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殷离与殷野王的激战在晨曦中落幕。殷离手中软剑泛着寒光,剑尖堪堪抵住殷野王咽喉,围观教众的喝彩声如潮水般涌起。而此刻观武台后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凝重如铅,檀木长案上摊开的密报与山河舆图,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杨逍第三次将密报重重拍在案上,羊皮纸上朱砂标注的字迹已然晕染:\"元军在大沽口的试探又折了三百人,对方铁船坚不可摧,火炮一响地动山摇,根本不是寻常兵器能抗衡的。\" 他的折扇狠狠敲在地图上天津卫的标记处,震得青铜烛台嗡嗡作响,\"那些能喷火的管子,还有在天上盘旋的鸢形器械,绝非人力可敌。\"
殷天正的白眉拧成两道钢钩,鹰爪铁套无意识地抓挠着扶手,在檀木上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迹。这位历经百战的老英雄声音低沉如闷雷:\"杨兄弟,若是寻常军队,凭我教精锐尚可周旋。可这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投向倚在窗边的王无痕。
王无痕一袭青衫,手中握着一块漆黑的物件,方正如砚,表面却泛着奇异的幽光,赫然是一台智能手机。
他缓步上前,指尖轻触物件边缘,一道微弱的蓝光骤然亮起,映得他眉眼愈发神秘莫测。\"诸位不必忧心。\" 他将物件轻轻放在案上,\"这支舰队的目标,从来不是与江湖门派争长短。\"
殷野王的大刀 \"呛啷\" 出鞘半寸,刀刃映出他警惕的瞳孔:\"凭什么信你?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又是什么?\"他比武输给女儿,火气正大。
小瞳冷冰冰的道:“不相信的随意,他们不缺人,还有,不要玩刀,你们.........不行。”
\"这是舰队的通行信物,\" 王无痕解释道,指腹摩挲着物件表面细密的纹路,\"凭此物,明教可以加入。我与舰队指挥官有过命交情,此次引荐,只为给你们明教寻一条新出路。\"
\"他们掌握着远超当今的锻造之术,火炮铸造之法,还有排兵布阵的奇谋。\"
杨逍的折扇抵着下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先生既愿牵线搭桥,所求为何?我明教上下,可不会轻信空口白话。\"
\"重塑秩序。\" 王无痕的声音陡然冷峻:\"元庭气数将尽,但中原不能陷入群雄割据。舰队需要熟悉本土局势之人,而你们......\" 他目光扫过众人,\"需要能改变战局的力量。我问你们,难道就甘心看着明教的兄弟,永远被困在这小小的光明顶?\"
窗外暮色渐浓,殷天正凝视着案上的信物与图纸,白发在烛火中微微颤动。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杨兄弟,派二十人去。天鹰旗六人,专研海战与新式兵器;五行旗六人,主攻机关改良;医仙门下四人学习医术;再从各堂堂主亲卫里选四人,
王无痕没有反驳,只是将信物推向众人:\"三日后,我在光明顶山道等候。带着信物与名单前来,自会有人接应。但我提醒一句,舰队不养闲人,去的人,得有真本事。\"
待众人散去,王无痕独自站在观武台上,望着山下明教教众的点点灯火。山风拂过他的衣角,掀起一阵涟漪。他轻抚智能手机,低声自语:\"棋局已开,就看你们能走出怎样的天地了。\"
而此时的天津卫,舰队上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一场关乎江湖与天下的博弈,正从这支神秘的舰队驻地悄然蔓延。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惊起一群海鸟,扑棱棱地飞向夜空,却是舰队遇到传说中的刺杀了。
夜色如墨,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天津卫海面上,那支神秘舰队的灯火在波涛中忽明忽暗,宛如幽灵般漂浮。咸腥的海风裹着细密的海雾,裹挟着淡淡的硝烟味,愈发浓重。远处传来低沉的浪涛拍岸声,与舰队甲板上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交织,令人心头发紧。
了望塔上的哨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要换岗,突然瞳孔骤缩。
海面上,数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海面疾驰而来,借着夜色与海雾的掩护,身形诡异地扭曲晃动,直扑舰队。
“敌袭!” 他扯着嗓子拉响警报,刺耳的声音撕破了夜的寂静。刹那间,舰队灯火通明,无数士兵从舱内涌出,手持奇异的火器,严阵以待。
一名年轻士兵紧握着枪管,指节泛白,喉结剧烈滚动:“这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我们的舰艇这么高,也能爬上来。” 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身旁的老兵面色阴沉如铁,猛地扳动枪栓,“别愣着!管他什么轻功,子弹面前人人平等!” 老兵的呵斥让年轻士兵如梦初醒,颤抖着将枪口对准黑影。
密集的枪响骤然炸响,火舌在夜色中吞吐,如同一条条猩红的毒蛇。
刺客们虽身形矫健,施展诡异轻功,足尖轻点桅杆绳索,身姿轻盈如燕,试图跃上十余丈高的舰艇甲板,但在如雨的弹丸下,纷纷中弹坠落。
有的刚跃起便被击中胸口,鲜血在夜色中绽开,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海中,溅起大片水花;有的贴着甲板翻滚躲避,却仍被流弹贯穿身体,痛苦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为首的刺客身形魁梧,眼神阴鸷,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他挥舞着手中长刀,试图格挡子弹,“当当” 几声,火星四溅,长刀被打得缺口连连。但子弹冲击力远超他的想象,几颗子弹穿透他的防御,击中他的肩膀和大腿。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却仍咬着牙想要继续冲锋。
剩余刺客见势不妙,想要撤退,舰队士兵怎会轻易放过。他们有条不紊地变换阵型,火力交叉覆盖,将刺客的退路彻底封死。
舰队指挥官冷眼注视着战局,他身着皮质战甲,腰间别着短铳,双手抱胸站在指挥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战场。他时不时下达简短有力的指令,声音沉稳冷静,给士兵们吃了颗定心丸。随着最后一名刺客在枪林弹雨中倒地,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终于落下帷幕。
硝烟渐渐散去,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刺客的尸体,血腥味混着硝烟弥漫在空气中。舰队士兵们望着海面,警惕的神色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