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吸了口气，进入府内，径直跪在了苏小玉面前，“属下错了，属下任凭公主处置！”

苏小玉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你不必跪我，我们现在已不是主仆关系，我救你出来，也不过是担心你在拓跋涛那里出卖我。”

暗夜知道苏小玉说的不是真的，若她真担心他出卖她，拓跋涛拿他的命威胁她拿解药的时候，她就可以无动于衷，让拓跋涛杀了他，就等于灭了口。

可事实是，拓跋涛才喊了一个数，她就拿出了解药，生怕拓跋涛杀了他。

暗夜急着解释，“属下没有出卖公主，属下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当时他误以为苏小玉厌弃了他，是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是一想到慕天烨和苏小玉会死，他就很难受。

他说了，慕天烨和苏小玉都会死。

他不说，只有他一个人死。

他觉得还是自己死比较合算。

苏小玉到现在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走？就因为我罚你扫茅房？”

暗夜羞愧难当，“属下见公主想让殷离做护卫，以为公主不想要属下了……”

苏小玉听到这个理由都要气笑了，“胡老大那几个人，除了胡老二以外，那三个都是什么德性？那样的我都要了，为什么会不要你？何况，你跟了我那么久。”

暗夜知道自己想岔了，“我一时脑子犯糊涂了……”

苏小玉不再搭理他，起身去了书房。

暗夜愣了愣，苏小玉没有撵他走，他就默认原谅他了。

他回了偏院，疾风一见他回来，立马上去训斥，“你折腾什么？公主为了护着主子，已经得罪了他们。你还要平白生事给公主惹麻烦，你还嫌公主不够累是不是？”

苏小玉他们回来之前，上百名府兵将公主府围了，疾风不知道什么情况，担心的很，还好他们都回来了。

暗夜心里有愧，没有还嘴，也没有去屋里，怕慕天烨骂他。

“我去扫茅房了。”

扔下一句话，暗夜溜了。

回宫的马车上，阿尔日娜揉着眉心，叹了口气，“初见玉儿时，我以为她是个乖顺懂事的孩子，可没想到来了北朝，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为了那个男人在苦力营杀了将近百人，今日又为了一个护卫与她大哥针锋相对，又是下毒，又是劫持。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她只会护着自己的人，对我们这些家人反倒没什么感情。”

奶娘一听，愧疚又涌上心头，“都怪老奴……”

“好了好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怪你了！”阿尔日娜打断她。

“这几个孩子，格儿稳重，雅儿跋扈，涛儿行事有时狠了些，可玉儿一介女子，竟也跟涛儿一样狠厉。她从前的身份只是一个婢女，却能嫁于大雍世子，又与瑞王私交甚好，我早该想到，她是有些手段的。”

奶娘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奴觉得，以小公主那样的容貌，自然会有很多男人为之倾心，并不见得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不懂，”阿尔日娜淡淡道，“美貌是很重要，但是仅仅有美貌还是不够的……对了，阿兰有没有过来禀报过？”

“没有，”奶娘回道，“看来公主没有接触过那个大雍世子。”

“嗯，还算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