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在此处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吧?”突然,一道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戏谑的笑声在刘宏的耳边突兀地响起。这道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直接钻进了刘宏的脑海,让人捉摸不透其来源。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和玩味,好像是在故意捉弄刘宏。
刘宏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被吓得浑身一抖,面色在这一刻竟然也变得有些许苍白。毕竟,在这只有兽吼声的空间里,突然出现这样一道不明来历的声音,任谁都会感到恐惧。但他毕竟心智坚定,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刘宏立刻动用胸前的空间弦振探测器,在自己周围来回扫描,一道道细密至极的空间弦振波纹四下从里到外的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常。然而无论他如何仔细地扫描,却始终没能发现任何端倪,这道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戏谑声音的主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之中,又或者是拥有某种超越探测器能力的隐藏手段。
刘宏在脑海中赶忙焦急地问雅兰说:“雅兰,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我出现幻听了?!”此时的刘宏,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迫切希望从雅兰那里得到答案。
雅兰的声音竟然在此时也显得非常低沉,带着一丝凝重和忧虑:“你没有出现幻听!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它或许是实力已经强大到连空间弦振波纹都无法探测到,又或许是拥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既能看穿复合阵法,又能隔绝空间弦振波纹的扫描。”雅兰的分析让刘宏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自己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对手,这个对手的存在已然彻底改变他在此处的计划,甚至危及他的生命安全。
或许是看到刘宏呆呆地站在这儿一动不动,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话语,诡异的声音又在刘宏耳边响起:“怎么?小友竟然如此傲慢,连话都不愿回复一句吗?”这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但更多的还是调笑戏谑。
刘宏双眼闪过数道复杂的神色,在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电般划过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恐惧、疑惑、警惕、冷静等情绪在他心中交织。但最后,刘宏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阁下何必装神弄鬼,不如现身一叙吧!”
说着刘宏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酒坛子,这酒坛子古朴厚重,坛口用红色的蜡封得严严实实,隐隐有一股浓郁的酒香从缝隙中飘散出来,和面对陈家次子时拿出的酒坛子一模一样。刘宏突然间脸上带起了一丝笑容,笑容中既有故作的轻松,又有一丝试探,他轻轻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两坛好酒,阁下不如品鉴一二可好?”
“哈哈哈,小友果然是妙不可言!”这道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钻入到了刘宏的耳中,从虚空中直接传来一般,“小友如此可爱,我都有点儿舍不得吃掉小友了呢!”
这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刘宏在它眼中只是一个有趣的玩物,随时可以被它掌控。
刘宏脸上笑容不减,甚至更为灿烂数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冷然:“阁下想吃了我,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么好的牙口了。”
听到刘宏这般回应,神秘声音仿若故意无视刘宏话语中的强硬与试探,竟陡然转换话题,语调中夹杂着几分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的意味:“小友这阵法,的确别具一格,精妙非常啊,不知小友师承何处呢?”这声音犹如幽灵般飘忽不定,似从四面八方同时钻入耳膜,又似直接在刘宏的灵魂深处震荡,让人完全无法判断其确切来源。
刘宏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冷笑,思绪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前一刻,这声音的主人还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要将自己吞噬的意图,森然的杀意还萦绕在周围,可眨眼间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这般反复的无常举动,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倘若对方真的具备一口将自己生吞的强大实力,又何苦在此与自己这般周旋,浪费唇舌?若仅仅是想找人闲聊解闷,这空间中随处可见的四臂魔人等智慧生物,不都是现成的交谈对象吗?为何偏偏盯上自己,其中应该另有隐情才是。
刘宏虽内心思绪繁杂,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我闲来无事自行钻研的这阵法,倒还能勉强入得了阁下的法眼。既然如此,阁下何不现身一见,咱们摆上美酒,促膝长谈,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刘宏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对方的回应中探寻其虚实,同时也期望通过言语稳住对方,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应对时间。
“现身相见,就不必了。”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声音悠悠传来,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不屑,“看样子,小友已然有些不耐烦了。既然如此,小友就准备上路吧!”
话音刚落,原本还充满兽吼的密林突然又寂静得有些诡异,刹那间风云突变,一场可怕的噩梦骤然降临。一棵棵高耸入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皆漆黑如墨的参天巨木,被某种邪恶强大的力量强行唤醒,瞬间活了过来。这些巨木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方能合抱,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此刻却都变成了狰狞的面容。无数粗壮坚韧的枝条化身一条条黑色的狂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然朝着刘宏抽打而来。枝条上还长满了尖锐的硬刺,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与此同时,大地亦是遭受了一场强烈地震的侵袭,土壤纷纷崩裂,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一根根粗壮的树木根须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之手,张牙舞爪地从地下探出,朝着刘宏凶狠地缠绕过来。这些根须表面粗糙,布满了黏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一时间,刘宏置身于一个由树木组成的恐怖牢笼之中,四面八方都被铺天盖地的攻击所笼罩,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原本在刘宏周围悠然游荡的金丹期魔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某种灭顶之灾的降临,纷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每一只魔兽的眼中都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它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发出阵阵惊恐的嘶吼。这些金丹期的魔兽,不仅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还具备着极高的智慧,其聪慧程度丝毫不亚于人类、四臂魔人之类的智慧生物。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着它们不顾一切地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眨眼间,此地便只剩下无数疯狂攻击的参天巨木和身处其中、处境岌岌可危的刘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刘宏的心脏猛地一紧,但他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见他脚上穿着的布鞋瞬间光芒大放,幻光发出的光芒虽不耀眼夺目,却蕴含着奇妙神秘的力量。刘宏的身影刹那间化作一缕缕青烟,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在密集如网的攻击中来回飘忽晃动。他的身躯犹如鬼魅般轻盈,每一次晃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树枝根须的抽打和缠绕。这一切都得益于雅兰的精准辅助。雅兰凭借着其强大无比的计算能力,犹如一台精密的超级计算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这些树枝根须复杂多变的运动轨迹清晰地计算出来,并及时传递给刘宏。在雅兰的帮助下,刘宏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能够闲庭信步般精准地避开每一次致命的攻击。
此时刘宏在脑海中焦急万分地不断询问着:“雅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找到对方究竟藏在哪里吗?”他深知,只有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能真正摆脱眼前这噩梦般的困境。
雅兰的声音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焦急:“我已经对附近的次元空间和空间夹层进行了全方位扫描,绝对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生物的踪迹。里空间中,凡是空间弦振探测器能够覆盖到的范围,我也仔仔细细地排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特殊的存在。周围这些攻击你的树木,从内部结构到外部形态,都相差不大,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什么线索了!”
听到雅兰这么说,刘宏心中明白,此地已然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实在没必要在这里跟对方做无谓的消耗。于是刘宏当机立断,决定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只见刘宏的身影在一根又一根如影随形、疯狂攻击的枝条、根须之间来回穿梭晃动,速度快如闪电,拉出了一道道虚幻的残影,朝着进入时的空间裂缝方向奋力移动过去。
“现在才想着逃跑,你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神秘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一瞬间一股浩瀚无垠、能摧毁一切的元婴期气势,汹涌澎湃的海啸般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压下。这股气势化作一座无形但无比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压在刘宏身上。刘宏只感觉浑身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紧紧束缚,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被钉住了一般,身形猛地一顿,原本灵活自如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僵硬,速度也骤然降低了下来,陷入了一片黏稠的泥沼之中。刘宏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名实力深不可测的元婴级别的大佬。在这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气势压制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时可能被轻易碾死。
然而刘宏并未就此放弃抵抗。他咬紧牙关,就地一滚,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在丛林中躲避天敌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数条如钢鞭般抽打而来的根须。紧接着刘宏心念一动,凝雪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犹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凌厉的刀光,直接砍向了他面前的一条根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洪钟鸣响,凝雪与根须激烈相撞,迸射出一阵耀眼的火花,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凝雪竟然被强大的反震力猛地崩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嗖”地插入了不远处的地面。与凝雪剑碰撞的树根上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这一幕完全是在无情地宣告着两者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刘宏此时面色阴沉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深知,受元婴期大佬操控的树木根须坚硬到可以和法宝硬碰硬,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脱身的难度,使得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与此同时,刘宏前进的方向上,变魔术般同时出现了十数根粗壮的枝桠和根须。这些枝桠和根须相互交织,一张巨大紧密的网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很明显,对方是铁了心要阻挡刘宏离去,将他困死在此处。如此一来,刘宏被逼得只能在极其狭窄的范围内反复腾挪躲闪,每一次躲避都惊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被击中,身体便会被尖锐的枝条和根须刺穿。
刘宏可不是那种只会被动挨打、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攻击自己的都是些树木,他灵机一动,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使用一些专门针对树木的手段,看看是否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便立刻行动,刘宏迅速从空间玉佩中抓出了两把符箓。这些符箓皆是火系和雷系的,每一张符箓都散发着强大炽热的灵力波动,符文在符箓上闪烁跳跃,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刘宏毫不犹豫,一挥手,将两把符箓如天女散花般甩了出去。刹那间这些符箓被注入了生命,化作了漫天的雷霆和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