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两个人醒得比她早,楚爸爸走之前给女儿发了信息,厨房有煮好的粥让她们早上一定要喝点。
宿醉之后的头疼,又涨又沉,楚宁把丹娜叫起来,又去了隔壁准备叫另一个,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儿。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人还在床上睡觉,视线扫到地板散落的衣物,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清醒了。
某人趴在床上,被子盖住身体,但光裸的香肩搭在枕头上,瞧着模样就知道昨晚干什么坏事了。
不是去了北京吗?晚上还能抽空回来睡一觉?瘾真大...
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算了,体力活多睡会儿好。
餐桌上,两个人正喝着粥,楚宁瞥了眼身旁的丹娜,悠悠说了句。
“我爸说今天的粥是我哥煮的哦。”
楚晋州昨晚在家留宿的,他医院附近也有房子,不经常回来住。
丹娜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赶紧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下午赵惊婉醒来,胃里难受得很,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其实也不多,但酒量太差,喝得不多也醉得厉害。
下午三个人去楚爸爸的店里帮着忙活一会儿,晚上一家人出去吃的饭。
楚爸爸要请客,丹娜豪爽的非要自己来请,最后楚晋州付的钱。
回去的时候,楚晋州想回自己的住所,结果被人一把拉住。
丹娜一点不害羞地望着他,
“你陪我逛逛吧?楚宁和婉婉都累了,我还没在附近逛过呢。”
男人目光清冷,偏头看着自己被她拉住的胳膊,淡淡道。
“我白天也在上班。”
丹娜可不管,就抓着他不放。
“姑娘大老远过来,你陪着逛逛吧,别太晚。”
最后楚爸爸下的命令,丹娜如愿以偿把人带走了。
楚宁好奇心上来了,挽着爸爸胳膊问,要是哥哥娶一位外国妻子他会不会反对?
楚爸爸想了想,比划着告诉她。
“先让他找到再说吧。”
这么多年也没看他身边有什么姑娘,街里街坊有给介绍的女孩,楚爸爸跟儿子说过两次,都被拒绝了,他也就没再过问。
后几天赵惊婉都在忙着准备活动,楚宁带着丹娜到处玩儿。
之前发售的书销量不错,还在网上火过一段时间,有媒体采访过她,这本书撰写的是不是真实经历。
楚宁只说了她被辗转贩卖的经历是真的,没有解释其他故事的真实性。
文字形式的稿子,丹娜帮她看过没什么问题。
最近,有影视公司找到她想要买这本书的版权拍成网络剧。
除了版权费,楚还公司沟通过,要求剧本改编创作必须要她参与,谈妥之后才签的合同。
签约的影视公司很大,对这部作品预估价值很高,预付款加后期分成,楚宁刚毕业还没找工作呢,就收到一大笔版权费。
西藏的舞蹈交流项目有合作方的老师来了北京,陈宇就打电话让赵惊婉过来跟人见个面,提前认识一下,后面合作能照顾一些。
陈老师对爱徒竭尽心力的帮助,恨不得把所有好资源人脉都送到她面前。
好苗子就应该配好资源。
这种公益性质的跨地区交流活动,不仅对自身舞蹈有开阔性提升,还能给自己积攒名气,和地位。
飞到北京的当晚,陈宇就把人call到了饭店。
见面的老师是位漂亮的藏族小姐姐,长相特别大气,性格也很豪爽。
交流活动在日喀则的一个小县城。
藏族舞也是中国舞的一个类别,赵惊婉很喜欢,在台上也表演过藏舞剧目。
中国舞种类太多了,除了她学习的古典舞,还有很多极具特色的民族舞。
一个民族舞的剧目不简单是一支舞蹈,它背后承载的文化和历史,是舞蹈存在的最根本的意义。
夜里下了一场雨,一直到早晨还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周正开车在北京郊区的路上,后车厢的男人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袖口规整,露出的腕骨线条硬朗,沉稳中透着一丝性感。
洛津侧头望着车窗外,俊朗的下颌线微微紧绷,面容沉肃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车子开到一处墓地,周正撑着黑色的雨伞打开后车门,男人从车上下来,扣好西装扣子,冷漠开口。
“不用。”
高大的身躯从伞下走进雨幕,所幸这会儿雨不大,毛毛细雨。
周正没有跟在身后,看着男人萧肃的背影,他默默收起雨伞,站在原地未动。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容貌儒雅的老人,眉眼间庄严又温润。
吴怀瑾,洛津父亲在科研领域最重要的老师,也是洛津的恩师。
当年洛津父母出事前收到的密令就是这位老师发出的,可惜晚了一步。
心爱的学生被害,吴老师一直心怀有愧,他在国外有些人脉。
得知自己学生唯一的血脉被人利用毒害,吴怀瑾动用自己人脉,将人从部队里解脱出来。
洛津后来才知道,当初他能脱离部队,是因为有人动了关系。
原本他以为自己完成任务,离开部队是早晚的事情。
却不曾想,那些人更想他死在任务中。
出来之后,他接手阿图尔的生意,一是因为母亲,二是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真相。
吴怀瑾找到他告诉他真相,让他离开阿图尔,离开墨西哥。
当时的洛津没有听。
母亲还在戴维森手里,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许是离开前知道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洛津父母生前就把科研成果给老师分享过。
吴怀瑾成立了一家研究所,把成果继续投入研究,
直到洛津母亲死后,他脱离阿图尔,吴老师才亲手把研究所交还给学生之子。
教他怎么独立将研究所做大,怎么和自己手里的业务结合。
教他科研的意义,能用在哪里,不能用在哪里。
这家研究所后来成了卡斯旗下在科技领域的唯一投资。
所以,吴教授成了洛津的恩师,他对洛津很照顾,哪怕知道他做过什么。
人去世时,洛津没有赶回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赶回来,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不敢面对,只能怯懦逃避。
周正知道,老大很尊敬这位教授。
吴教授生前是一位特别讲究的先生,衣着永远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袖口的袖扣都很考究。
洛津走到墓碑前,微微低头闭眼,唇角紧抿着,肃然又沉重。
风吹起纯黑的西装衣摆,昂贵面料滑下一滴滴小雨珠。
远处走来几个人,撑着黑色的雨伞,同样身穿一袭黑衣。
“洛津。”
一道浑厚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男人高大的身躯一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