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并不大,只是想寻人,且凭借画像寻,还是有难度的。
鹤生去了附近询问,依旧没有线索,烈日炎炎,他有些饥肠辘辘,看到不远处有家面馆,连忙走了过去。
这店名倒也有意思,有间面馆?
真是通俗易懂。
“小二,来一碗清汤面。”
鹤生说完,店小二连忙将面送来,笑呵呵道。
“客官,您的面送来了,这是咱们掌柜送的小菜和酒,客官慢用。”
说完,小二退下了。
鹤生看着碗里的面,以及赠送的小菜,想到不过十文钱,这店的态度也不错。
他听说过这家店,听闻倘若是读书人来吃饭,这店还会给予便宜,这掌柜莫不是大善人。
鹤生身负任务,这会也没在此久留,连忙起身去结账。
时卿正好清算店里的账,见有人结账将钱收下,面带微笑道。
“客官慢走。”
鹤生在看到时卿的模样,顿时愣住了,少女生的容色绝美,是清水镇的一抹殊色。
最重要的是,这掌柜竟然和他家公子画的画像很相似,世间没有这样巧合的事。
莫不是,这掌柜就是他家公子的救命恩人。
鹤生福至心灵,连忙起身离开,回去住处将此事禀告给褚知言。
得知此事,褚知言顾不得自己伤势未好,连忙去东街买了点心,还有买了两批织云锦的布料,他手中的银钱有限,却拿出最大的诚意。
买了这些礼物,这个月褚知言大概就要吃土到月底了。
只是,比起救命的恩情而言,旁的都无所谓了,褚知言心中如此想到。
*
时卿不知此事,此时团子在识海中蹦跶,给时卿提供新的情报。
【宿主,方家的人来了,顺便带着原主的养母一家,准备来讨伐你。】
时卿冷哼一声,并不在意。
【凭他们,来送死吗?】
她捏了捏桌上的盘算珠子,原本好看的琉璃算盘,这会竟然变成了粉末一般。
力大无穷的buff,不是说说而已。
时卿忆起原主被收养前的剧情,若有所思。
原主阮靖雯是京城阮家的嫡女,母亲白氏回娘家探望双亲时,途经清水县,被一群山匪打劫,将她身上的钱财都搜刮走了,要押她做压寨夫人,且将年幼的原主卖去青楼。
白氏性子烈,护着阮靖雯不许人动,更是宁死不从,并且打伤了山寨主,被关了三天三夜的禁闭。
后来,白氏等来了机会,她装作顺从,愿意跟山大王,她在山寨中下了烈性的软骨散,当晚将山寨所有人都药倒。
她带着原主逃走,五天五夜的时间,总算逃出被困了半个月的山寨。
她体力用尽,在昏迷时遇上了原主的养母一家,也就是刘家人,白氏给了刘氏二十两银子,求她们救自己和女儿。
刘家人原本不想管闲事,但见钱眼开,他们种了一辈子庄稼,手里总是紧缺钱,看到白氏出手阔绰,竟然给了二十两!
他们每个月最多手中有几十文钱,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多银子。
为了得到更多钱,他们就收留了白氏。
当然,刘家人心眼多,看着来历不明的母女,就派人去调查,才知这二人是官眷,被山匪劫持,这才逃出来。
于是,刘家人用此事威胁白氏,让她给银子,不然就将她们送回山寨。
白氏只好将首饰给了刘家人,然而,刘家人贪心不足,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她们将原主阮靖雯扣留,让白氏回京城拿更多钱来。
不然,就杀了阮靖雯。
白氏看着年幼的女儿,为了她跋山涉水的回去京城,只是,十一年了,再未回来过。
阮家那边,也再没消息传来,于是原本是香饽饽的阮靖雯,成了刘家人殴打虐待的对象。
白氏留下的一百两银子,被刘家人挥霍完了。
【团子,白氏还活着吗?】
原剧情中没提起,时卿觉得白氏纯属无妄之灾。
【白氏还活着,只是回去的路上,马夫起了歹心想欺辱白氏,为了活着,白氏跳下悬崖,被人救了保住性命,容貌却毁了,且失去所有记忆,如今在京城郊外的白云观中。】
时卿松了口气,还好白氏无恙,对原主而言,或许是宽慰的。
她从识海中离开,耳旁传来店小二急切的声音。
“掌柜的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
时卿淡定的上前,就听到外面传来怒骂的声音。
“好你个小娼妇,竟然不敬婆母,还敢玩离家出走这套,如此不守妇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时卿走了出去,和吊梢眼的女人对视,那女人皮肤黝黑,脸色凶狠,看到她时恨不得吃了她。
她心中了然,此人面相如此不好,想必就是原主的养母,钱金花。
随行帮腔作势的男人,就是原主的养父一家了。
人群中,时卿看到穿着青衫的男人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那人不就是她的小叔子方小宇吗?
看来,是方家人干的好事。
也好,这群人自讨没趣送上门来,也省的她自己去搜罗,直接一网打尽。
方小宇从人群中走出来,忙痛声道,“嫂子,我兄长才过世三年,你怎能偷家里的钱财,开这么大一间铺子,却不管我母亲的死活,当年,兄长赔偿的钱,可都是给了你啊。”
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在道德高处绑架时卿,想让她乖乖给钱。
方小宇可听说了,这面馆看起来普通,生意却极好,他的束修还没着落,倘若能从阮靖雯身上搜刮点,最好不过了。
刘家大哥刘乔看着这装潢还不错的铺子,动了心思。
该死的贱丫头,居然有钱开铺子,他还没娶媳妇呢,这铺子自己必须拿走,以后才好说亲事。
想到这贱蹄子过的比他们还好,刘乔简直吃了时卿的心都有了。
“妹妹,你不能做糊涂事啊,咱们虽然出身不高,却是清白身,你不能为了银钱就不要脸面啊。”
时卿无语的翻白眼,除了造黄谣,这刘乔一点新意都没有,只是,他当自己是纸老虎,没脾气是吗?
四周响起议论的声音,有人猜测此事的真假,也有人觉得时卿品行不端。
“怎么,在你眼里,只要凭自己本事开铺子,就是靠男人?看来大哥深谙此道,不然怎么推己及人呢?”
时卿的语气轻飘飘,却让刘乔差点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