓作气。
“江月姑娘,我们东家怕你担心,没和你说,自从萧将军出事后,别说外面,就是京城附近都不安定,以前被将军威压震慑下的那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牛鬼神蛇都出来的。
我们采买的车队光保护费就多交了两次。”
接过江月递过来的水壶,马夫喝了一口继续劝着:“我没什么,马车是东家的,这身衣服他们要就拿走,可你们三个女子遇到山匪可就不安全了……”
“咱们早些出发,就能早些到达目的地。”
江月从从坐垫下拿出一早备下匕首,又跳下马车在树下捡了三只粗壮的目光放在车上防身。
看着星星和娘惊讶的目光,江月笑了笑便握紧匕首,警惕听着四周的动静。
她早已不是过去胆小怕事的江月。
将军不在身边,她能保护好,能保护好家人。
一路风平浪静,马夫渐渐放下警惕,头也上下点动打着瞌睡。
江月打了个哈欠,替星星盖上毯子,忽然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还有人大笑的声音。
夜色这么深,这般在野外肆意嬉笑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善类。
马夫下意识就要勒住缰绳,江月抬手按在他肩膀上,低声喝止:“莫要停,抬头不要看他们,光明正大走赶咱们得路。”
见马夫点头,听话照做,若是不仔细看看不出他的僵硬无措。
江月点头,快速缩回到车厢,捂住星星的嘴。
从车帘后悄悄观察。
果然迎面百人的小队骑着马靠近,身上穿着的是京城禁卫军的衣服,看前进的方向正是京城。
那些人见着有马车也警惕握着佩刀,目光扫过马车,又落在车夫干净的衣服上,平稳擦肩而过。
等这队人马最后一人也走过。
马夫终于敢呼吸。
“原来是禁军,我还以为是山匪。”
星星和娘亲也跟着笑他们的草木皆兵,唯有江月握着匕首的手心都出了汗,从车窗盯着那队人马离开的背影。
多亏了去雪域给星星找药随军的经历,让她对军中的调动多了些了解。
阿靖他们负责京城外的一切事宜,禁军只听陛下和皇子调令,非必要不出京。
若禁军出动,除非阿靖他们的人马都战死一个不剩。
所有只有她才知道,这队禁军打扮的百人小队来路不对。
好在人都走远,她也不想说出来吓到他们三人。
若萧云笙再不回来,只怕更多让人惊讶的事会出现。
提起的这口气刚松没一盏茶的时间,一道黑影从树林里窜出。
拦在了江月的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