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世俗帝国建立103(1 / 1)

随着时间的推移,邯郸城的官员们渐渐被商队的利益所腐蚀。他们不再想着升官发财,只想牢牢守住自己的那份份额,保证长久的利益。

邯郸城的暮春总是裹挟着槐花香,五皇子赵珩虽然被封亲王,建立了宏伟的亲王府,这是大皇子的登基前的府邸。五皇子哪敢住在此地,大多数时间在封地,此刻手下汇报有一官员拿着足够让人心动的利益来跑官,而且跑的是实权官员,并不是朝堂上的上三品。

五皇子直接破防,手下将情况调查完,给了五皇子一份商业报告,极大震惊了五皇子。

此刻五皇子顾不得这里是皇兄的倚在朱漆廊柱旁,指尖摩挲着鎏金茶盏,目光落在案头那沓账册上。琉璃灯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映得\"鸿远号\"的朱印愈发猩红——这是前日新来的巨鹿守备王焕呈上的投名状,账册里不仅记载着数座矿山的隐秘股份,更赫然列着足以买下半座邯郸城的真金白银。

\"殿下,王大人求见。\"贴身太监曹进压低声音。赵珩冷笑一声,将账册推回紫檀匣。他当然记得王焕,三个月前在吏部衙门外,那个灰衣小吏捧着半卷地契,浑身湿透却固执求见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那人想必已是蟒袍玉带,踩着无数人的血踏上青云路。

三更天的朱雀大街寂静无声,王焕跪在青砖地上,额头沁出的汗珠滴在冰凉的地砖上。他身后的锦盒里,和田玉扳指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他典当家传祖宅换来的。曹进斜倚在门扉,指甲划过鎏金护甲:\"王大人可知,殿下最不喜这种露骨的攀附?\"

\"公公明鉴!\"王焕猛地磕头,额角撞出闷响,\"小人愿将巨鹿铁矿三成股份,连同沧州盐场半数收益,尽数奉上。只求殿下...\"话音未落,内室珠帘轻响,赵珩端着青瓷碗踱步而出,茶汤氤氲的热气里,他瞥见王焕腰间褪色的玉带銙——分明是寒门子弟才会佩戴的素面银镶玉。

\"听闻巨鹿盗匪横行?\"赵珩漫不经心地吹着茶沫。王焕浑身一颤,这正是他谋划已久的契机:\"禀殿下,小人已联络燕赵商会,愿以剿匪为名,组建护商队。只需...\"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赵珩突然将茶汤泼在青砖上,蒸腾的水汽里,五皇子俯身逼近:\"我要的,是能打通魏境商路的棋子。\"

这正是赵珩的困局。皇兄登基后,他虽获封亲王,却被削去军权。母族魏氏虽贵为三朝外戚,却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梁城。直到王焕出现,这个疯狂的念头才破土而出——既然无法问鼎皇权,那就用黄金堆砌出另一个帝国。

三日后,赵珩带着王焕出现在魏国边境。车队里满载着邯郸的丝绸漆器,而真正的重礼,是曹进怀中那封盖着魏国王室印玺的密函。魏国安平君在书房接见他们时,目光在王焕腰间的新玉带停留片刻,突然抚掌大笑:\"贤侄倒是会用人!\"

原来赵珩的生母魏淑妃,正是安平君的胞妹。此刻看着外甥送来的寒门干吏,老国公当即修书一封,令河东郡守大开城门。王焕就此打通了赵国与魏国的商路,他的护商队打着剿匪旗号,实则控制着太行八陉的要道。而赵珩的商队,则顺着汾水直抵大梁城。

\"殿下,这是魏国盐引。\"曹进呈上烫金文书时,赵珩正在查看新绘制的商路图。邯郸、大梁、洛阳...密密麻麻的红点在绢布上连成蛛网,每一个节点都藏着见不得光的交易。王焕早已不是当年的寒门小吏,他的府邸夜夜笙歌,与各国商贾把酒言欢,而赵珩的人则扮作账房先生,将各地商情源源不断传回邯郸。

随着商队规模不断扩大,赵珩在都城设立了\"鸿远堂\",表面是茶楼酒肆,实则是情报中枢。曹进亲自训练的商队护卫,手持精钢陌刀,既能护商,亦可威慑地方势力。而那些曾经嘲笑他失势的皇子们,此刻望着他往来如织的商队,终于明白这位五皇子早已另辟蹊径。

最妙的是魏境的布局。魏淑妃的旧部在大梁城暗地运作,安平君的门生遍布各州郡。赵珩的商队打着魏国宗亲的旗号,在黄河两岸畅通无阻。当其他皇子还在为一亩三分地争得头破血流时,他的商号已将触角伸向齐国的盐场、楚国的漆器坊。

某个雪夜,赵珩在书房召见王焕。案头摆着刚送来的密报,楚国商队在南阳遇袭,货物尽失。\"该让我们的人露面了。\"赵珩将密报投入火盆,跳动的火光里,他看着王焕眼底闪过的贪婪,知道这个曾经的寒门子弟,早已与他绑在同一条船上。

邯郸城的更鼓声里,\"鸿远号\"的商船正缓缓驶出港口。船头的鎏金凤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是魏国王室特赐的徽记。赵珩站在城楼眺望,远处商队的灯笼连成星河,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璀璨。他忽然想起幼时读《商君书》,此刻才真正明白:这天下,从来就不是只有龙椅才能坐得。

与此同时,在邻近韩、魏两国的边关城外,一场大火冲天而起。新朝的军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边关大帅苏珩和军师并肩立在城头,望着远处魏、韩两国的方向。苏珩展开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国世家的贪贿把柄,每一个名字背后都藏着足以致命的秘密。

\"下一个,该轮到魏国的那位纨绔世子了。\"苏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说他最近迷上了新国的珍宝,我们正好投其所好。\"

军师点头道:\"大帅高明。韩、魏两国本就对赵国的残城虎视眈眈,只要我们略施手段,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再配合商队的渗透,这两国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

在新国皇宫内,皇上望着天际初升的新月,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这场以利益为刃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黄金浸透人心,当商路化作锁链,天下诸国,终将在这悄无声息的侵蚀中,成为我新朝版图上的璀璨星辰。\"

夜幕深沉,新国的商队依然在赵国的土地上穿梭不息。满载货物的马车车轮滚滚,扬起漫天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而那些朱门里的歌舞升平、权谋争斗,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终将被利益的洪流所淹没。

深秋的大梁城,护城河上结着薄冰,赵珩的商船队正缓缓驶入码头。船头的魏国旗帜猎猎作响,十艘巨舰满载着赵国的铁器与魏国的丝绸,在岸边商贾艳羡的目光中靠岸。曹进立在船头,望着岸上迎接的魏国官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如今\"鸿远号\"在魏境的商路已畅通无阻,就连魏国国君宴请宾客,都指名要赵珩商号的邯郸美酒。

然而在千里之外的临江都城,新国商部尚书正将一份密报呈给国君。泛黄的绢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赵珩商队在各国的动向。\"此子野心不小,\"尚书捻着胡须道,\"他借赵国亲王与魏国宗亲双重身份,将商路织成大网,如今已渗透到齐、楚边境。\"

国君却笑着摆摆手:\"养蛊之道,在于弱肉强食。且看他如何与我新国商队争食。\"

赵珩并不知晓自己早已落入棋局。他在大梁城设立了\"鸿远总堂\",将亲信安插在各个商队担任总管。曹进每日都会收到详细的账目与情报,哪个商队获利多少,哪条商路需要打通,都在赵珩的掌控之中。他甚至开始仿照魏国的盐铁专营制度,试图垄断某些重要物资的流通。

\"殿下,新国商队在南阳又开了三家商号。\"一日,曹进神色凝重地禀报,\"他们似乎有意与我们争抢铁矿生意。\"

赵珩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冷笑一声:\"不过是些各自为战的散沙罢了。传令下去,凡与新国商队交易的商户,一律断供货物。我倒要看看,这些乌合之众能撑多久。\"

然而他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新国商队看似分散,实则暗有联络。当赵珩试图用强权控制市场时,这些商队便联合起来,以更低的价格倾销货物;当他派人打压某个商队时,其他商队立刻填补空缺。更令他头疼的是,新国商队擅长因地制宜,在不同国家采用不同策略——在魏国以高价收购特产,在赵国则低价售卖百姓急需的日用品,短短数月便赢得了民心。

这日,赵珩正在书房研究商路图,王焕匆匆赶来,神色慌张:\"殿下,大事不妙!新国商队联合齐国商贾,买断了胶东半岛的海盐,如今我们的盐场滞销严重。\"

赵珩猛地将毛笔掷在地上,墨汁溅在地图上,宛如一片血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饿狼。新国看似松散的商队,实则是精心培育的\"蛊虫\",在残酷的竞争中不断厮杀、壮大,最终成为无坚不摧的力量。

\"传令曹进,召集所有商队总管!\"赵珩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黄金商网厉害,还是他们的群狼战术高明!\"

然而,就在他准备反击时,一封来自赵国都城的密报彻底打乱了计划。皇兄听闻他在魏国的势力日益膨胀,已起了猜忌之心,暗中派人调查他的商队账目。与此同时,魏国朝堂上也开始有人弹劾赵珩,指责他利用宗亲身份谋取私利。

赵珩站在大梁城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新国商队的灯火,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就像建在流沙上的楼阁,看似辉煌,却经不起风浪。而新国的\"养蛊\"之策,正在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城楼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赵珩握紧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信物,此刻却再也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他终于明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商战中,权力与血缘带来的优势,远不如真正的商业智慧与人心所向。

而在临江都城的宫阙里,新国国君望着地图上不断扩张的商队据点,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让他们斗下去,\"他对尚书道,\"等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新国商队一统天下之日。\"

商海沉浮,波谲云诡。赵珩的商业帝国与新国的群狼商队,一场决定天下商路归属的终极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邯郸城外的官道上,霜雪未消,赵珩的马车碾过枯枝,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掀起车帘,望着道路两旁空荡荡的货栈——不过半年前,这里还挤满了\"鸿远号\"的商队,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寒风卷着碎布条在半空飘荡。

\"殿下,新国商队已完全控制了齐楚边境的商路。\"曹进跪在马车旁,声音发颤,\"我们在南阳的分号...也被陈赵世家联合吞并了。\"

赵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南阳分号是他耗费三年心血建立的枢纽,如今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更令他心惊的是,新国商队竟能让向来水火不容的陈赵两世家联手——这分明是有人在幕后精心布局。

回到府邸,管家呈上的账本让赵珩眼前一黑。原本盈利丰厚的商路接连亏损,库房里积压的货物无人问津,而维持商队运转的开支却与日俱增。更糟的是,魏国朝堂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叔父安平君隐晦地传来口信,暗示魏国君已有不满。

\"殿下,王焕大人求见。\"

王焕踏入书房时,已不复往日意气风发。他的蟒袍皱巴巴的,眼圈发黑,手中捧着一叠文书:\"殿下,我们在赵国的商路也...也开始松动了。新国商队以极低的价格抛售货物,百姓都去买他们的东西,我们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