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刚刚没放弃,办法这不就想到了吗?
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喜欢恶心我是吧?那可别怪我嘴下不容情了,不过,其实咱还得谢谢朱老头呢,不是他非得整这一出,我还想不出这种求死的办法。”
是的没错!
经过了一番思考,李暄不仅想到了如何破解目前的难题,顺便还发现了一个能把朱元璋气的七窍生烟的办法。
可谓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蓝公你看!”徐辉祖忽地扯了扯蓝玉的衣领,小声说:“不觉得李御史那表情很熟悉吗?”
蓝玉仔细看了两眼,不禁面露惊喜之色:“这表情我可太熟悉了啊!李先生每次胜券在握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错不了了,肯定和你刚刚说的那样,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李先生的算计当中!甚至,陛下的反应也不例外!”
“真是期待,李先生等下会怎么做啊!”
徐辉祖一脸的激动。
御台之上。
朱元璋注意到李暄忽然笑了起来。
眉头顿时紧锁。
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因为李暄每次搞事情,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以至于朱元璋都有点儿ptSd了。
“不,这次不同!”朱元璋用力捏了捏龙椅旁的金把手,暗暗道:“之前的事情,仔细说起来的确都是咱理亏,可这回,让他去当允炆的老师,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肯定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正当朱元璋如此安慰自己的时候。
李暄抬起头,目光忽地变得锐利,霎时间整个人的气场大变,令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陛下!”
李暄肃然出列,深深一揖,字字铿锵:
“臣,恕难从命!”
朱元璋听见这话,心情瞬间沉入了谷底,他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冷静,目光冰冷地质问:
“你想抗旨?”
奉天殿里头。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暄的身上!
黄子澄等人一脸的惊喜。
他们本以为李暄会顺势应下。
在他们眼中,这件事对李暄而言,没什么坏处。
可没想到李暄居然开口就是恕难从命,装都不装一下!
蓝玉等人亦是一脸的激动。
“开始了!开始了!”
“真是佩服李御史啊!除了他,谁敢这样和皇上说话?”
“… …”
而此时,朱棣也在看着李暄。
不过样子并没有和其他人那般高兴,激动,反而是有点儿落寞。
他虽然嘴上说着对皇位没有一点兴趣。
不要害苦了自己。
可心里,哪可能没有想法呢?
他其实一直都有些期待。
某一天,朱元璋会对朱允炆彻底失望。
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但遗憾的是,朱元璋的心明显还是放在朱允炆的身上。
他让朱允炆跟着李暄学本事,打着什么主意可太明显了:既然黄子澄等人教不好朱允炆,那就给朱允炆换个有能耐的先生!
总之,就是要把朱允炆培育成才。
“哎……”
轻轻叹了口气,朱棣了然无趣的闭上了眼睛。
而李暄毫不畏惧的与朱元璋对视,说道:
“臣岂敢违抗圣意!然职在纠劾,身负言责,若畏斧钺而缄默,坐视圣躬有失,则臣上负社稷,下愧本心,更有何颜面立于朝堂,戴此獬豸冠?”
话音落下,朱元璋冷哼了一声,质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咱做错了?咱只不过是让你好生替咱教导皇孙罢了,何错之有啊?”
“陛下。”李暄叹了口气,说道:“骗臣也就罢了,可别连自己都骗。”
“放肆!”朱元璋怒目圆瞪。
李暄却是面不改色:“臣的确有些放肆,哪怕陛下要取臣头颅,臣亦没有任何怨言!但让臣教导皇孙允炆,绝无可能!”
“你!”
朱元璋给李暄气的不轻,他长舒了一口气,按耐住心里头的怒意说道:
“行!那你就给咱说一说,咱让你教导允炆究竟何错之有!若是说的出来,咱自收回成命,可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咱就把你拖出奉天殿,打个皮开肉绽!”
李暄自信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朱允炆,说道:
“陛下命臣教导皇孙允炆,圣意所在,臣岂不知?然储位关乎社稷,当择良材而授!今陛下既疑允炆不堪大用,却欲以臣雕琢朽木,此非教储贰,实乃掩耳目耳!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纵使皋陶复生,太公再世,亦难逆天改质!若强令臣为此虚耗,非但负陛下所托,更恐误江山万代!”
话音落下,朱元璋胸膛里又是一番怒意汹涌。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都没教过,怎知允炆乃朽木?”
李暄沉默了片刻,种种叹了一口气,而后竟是忽然抬头质问:
“陛下定要臣效古之直臣乎?臣虽职在言路,然亦食君之禄,当为君护圣明!若直言尽吐,恐损陛下天威于奉天殿衮衮诸公之前,臣...实不忍也!”
这话说出口,朱元璋心中顿时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这小兔崽子为何能如此自信?
朱元璋苦思冥想,却也没想出来,李暄要如何说,才能让自己拒绝教导朱允炆的事情顺理成章,还能让他在百官面前丢人。
可他心里有种感觉,李暄不是在虚张声势。
只是……
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若是忽然让步,就不会在百官面前丢脸了?
说白了现在的朱元璋,已经是“骑虎难下”。
“咱就不信了,这小兔崽子还能把铁树说开花儿!”
于是。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道:
“你说!咱倒要看看你这张嘴,焉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那臣就冒犯了。”
李暄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声,接着回过头,目光来到了朱棣的身上。
刚刚还有些感怀伤秋的朱棣对上了李暄的目光,当即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爬上天灵盖,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
“不是,你突然看本王作甚?”