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弱而不自知，才是最愚蠢的行为，自以为强者理所应当保护弱者。
——算命先生
“罪不至死？”姬旭声音冰冷，打断玖的话，目光如霜刃般扫过众人，“当你们满心猜忌，欲对我动手时，可曾想过后果？”
白鸠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我们从小敬仰您，跟随您修行，可如今，您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寒心呐！您若真有苦衷，为何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般极端的方式？”
她边说边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似想抓住往昔那个温柔而正义的师父，可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人，让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帝懿见状，愈发兴奋，在一旁怪声怪气道：“杀啊！杀得越乱越好！看看这道源界，所谓的师徒情谊、同门之义，在生死关头，如此不堪一击。姬旭，你继续啊，让他们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他的声音如恶魔低语，不断煽动着众人的情绪，让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
姬旭冷冷地瞥了一眼帝懿，帝懿也不恼怒，只是讥讽地看着他。
玖紧咬下唇，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上还沾染着伤者的鲜血，那温热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惨剧。
“师父，我一直视您如父，哪怕众人质疑，我心中仍有一丝期待，觉得您定有难言之隐。可现在，您竟动手杀了凡人，让我如何自处？如何再面对这一切？”
叶孤没有动作，只是紧紧攥住陆清漪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多少受了叶启蛰的影响，看过了轮回中的种种，叶孤虽不赞同姬旭的做法，却也没有制止。
或许，有的时候，需要暴力解决问题。
姬旭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玖，眼中，满是失望。
“玖，你太天真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喑哑。
“在这个世界，乃至无尽星空之外，从来都是强者才有话语权。”
他顿了顿，眼神冰冷地扫过周围那些充满敌意和惊恐的面孔。
“你们只看到我出手伤人，却从未想过，若我没有这实力，此刻躺在地上流血的便是我。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若是我实力不济，即便把真相说破了嘴，你们会信吗？不过是将我当成疯子，或是邪魔的同党，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我斩杀。”
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姬旭看着他，神色复杂，“就像刚刚，若不是我足够强，被洞穿腹部的人就是我。到那时，你们会为我鸣不平吗？会去探寻我行为背后的深意吗？不会，你们只会拍手称快，认定我是罪有应得。”
“所谓的正义、对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任人拿捏的玩物。”
姬旭的声音愈发冰冷，“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遵循。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守护这方世界真正的安宁，可你们被短浅的目光和狭隘的认知所束缚，理解不了我的苦心，便妄图以所谓的正义之名审判我。
今日这一战，若我败了，便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道源界的千古罪人；若我胜了，或许才有机会让你们静下心来，听我讲讲这背后的真相。”
“可是，他罪不至死啊！”
玖挣扎着，依旧不敢相信姬旭。
姬旭神色冷峻，目光仿若实质般，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落回到玖身上，眼中的失望愈发浓重。
“弱者，最可悲之处并非实力不如人，而是弱而不自知。总天真地认为，强者理所应当保护弱者，将自己的命运毫无保留地寄托在他人身上。”
姬旭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嘲讽，“你们可曾想过，凭什么？强者历经无数艰险，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才铸就如今的实力，为何要无条件地庇护那些毫无自知之明的弱者？”
姬旭向前迈出一步，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强大的压迫感让众人不自觉地后退。
“当灾难降临，弱者只会惊慌失措，祈求强者的援手；当面对抉择，弱者又因自身的局限，看不清局势，盲目地指责强者的决定。就像今日，你们仅凭几句片面之词，仅凭事物的表面分析，便认定我有罪，妄图审判我，可曾想过，自己有何资格？”
“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道德、所谓的正义，都不过是任人拿捏的玩物。强者制定规则，弱者若不想被淘汰，唯有努力提升自己，而不是躲在强者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庇护，还对强者指手画脚。”
“我方才才警告过他，我现在不是盟主，没有义务保护他们，否则，后果自负。”
话毕，没有给玖说话的机会，姬旭转向叶孤，脸上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些许，道：“叶孤，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吗？”
叶孤愣了一下，在记忆中检索着姬旭问题的答案，良久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姬旭叹了口气，道：“你曾说，我们要成为强者，那么这意味着我们不能抽刀向更弱者，但是！”
姬旭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转而看向玖，缓缓吐字而出。
“如果弱者作死挑战我们，并越过了底线，那就，杀无赦！”
玖身躯一颤，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变成了这般模样。
姬旭再度开口问道：“还有人，想要质疑我吗？提醒一下，这里，没有人拦得住我，有些话，想清楚再说。”
众人纷纷后退，疯狂摇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生怕自己落得死亡的下场。
“看到了吗，这才是，强者的话语权。”
说罢，姬旭大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屏障出现，将除了自己和帝懿外的所有人，全部阻隔在外。
叶孤一惊。
“姬旭前辈，你这是在做什么？！”
姬旭道：“强者的领域，不是你们可以踏足的。”
帝懿眉头一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调侃道：“怎么？你认为，你会是本座的对手？”
姬旭微微一笑。
“来试试？”
帝懿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却见酒剑人径直穿过屏障，来到姬旭身边，后者并不惊讶。
“加上老夫，试试？”
帝懿依旧自信，以为两个人就能战胜神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