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庄点点头:“臣遵旨。”
走上前,分析道:“陛下,诸位将军。”
“目前的局势,与我有大利。”
“闯贼主力,在洛阳方向,为左梦庚二十万湖广军、史可法十万江南兵、吴三桂一万多关宁铁骑和数万山西兵所牵制,不得动弹。”
“此时,关中,必定空虚。”
“当此之时,必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进兵,攻其一点,作为大军据点。”
“则巴蜀、汉中粮草,就可源源不断,输入关中。”
“如此,闯贼或许会放弃洛阳,放弃东出想法,回军关中,与明军作战。”
“到时候,左梦庚部、史可法部、吴三桂部,均可与陛下主力大军,会于西安。”
“大明军器局的车炮、燧发枪、开花弹、纸壳子弹,也能一并运来,武装神机营。”
“到时候,陛下以泰山压顶之势,一战便可剿灭流贼,平息内乱。”
“大明中兴,一战可定也!”
何庄说完,众人皆称妙!
崇祯点点头:“军师所言极是!”
随即,面色肃然:“诸位。”
众将立马肃立,站成两排。
“秦良玉、马科、王辅臣、戚元弼、杨展、曾英、冉奇镳、杨之明、高跻泰。”
“末将在。”
秦良玉率领八员大将,立马出列。
“以秦良玉为帅,迅速率所部兵马,日夜兼程,走陈仓道,攻击陈仓。”
“末将遵旨。”秦良玉率八员大将,大声领旨。
“记住,带上俘虏的贼军衣服、旗帜,选几个可靠的降兵降将,或可夜袭之。”
“末将遵旨。”秦良玉再次大声领旨。
这一战,有骑兵、有步兵、有火枪兵,她对防守薄弱的陈仓城,有必胜把握。
“袁宗第、蓝应诚、刘进忠、刘廷举。”
四员大将,急忙出列。
“迅速率所部兵马,运土石,填朝阳门护城河。限三日之内,务必填平。”
“末将遵旨。”
袁宗第率四员大将,大声领命。
“李性忠、陈之礼。”
“末将在,率三千营,走马巡视汉中城,让城中百姓、贼军,好好看看我大军威严,震慑贼军。”
“末将遵旨。”
李性忠、陈之礼立马大声领命。
很快,整个明军大营,整个汉中城外,又隆隆开动起来。
秦良玉又作为先锋主帅,率军出征,剑锋,直指陈仓。
“方正化。”
“内臣在。”
“朕写封劝降信,给朕射入城内,让闯贼,也知晓知晓,朕之天恩。”
“内臣遵旨。”
方正化大声领旨。
李明睿急忙命人取出纸笔,拿出一个折叠的小桌,崇祯亲笔书写劝降信。
李明睿急忙带领一众军中文职,将崇祯皇帝的劝降信,又抄写一百多封,交给方正化,射入城内。
贺珍和郭登先捡得劝降信,大惊!
只见信曰:
“贺将军、郭将军二位将军台鉴。”
“朕率王师,灭张献忠,破剑门关、葭萌关。二十万大军兵围汉中,汉中一城,缺兵少将,危如累卵。”
“天下大局,张献忠灰飞烟灭,再无助手。李自成困于洛阳,伪顺朝已穷途末路,再无援军。”
“朕素闻尔等忠义、骁勇、爱汉中百姓,从未杀戮、劫掠,也是响当当的好汉,朕心甚慰。”
“今若开城归降,朕惜才爱才,既往不咎,必以国士待之。将军麾下将士,每人赐恩田田契一份、良田十亩,可保眷属永享安乐。”
“朕仍令两将军统帅旧部,与明军一视同仁,同赏、共罚,绝不亏欠。”
“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待朕破城之日,悔之晚矣!”
“若敢伤百姓,罪不可免。依张献忠部将,严加惩处。”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望两将军速速决断,莫伤百姓生命,莫毁部卒前程!”
“大明皇帝:崇祯!”
“贺将军,这信射进来一百多封,城内将士都在偷偷传看,用不了多久,必定人心惶惶。下步,该怎么办?”郭登先拿着劝降信,焦虑道。
贺珍一声叹息:“郭将军,张献忠号称百万大军,又有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那么多猛将辅佐,如何就败了呢?”
“贺将军,原先,我也想不明白。可剑门关、葭萌关之战后,末将也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贺珍一怔。
“对面明军打仗,打仗都不怕死。赢了有赏赐、死了有抚恤。大明皇帝是真给啊。”郭登先突然有种绝望感。
贺珍点点头,叹息道:“可是,军师李岩,前日里才来信,叮嘱本将军,加强葭萌关、剑门关防御,切不可丢了汉中。”
“若汉中不守,要立即将汉中兵,撤往陈仓,切不可让明军兵入关中。”
“现在,全搞砸了。本将只有拼死一战,以报李岩军师。”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郭登先大声誓言。
“好......”贺珍大喜:“让将士们,把这些劝降信交出来,既往不咎。”
“末将遵令!”郭登先大声领命,立马率一众亲兵,去收缴劝降信。
贺珍也提起破甲槊,开始风风火火巡城,监督各城门堵门情况。
临近傍晚,袁宗第看城内毫无反应,心下一急,来见崇祯。
“陛下,臣跟贺珍将军有旧,愿为信使,入城劝降。”
崇祯一怔:“袁将军,大战在即,朕射了那么多封劝降信,贺珍穷途末路,都无动于衷。朕估计,其死守之志坚定,恐加害将军。”
“陛下,贺珍将军一向磊落,若真死于他手,那就是末将看走了眼,末将认赌服输。”
“若末将劝降成功,息了兵戈,又少一些生灵涂炭。”
崇祯感动不已,一把抓住袁宗第的手:“没想到,袁将军的胆魄,比天还大。”
“受陛下知遇之恩,末将敢不肝脑涂报。”袁宗第一时,也老泪纵横。
“好......那朕就助袁将军一臂之力。”
“王永吉。”
“臣在。”
“大军暂停,后撤回营,给袁将军入城劝降,一个态度。”
“臣遵旨。”
很快,围城的大军立马撤围,填护城河的将士也撤回大营休息。
汉中城下,就只剩一骑,轻身白衣,手持一弓、一箭、一信的袁宗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