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姜芙换了衣服,洗了澡,然后坐在桌前摆弄针孔摄像头。
这是原主偷偷网购回来的。
别看原主年纪不大,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重组家庭里,所以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敏感。
只不过姜若实和郭婷蕊都把她当小孩,谁都不太在意罢了。
姜屿年和云姝都认为原主受宠,夺走了父母的关爱,所以讨厌她。
但其实他们也忽略了一点,就是原主作为最小的孩子,在幼年时期,即便多得到一点关注其实也算正常。
反而是他们二人,一个是姜家的继承人,一个得到了亲生父母的人脉和资源。
孰重孰轻?
都说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家里是讲情的地方,然而姜芙觉得,姜屿年和云姝也没有对原主讲什么情。
所以,她就更不需要对他们讲情。
研究了一下用法,姜芙就等着楼下那对不伦恋小情侣赶紧离开。
云姝只请了半天假,还要回剧组。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是她的助理来接人了。
云姝前脚一走,姜屿年后脚也离开。
至于姜若实和郭婷蕊也一直没有露面,姜芙猜测着,估计是郭婷蕊趁机撒娇,姜若实一向吃她这一套,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不会下楼。
她有大把的时间了!
姜芙大摇大摆地下楼。
一路上没碰到人。
家里的阿姨也不傻,她们都在姜家做了很多年,对于这一家五口的情况了解得非常清楚。
知道今天气氛不对,她们各忙各的,谁都不出来自找麻烦。
转了一圈,姜芙找到两个合适的地点。
一个是客厅,正对着沙发。
一个是对着餐厅的餐桌。
虽然偷偷安装摄像头的行为有那么一点猥琐,但谁让她需要找证据呢?
只要姜屿年和云姝克制一些,别在客厅和餐厅搞什么亲密举动,不就不会被拍到了吗?
姜芙顿时心安理得起来。
“搞定。”
拍了拍手,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了阴天,一副要下雨的架势。
再想到姜若真准备的草坪典礼,啧。
别被浇成落汤鸡才好。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外面就是轰隆一声雷响。
紧接着,倾盆大雨就下了起来。
夏天的雷阵雨,倒也正常。
楼聿抱着猫下车,刚走进家门,身后就传来雨滴砸在地上的声音。
不用回头看,光听动静,就知道这雨一定不小。
一个身材曼妙高挑的卷发女人站在窗前,双手抱胸。
“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扭头,一见到楼聿怀里的猫,顿时皱眉:“哪里来的小脏猫,快拿走!我告诉你,你和它,家里只能有一个!”
楼聿也不说话,自己拿了拖鞋,弯腰换鞋。
狸花猫趁机跳下来。
小脚丫挺埋汰的,一路走,一路留下黑脚印。
女人精致的五官乱飞:“楼聿!把它给我丢出去!啊啊!我的地毯!啊,你别过来!你身上有没有跳蚤虱子臭虫……”
狸花猫径直走到她面前,歪头看了看,然后一骨碌倒在地毯上,露出肚皮。
“干嘛?它让我给它抓虱子吗?”
楼甜吓得又退后一步,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楼聿扫了一眼,觉得那猫真的很没出息,也很谄媚,居然一个照面就看出了谁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最高,并当场臣服,毫无骨气。
而且,人家碰都没碰它,它居然就呼噜起来了。
楼甜侧耳细听:“什么鬼动静?楼聿,你看你捡了个病猫回来,它嗓子有病,它喉咙里是不是有痰!不会传染吧?”
狸花猫:“……”
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太久了,真的不太会邀宠。
夹得那么认真,夹得那么认真,可还是听见了你说不可能。
它回头看了一眼楼聿。
楼聿也很震惊,他居然从一只猫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委屈。
他只好解释:“那不是有病,是它表示舒服,安全,喜欢你的意思。”
楼甜嫌弃:“用它喜欢我?谁不喜欢我啊。”
楼聿已经习惯了她的思维方式,他解开西装纽扣,微微转了转脖子,向狸花猫伸手。
“你别碰它。”
楼甜阻止道:“先叫医生检查一下。”
她走到旁边,拿起手机,给物业打了一个电话。
二十分钟左右,物业那边安排了一个宠物医生上门,他给狸花猫做了一个初步检查,排除了猫瘟和细小病毒的可能,也没有发现皮肤病和寄生虫。
医生夸道:“是一只很健康的小男猫,再过几个月可以考虑做绝育手术。”
楼甜看着那两颗大蛋,让阿姨给它洗澡。
但原本很听话的猫一下子疯了,浑身炸毛,还哈气,小嘴凑凑的。
家里的几个阿姨谁也不敢靠近它。
“不洗澡别想住我的房子!”
楼甜也不管猫能不能听懂,对它叉腰大吼。
猫想了想,弱弱地对她哈了一口气,不像威慑,倒像撒娇。
见状,医生提议道:“楼小姐,不如你试试?”
楼甜指着自己的鼻子,双目喷火:“我?!”
环视一圈,没发现楼聿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楼甜只好认命地卷起袖子,一步步走向猫。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挠我一下,哪怕只有一下,你就给我死……”
三楼,楼聿洗好了澡,正在给那只耳环消毒。
尽管对方好像不认识自己,但他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姜若实的小女儿,云姝的妹妹。
其实,她们姐妹俩长得还是挺相像的,大概因为都随了妈妈的容貌。
楼聿三岁就拍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他对人脸有一种堪比仪器的分辨能力。
哪怕只见过云姝一次,他仍旧记得她长什么样。
至于相亲过程,楼聿和云姝一样,都只是配合家人而已,并没在意。
能和已经退圈的行业大佬相亲,云姝显然也很激动,不过更多的是崇拜和尊敬,没有男女之情。
一边回忆着,一边给耳环消了毒。
用镊子夹起来,迎着光,楼聿看了看重新恢复洁净的耳环,随手把它丢进旁边的抽屉里。
反正也不会再见到,不必太在意。
等他再次下楼,楼甜在喂狸花猫吃罐头。
那猫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显然已经洗完了澡,吹干了毛发,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黄金项圈。
它面前摆着七八个开封的罐头,一字排开,什么口味都有。
楼甜还在旁边提问:“你别光吃啊,你倒是说说哪个更好吃啊?”
狸花猫低头狂吃,嘴里发出古怪的嗷呜声。
然后楼甜就露出姨母笑:“大蛋吃得真香,一点儿都不挑食!”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楼聿忽然开口:“那我走?”
不是你说的我和它只能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