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国帝都的私密会所里,波波怡慵懒地倚在雕花红木椅上,第三次为神秘男子续上普洱。
茶汤注入骨瓷杯的脆响中,她突然单刀直入:\"既然找到我们,要续约就得交客户底细。\"指尖在檀木桌面划出半道弧线,\"我们得摸清底牌,才敢接活儿。\"
神秘男子喉结滚动着端起茶盏:\"我不过是传声筒,得先拿方案请示老板......\"
\"那咱们换个玩法。\"波波怡截断话头,鎏金烟灰缸突然被推至茶几中央。她竖起三根染着丹蔻的手指:\"案例一——\"尾指率先蜷起,\"某女,民间集资暴雷,现猫在x国。\"中指随之压下,\"案例二,某男,非法篡取国资,正在w国逍遥。\"最后无名指重重叩在烟灰缸边沿,\"案例三,黑老大,躲在F洲部落当土皇帝。\"
水晶吊灯在她睫毛投下细碎光影,包厢陷入死寂。神秘男子脖颈青筋突突跳动,突然攥紧茶托:\"你...你们......\"
\"还装?\"波波怡突然倾身向前,翡翠耳坠晃出冷光,\"所谓洗白无非两点——要么熬过追诉期,要么让苦主闭嘴。\"她屈指弹落烟灰,\"案例一得撒钱平众怒,案例二得吐出更大甜头,案例三......\"红唇扯出讥诮弧度,\"就夹着尾巴当一辈子地老鼠。\"
神秘男子指节捏得发白:\"就这么简单?\"
\"看来您有答案了。\"波波怡向后倒进软垫,烟雾模糊了表情。
\"案例二。\"
\"诚意呢?\"她突然用茶夹夹起块茶饼,\"投资额度得盖过当初吞掉的那笔。\"
\"怎么证明?\"
\"订金到账,我们安排能改写判决的大佛和您老板面谈。\"茶夹当啷落回托盘,\"地点嘛...贵方定国家,我们圈具体坐标。\"
见对方迟疑,波波怡忽然笑出声,染着丹蔻的指尖戳向合同:\"就算是龙潭虎穴——\"羊皮纸被推过茶几中线,\"也得先付买路钱呐。\"
A君收到w国传回来的消息,他要尽快做出决定,好在一切都没有彻底失控。
A君站在落地窗前扯松领带,金丝眼镜映着战略图的红蓝箭头。左手攥着的集团财报边角卷起,右手攥着的妻女照片早被冷汗洇湿了边——时针正卡在董事会表决前四十八小时。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掌权取其重,一方面时不可待、机不可失的做局,一方面资金冻结、妻女绑架,A君的处境,只有全力争取集团董事会同意自己的方案,并通过自己一番运作,重新掌控局面,当自己再次抽身而退时留下的一切烂摊子将U国汽车集团和w国t市之间的事情了,A君自认为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中,不久一切都将云开见日。
\"两害?\"他忽然冷笑出声,钢笔尖戳进真皮扶手椅,\"董事会那帮老狐狸要的是短期财报飘红。\"腕表秒针跳动声里,他抓起加密电话:\"按b计划,把t市新能车补贴政策透给《财经周刊》。\"
传真机突然吐出墨迹未干的文件,他抓看到\"资金解冻初审通过\"时喉结动了动,瞥见\"人质视频确认存活\"又猛地闭眼。手机在掌心转了三个来回,最终按下免提键:\"给我接所有独立董事,就说...找到在U国割韭菜的新途径。\"
当投影仪蓝光打在会议室幕布上,A君松了松领带,指节叩着檀木桌面:\"诸君请看——\"激光笔红点稳稳圈住w国t市的港口卫星图,\"只要把生产线迁到这里,不仅关税优惠,还能顺带解决各位的海外资产配置难题。\"
散会时水晶烟灰缸堆满雪茄头,A君整了整袖扣——落地窗外的晚霞正烧得血红,恰似U国汽车股票代码在电子屏上窜起的走势线。
三天后正式签约当天,w国t市政府准时将预付款打到了账户。不出半日,这笔钱就转入了A君领导的合资小组户头。他立即把钱划进某贸易公司账户,果然两天后便收到这个公司寄来的包裹。
撕开包裹封条时手指微微发抖,硬纸盒里果然空空如也——那笔赎金终究是神不知鬼不觉流进了绑匪口袋。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起来。A君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带着海浪杂音的哭腔:\"是...是我...\"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他立即攥紧手机:\"伤着没有?你和囡囡全须全尾吗?\"
\"手肘...擦破点皮...\"女儿带着鼻音的回应让A君喉头发紧,\"你们现在坐标多少?\"
\"在F洲某个海岛酒店,北纬12度到南纬3度,东经41度到52度之间...\"妻子声音突然拔高,\"他们往饭菜里掺了安眠药!等我们醒来船早就靠岸了,床头柜上就剩张字条...\"
A君抖着手点开卫星地图,那片犬牙交错的海域让他倒吸冷气——索马里海域!嘴上却还强撑着安慰:\"别怕,我马上...\"话没说完就掐断通话。
后颈汗毛根根竖起,他太清楚那片法外之地的凶险。更致命的是,这座岛屿所属国家跟U国等二十多个国家都没有外交关系,别说航班,连艘正经渡轮都没有。
盯着屏幕上跳动的23:47,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酒店房费只剩最后二十小时,妻女要是被赶出门...攥着发烫的手机,他几乎把通讯录划出火星。往日称兄道弟的老关系此刻集体失声,不是\"嘟嘟\"忙音就是秘书挡驾,唯一接通的那个老部下支吾半天,最后说了句\"这忙真帮不上\"。
指节都捏得发白,A君瘫坐在转椅上。冷气出风口嘶嘶作响,像极了大洋彼岸拍打礁石的海浪。
A君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喉结上下滚动着强迫自己镇定。霓虹灯在写字楼外明明灭灭,照得他瞳孔里浮出两条血色——一个是为了钱总统都敢杀穷凶极恶的h·S公司,另一个就是借维和之名盘踞索马里海域的w国秘密组织。
手机在掌心转了三圈,终究先拨通了h·S的加密线路。电流杂音里传来机械变声的回应:\"预付80%定金,十六小时后直升机就能降落在你指定坐标。\"对方停顿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但续房的时间太紧迫了,无能为力...\"
指节重重磕在钢化玻璃上,A君盯着通话时长不断跳动的数字:\"现在就要确切报价!\"
\"两千万刀。\"对方报数比扣动扳机还干脆,\"不过...\"背景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这周档期排到周四了。\"
电话被掐断的瞬间,A君抹了把脸,汗水和窗玻璃上的水雾在手心混成黏腻的一团。转椅吱呀划开半米,他整个人扑向电脑,指尖悬在发送键重重按了下去。
最后A君只有寄希望U国的神秘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